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另一个我?
“救他!如果你救不活他,我让你生不如死!”凌蕴的眼神泛红,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起了一层鱼鳞似的东西,但又比鱼鳞大很多倍。
红衣女鬼起初还笑得很得意,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当凌蕴把她像捏小鸡一样捏得快断气时,她立马摇头以示求饶。
凌蕴的身体剧烈起伏着,就连头发都颤动起来,看得出来他和薄深的兄弟之情真的很深厚。他那股愤怒之气一直下不去,在红衣女鬼的求饶中,他直接把她摔了出去。
红衣女鬼直接被摔在了刻有我名字的墓碑上,墓碑应声断裂,我顿觉腹部一痛,情不自禁的弯腰驼背。
我能动了!
我忍着痛上前抱住薄深,把他的脑袋放在我的腿上。那么高大壮硕的他,在放干了血后却不比一张纸重多少。
“薄深,你快点醒过来,你就这样昏迷不醒,那我怎么办?”我声嘶力竭的哭着,我真的是天煞孤星么?怎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外婆和薄深都因我而死?
这时,河底的某处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红衣女鬼脸寡白,连滚带爬的要逃走,却被凌蕴一把揪了回来。“你是真的做鬼做腻了是不是?我让你救薄深,你竟敢逃跑!”
红衣女鬼威风不再,直接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大哥,我也只是个守墓的小鬼,真的不知道救薄深的办法!你听到这轰隆声了吗?我刚才撞断了墓碑,触碰了开关,河底真正的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快逃,再不逃就出不去了!”
凌蕴显然在怀疑红衣女鬼所说之话的真实性,而我看着薄深面惨淡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最终咬破指头,把血递进他的嘴里。
手指很疼,但当看到薄深的眼睛微微眨动后,我觉得这方法有效,直接捡起地上的贝壳,往胳膊一划拉,然后凑到薄深嘴边。
这时河底剧烈晃动起来,我抱着薄深坐都坐不稳了,凌蕴连忙来照顾我们,而红衣女鬼趁势逃跑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薄深的爸妈总不可能坑自己的儿子?”凌蕴一把抱过薄深,又递给我一块手帕,示意我把血止住。
“你跟着我走,我们先离开这!”凌蕴抱着薄深往上游去,我紧随其后,在快要到河面之际,就见一道黑影从水底直接窜到水面,然后按住我的脑袋就往水底压。
我连喝了好几口水,被呛得差点晕过去,但求生本能令我拼死反抗。我拼命的拍打河水,想引起凌蕴的注意,可凌蕴却抱着薄深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当下我就绝望了,觉得今天肯定得葬身这河底了,这河底一早就我的墓碑,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
因为呛了水,我整个喉咙都有种火辣辣的痛感,而随之而来的缺氧又令我头晕目眩,我几乎忘了反抗,只能遵从重力作用往河底坠下去。
在我坠入河底时,大脑已经缺氧严重,整个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这时,有股风对着我的耳边一吹,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女孩的脸。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死了?就这样死了?
我心里充满了自责,薄深耗尽鲜血救我,而我却没能摆脱死亡的结局,他救我救得太没价值了。
转念一想,死了也好,现在我和他都是鬼,等以后有缘找到他,必定要报他的救命之恩。
这时,我眼前的鬼突然睁开眼睛,她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卯足了劲的往我身上撞。
在她撞向我的那一刻,我胸口处又是一痛。而她撞在我身体上后,竟然被远远的弹开了。
疼痛刚减轻,她又朝我撞来。每次她撞上我的时候,我的胸口都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在她第n次撞向我的时候,我大声制止了她。
“你能别撞了吗?我们已经死了!”
她睁着大眼,特别无辜的看着我,眼中还流出几滴晶莹的泪。
我叹了声气儿,哽咽的说,“别难过了,我也不想死的,但人死不能复生,我这具尸体将会在河水中慢慢腐烂,而你这个鬼魂则应该去地府找外婆他们,一家团聚。”
那个女鬼一听我这么说,我见犹怜的表情瞬时凶狠起来,她伸长胳膊打算掐我脖子,却再次在靠近我时被弹开了。
而我,也渐渐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来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魂,但尸体却会完全失去意识,可我这具肉身怎么能和我的鬼魂对话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并没死,而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河底墓碑的真正主人,一个名字、容貌都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撞击我的身体,不过是想上我的身!
想到这儿,我瞬时觉得喝水都变凉了,浑身都觉得冰凉极了!
她刚爬起来,动作缓慢的朝我走来,似乎受了伤。她穿着一件黑的齐膝旗袍,手腕上还戴着两个款式老旧的银镯头。
我会第一眼就注意到那银镯头,是因为外婆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不过外婆从没戴过,一直放在首饰盒里。
我青春期时期挺爱臭美的,有一次偷戴了手镯,被外婆发现后还换来了一顿严厉的批评,还被她用芦苇扫把打了几下屁股。
等等!她的旗袍好像外婆也有一件,不过从来没穿过,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躲猫猫的游戏时,我在阴堂供桌下面的柜子里见过……
我瞬时不寒而栗……
我掐了我的脸一把,还真疼,看来我并没死!
眼见着她目露凶光的朝我走来,我快速往后挪着,迅速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可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看着她又要撞我时,为了避免胸口的刺痛,我下意识的大叫着阻止她。“停下,许清!”
她旗袍的裙摆已经擦到我手臂了,在我叫出名字的瞬间,她似乎听懂了,然后呆呆的往后退,凶狠的目光也霎时变得迷惘。
“你叫许清?”见她总算停下来了,我舒了一口气,继续追问。
她就好像失忆了一样,傻傻的盯着我陷入迷惘之中,几分钟后才点点头。
看到能和她沟通后,我立马继续追问,“那你记得你家住在哪儿吗?你为什么会在这河底?”
她又想了许久,然后才说,“龙槐村……龙槐村……”
“龙槐村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和我长得一样,又和我叫一样的名字,难道她真的是另一个我?
为了验证,我找继续问,“那你记得你家人的名字吗?”
问这句话时,其实我的心是悬着的,总担心她会说出我妈陈蔚然的名字,没想到她说出的名字更令我愕然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