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青萍院中静悄悄的,一点昏黄的烛光在帘幕内摇曳身姿,青枣为陈霜晚拭净湿发,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困倦。
“擦好了,你也去休息吧。”
“好,那大小姐您有事唤奴婢一声。”
“嗯。”
陈霜晚扯过一条发带将差不多干的头发束缚住,褪去外裳躺了秀被之中,不一会儿便已沉沉的睡去。
晚间的风儿似乎格外的调皮,吱呀一声轩窗被吹动开来,借着半透的月光,竟有一抹斜影洒在窗棂之上。
雪缨警觉地拔出腰间的匕首,脚尖轻灵的跃下房梁,不落一丝声音。
那抹清瘦的身影倏的跳进窗棂。
正是此刻,雪缨双眸微眯,人已经如同海边的浪涛激射了出去,匕首闪烁着森冷的光,直往那人影心口刺去。
那黑影竟出手极快,单手并掌砍在雪缨的手腕间,一股巨疼袭来,匕首便仓皇落地。
“叮”的一声轻吟。
“有........”
雪缨心悸,知道是遇到了高手,不敢负隅顽抗,连忙出声示警。然而刹那见那人影竟飘忽一闪,给了她颈间一个重击,瞬间丧失知觉昏倒在地。
人影走至床前,竟肆无忌惮的点亮了熄灭的烛光,他盯着那熟睡的容颜看了许久,眸光深邃有暗流涌动,良久之后,紧抿的唇角才流泻出浅浅的叹息。
片刻后他弯下腰去,抬起绣被盖住少女裸露在外的手臂,征住了片刻才在枕间塞下一物,下一刻,便欲熄了烛火转身离去。
蓦然,那掩在被子下的小手竟突然扯住那有些脏污的衣角,一双星辰般黑亮的眸子直幽幽的看着他,哪有半丝睡意。
两人幽幽对视,陈霜晚看得很认真。
青年穿着褐色的军服,上面还有不少泥泞和划痕,俊逸的面容在她不知道时间里添了几抹细碎的胡须,肤色微黄了些,眼神刚健,为那谪仙般的容颜平添了几抹沧桑。
“你怎么又晚上来了,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
少女的声音很轻柔,像刚出生的幼崽猫咪,呼吸都透着几分绵软的气息。
“军营里有些忙碌,只能这时间来看你,很介意吗?若是不好,下次便罢了!”
清雅的声音有些低沉,漆黑的眸色仿佛饱含着无数的情感,捉摸不透,又不可忽视。
“不,不打扰,只是怕你太累了。”
陈霜晚笑了笑,抱着锦被坐起身来,被居高临下的俯视,总让人感觉处于弱小的一方。
颜善之看了看有些脏乱的衣角,扯了个绣凳坐下,认真的道:“过些日子就不忙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狩猎。”
陈霜晚抿了抿唇角,低垂着眼敛,白皙的容颜在灯光下透明的有些虚弱。
“是周二公子告诉你我今日去了秋园?”
“嗯,他命人传信给我,说你桃花太旺,让我来折一折。”
“哈哈。”
噗嗤一声,陈霜晚实在忍不住笑了场,眼睛弯成新月的模样。
“周二公子今天还把谢公子给打了,他有没有跟你说?”
“有跟我邀功,搬走了我书房里翡月夜珊瑚。”
陈霜晚纠着手指,柔软指头扭做一团。
“我跟谢公子并不熟悉,也不想熟悉,何况他是华轩的人,所以我不喜欢他。”
少女星钻般的眼眸闪烁着亮光,以异常认真的眼神看着你,香檀般的红唇开合,语气异常认真和笃定。
“我知道。”
“你知道?”
星眸瞪的大大的,嫣红的小嘴微张,隐约还能看见雪白的贝齿,花瓣色的舌头。
“本世子这般好看,你怎么会舍我而选他人。”
颜善之唇角微翘,眸子里流露出几丝愉悦之色。
“世子好自恋。”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的,可是小晚儿有这么多人惦记,本世子心中还是有些不爽,所以......”
“所以什么?”
“让你早些成为我的人!”
低浅的话语消失在嘴边,在陈霜晚还那不及讶异的时候,那张俊逸的脸孔突然放大,唇间被柔软的肌肤相触,鼻间都是那人清浅的气息,周身被清凉的冷香包围,陈霜晚的脑袋已经糊成了早间喝的粳米粥。
丰腴的红唇宛若鲜花瓣一般香嫩,划过唇齿的气息宛若甘露的清香,他能感受少女的紧张和羞怯,锦被下的身躯早已僵硬,细白的贝齿也慌张咬在一起,但他不曾退让,一直轻柔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闭上眼睛。”
清冷的声音唤回少女的神智,她的脸颊比芍药还红,带着害怕羞怯的情感闭上双眸,却更能清晰的感受在她唇间徘徊不去的柔软。
将怜惜放在心底,颜善之以舌强硬的撬开少女的贝齿,温柔的舔舐着每一处几分,却又强硬在唇齿里攻城略地,吸取着琼浆玉液。以温和编织牢笼,有力的步伐步步紧逼,引诱少女沉沦。
“不,不要。呼呼。”
陈霜晚艰难的推开青年,略微生出的胡茬刺的肌肤发痒,可她却顾不得这些,微张的檀口贪婪的吸着空气,脸蛋胀的比晚霞还红。
颜善之轻笑,“怎么不会换气,小鼻子难道是留着看的。”
怜爱的吻了吻少女的眉心,将少女小小的身子半抱在怀中,便觉得分外心安。
陈霜晚被说着微恼,冷哼一声,“谁说我不会唤气,现在我都学了凫水。你要不信,那再来一次。”
小人红着脸,悄悄闭上了眼,撅着微微红肿的香唇凑了上去,肌肤相触片刻,觉得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本事,欲要离去。
颜善之眸色微深,身体已然紧绷,大掌一探捂住小人儿的后脑,吸允着口中的红唇争夺主权,攻城略地。这次颜善之分外强势,不一会儿小人儿便娇喘连连,眼睛里也蒙起了盈盈水雾,楚楚可怜。
“你真坏。”
良久之后,陈霜晚捂着麻疼的红唇,湿漉漉的眸子满是委屈。
“真是个笨丫头,早些睡吧,再不走我都走不了了。”
颜善之心里无奈叹气,小丫头还是太小了,还有一年才能及笄,令他刚知相思,便害相思啊。
“啊,那里快走吧。”
“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
陈霜晚乖顺的躺下,盖好锦被,床头的灯花倏的熄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窗前直立的身影。
瞪着湿漉漉的水眸,黑暗中,少女突然说道:“是不是你,在我心里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