第209章生长过那些妖艳花朵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脚下突如其来拔地而起的那些植物,有些惊讶。
那一簇簇盛开的着大红色的植物,散发着让人难以言说的压抑味道,我借着微光仔细的看着,这才发现原来正是一片片的彼岸花。
它却还在不停地开放着,沿着河岸,一边蔓延到了河中,一边悠悠的散发出一些红色的光。
我瞧着半晌,那些花越长越高,越来越茂密,渐渐已经看不到河水的痕迹,我沿着它生长的路线看了半晌,竟然发现那些艳红如鲜血的彼岸花竟然开辟出了一条建立在河中央的花路,我尝试着踏上了一只脚,那花路就像是坚硬的一条真实的土地一般,没有凹陷,更没有被踩平的迹象,花路两边的幽蓝色河水微微动荡着,却没有侵袭上这条花路的迹象,我慢悠悠的前进着,一边回过头看着来时的路,这才发现我走过的花路已经慢慢的消失干净了,我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就会自动消失不见,就像从没有生长过那些妖艳花朵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穿过了那条亢长的彼岸花路,站在河岸旁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鬼差。
一黑一白两个无常正手牵着长长的锁链,正锁住了三五个魂魄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他们像是没有看到我的身影一样,依旧平缓的向前押送着那些鬼魂,而我则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到了那让我熟悉的鬼门关前。
那一黑一白两个鬼差像是在讨论什么话题一般,我略微的走近着,偷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那黑无常说道:“最近两天人间又不大正常了,真是累死我们这些小卒,小白,你说这一年怎么这么不太平?”
小白叹了一口气说:“我说小黑,你也别抱怨了,我们本来就这么个职业,就算人间不乱,我们也还是要天天去找鬼,简直没一天可闲的,不过最近把魂魄交给判官的时候,听说十个有九个都是被挖了心的,而且一生坏事做尽的,你说这人间是有人在打抱不平替老天除害吗?”
小黑皱着眉头一脸无奈:“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我听着他们碎碎念一般的对话,有些惊讶,因为不死妖族的扩张政策,已经将人间弄乱成这个样子了吗?
我跟了他们一路,鬼门关的人比较多,我有些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在他们转身的时候随意使用了个穿越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已经是南煜的房门外了。
房门这个时候半掩着,和往日禁闭着的状态不大附和。
我有些疑惑的侧身闪了进去,仔细回想着自己为什么在变成白婧的样貌以后第一个进入了冥界,答案自然是无解,其实我也不可能明白,毕竟那么多的往事我都记不得了,和冥界的渊源自然也不可能了解透彻,不过既然我人都已经来了,还是看看南煜再走吧。
我方才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外间的屏风旁边,屏风后面是南煜的床铺,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休息,要么就是处理一些公文或者在看书,从梨花木的床旁边正放置着一个床头柜,上面的油灯悠悠晃晃的映出来一些光亮,在屏风外的我却看得清楚,他应当是没有睡的。
我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和他打招呼,说我已经脱离了禁锢,我原本的样子就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样子,可是又怕有些吓到他。
仔细想一想,他房里的那个不明身份的丫头不就是和我一样的长相么,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如果真的是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只希望在南煜的眼中千万不要将我看待成那个丫头,我希望他能够看得出来,我是那个唯一的季沅,或许也是那个唯一的白婧。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刻意放缓了的一串步伐,我悄悄的走到了门后,希望能避开来人的视线。
一身白色复古裙子的女孩走了进来,步伐有些缓慢,双眼紧紧的看着自己手上捧着的一盅香炉。
她一边走了进来,一边对屏风后面的人说道:“刚刚不小心打坏的香炉我已经处理了,这个是新拿的,香也是新添的,不知道味道你喜不喜欢。”
她的这番话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奴仆对主人说的话,倒像是一个娇俏的邻家小妹妹,正在对着大哥哥撒娇。
我皱了皱眉头,瞧着屏风上面倒影的黑色影子,那影子的头正从手上的书中抬起,看了一眼绕到屏风后面床边的那个女孩。
婧儿站在他的眼前,转悠了一圈终于选好了一处自己很是满意的场所,撅着屁股将手上的香炉放在了床尾处。
南煜含着笑意的声音有些刺耳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他说:“你方才似乎就是放的那一处位置,然后被你一脚踢翻了。”
婧儿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嘴硬着说:“你不要拿刚才的情景评价在此时的事情上啊,我犯过一次错误难道还会犯第二次吗。”
南煜故作高深的说道:“那可说不准。”
婧儿有些气急败坏的抬脚就走,“啪”的一声,将地上刚刚放好的那鼎香炉用一个完美的弧度,踢翻了,里面的檀香翻落在地面,香炉啪嗒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下来了,地上便延长了一米左右的混乱。
婧儿刚想要说出口的理论声音便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她瞧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偃旗息鼓的站在了原地。
我的脑海里却觉得这一幕十分的熟悉,我清楚的记得下一秒,女孩应该是会倒在床上的男人怀中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当我看到事情真的如我脑中播放的画面一模一样的时候,才终于沉下心来。
她刚刚想要蹲下身子去收拾地面,就被床沿处的柱子给拌倒在了床边的南煜身上。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从屏风上倒影出的两个人影,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熟悉的一句话:“你怎么如此的马虎,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我的思绪忽然抽了回来,看着那屏风上的人影,直到南煜的声音低沉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你怎么如此的马虎,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