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娇的眼神中透露出嘲讽,挑起眉毛面色潮红地呻吟了一声:“啊,龙大哥,你真厉害。”

我看见龙弈趴在她的身上,双手搂住她的腰,前后卖力的运动着。

“啊……嗯哼……”杨娇娇的呻吟声愈发刺耳,她无比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大的傻瓜,目睹着男朋友和自己的堂姐苟且,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我咬着嘴唇悻悻地安慰自己,就当做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吧。

不是有句话这样说来着吗?初恋都不会有好结果。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正想转身往门外逃走,一双大手忽而从身后抱住了我的腰。

他的掌心温暖,我低着头呆在原地,心跳变得很快。

那双手十指纤长白皙,右手朝着床上的杨娇娇一指。片刻之后,杨娇娇大叫了一声:“啊!”

这一次与之前娇媚的呻吟声不同,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惨叫。

下一秒,我看见从杨娇娇的身上蹦出一团白色的影子来。那影子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变作了一只有三条尾巴的雪白狐狸。

是一只狐狸精!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刚才和我上床的人是谁?”白狐狸吐出一口鲜血,不可思议地望着床上的“龙弈”。

“龙弈”趴在那儿,变成了一只大海龟。

他转过头,毕恭毕敬地对我身后的男人说:“主人,属下告退。”

大海龟一眨眼消失在了房间内。

我猛地回过头,撞上那双蔚蓝的桃花眼。他眼波中的柔情流转,回应着我的目光,轻声唤我:“小东西,连你男人都认不出来了?”

我不可置信地端详着他,生怕又出什么变故。看了半晌,他倏地一俯身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同时往我的嘴里送入了什么东西。

我一个激灵,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心中的烦躁与阴郁烟消云散,记忆的片段一点点开始重现。

我记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杨娇娇被狐狸精附身了,昨夜还差点害死我。

我这些天来莫名其妙的妒火和伤心,都是她给我施下的法术。

我赶紧问龙弈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杨娇娇有问题,却一直瞒着不肯告诉我。

龙弈抱着我不松手,简明扼要地解释:“夫人有所不知,三尾狐极善隐藏妖气。杨娇娇刚来家里时,我也没能识别出她。她当晚用眼睛给你施了媚术,让你性情变得善妒暴躁。而这种法术只有施法者本身和她的元丹才能解除。”

可是这只白狐狸目的不明,龙弈担心立马识破她反会坏事,就打算抽取她的元丹。狐族擅长魅惑人心,他们通过与三界众生交合来提升道行,在这个时候元丹会外露。所以龙弈就假装被白狐狸的媚术所迷惑,找来下属假扮自己演了这出好戏。

刚才龙弈送入我嘴里的东西,正是白狐狸的元丹。

我脑子彻底清醒过来,想起这几天自己那副“深闺怨妇”的模样,真是恨透了白狐狸。

“这件事让夫人受苦了,不过,为夫却很开心。”龙弈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凑在我耳边低声说,“呵,原来你这小东西是个醋坛子,那么害怕我跟别的女人跑了。”

我老脸一红,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脸替我降温,总算想起了正事。

“你没了元丹,耗损了百年修为,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不过,你若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龙弈看向白狐狸,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接近我们?”

我想起白狐狸昨夜自言自语的样子,也猜到她背后有人暗中指使。

白狐狸声音虚弱:“我若告诉你,你真的可以保我一条性命?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送你去海外,那儿有你们狐族的领地。我会让柳先生收你为徒,让你重新获得修行的机会。”龙弈云淡风轻的承诺道。

如果我没记错,他曾说过自己的父母也在海外。

白狐狸眼前一亮,思索了半晌回道:“是一个女人,她的道行很高,我不幸被她俘虏,她逼迫我接近你们,想办法让杨九月对你彻底死心。不过她特别叮嘱我,不许伤害杨九月。”

“什么样的女人?她现在在哪里?”我追问道。

“她很漂亮,擅长使用符咒,就住在……”白狐狸话没说完,眼珠子凸了出来。

我眼睁睁看着她的目光在刹那间涣散。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窗外飞进来一张符纸,如利刃般割破了她的脖子。

鲜血淌了出来,很快浸湿了房间的灰色地毯。

白狐狸死了!甚至连魂魄都消散了!

“什么人?!”龙弈大喝了一声,飞身想要去追,却又顾忌着我的安全。

如今白狐狸死了,也没人伤得了我。

再说了,既然幕后之人想要留我的命,那我目前就是安全的。

我让龙弈快去追窗外之人,他权衡再三,一闪身消失在了眼前。

我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杨娇娇,又看了看地上的白狐狸,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她临死前说的话:“她很漂亮,擅长使用符咒。”

这样的女人,我只能和一个人联系到一起——肖家那位不知姓名的女道士。

美貌、道行、符咒,如果龙弈打听到的传闻属实,那么这个永远年轻美貌且道行了得的女道士,一定就是背后指使白狐狸的人了。

她想要拆散我和龙弈?为什么?

奶奶魂飞魄散前饱受肖家人折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头皮一麻,肖珍珠曾经给我妈寄过恶作剧包裹。肖家人虽然不会伤害我,却保不准会伤害我的父母。

来不及思考更多,我立马下楼打车回家。

此时是晚上九点,酒店楼下不知为何人烟稀少。

我拦下了一辆的士,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一边低头拨打家里的电话,一边说:“师傅,去弹石路。”

没有人回答,不过车子已经发动了。

我拨通了电话,手机信号在一瞬间消失。

我纳闷地举起手机,余光瞥见出租车的驾驶位,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驾驶位空无一人,可是方向盘却在左右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