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珺的双眉紧锁,汗浸透了头发紧紧贴在她的脸边,唇上的胭脂已经成了浮色,和苍白的脸色一对比,显得刺眼无比。
她的脑袋很沉,只想靠在这个人的肩上,不过一点也不舒服,太硬了......
远远的,弘筹手下的人已经迎了过来,楚若珺已经晕过去,弘筹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喊道:“把她送到桑木格那里。”
手下这才上前,只见弘筹的手上有点点鲜血,大惊叫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弘筹面色平常,“不是我,你把她交给桑木格就好了。”
手下点了点头,急忙从他手里接过楚若珺,一路小跑着送到桑木格的营帐里。
弘筹看着指甲点点血迹,好似还带着她的温度,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回到了营帐。
“四哥,你回来了。”金翼大步走进来,“他们都在准备了今晚的盛宴呢,陈国俘虏那边也准备好了。”
“对了,你传我的令,就说大皇子感染恶疾,需要休养,过了今晚,不许他出王账半步。”弘筹冷冷道,“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混蛋,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一下,我们兄弟二人才走了一上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我们攻打长平城,他们岂不是要造反了?”
金翼闻言点了点头,这天下,早就是弘筹的了。
无论有没有王冕,都不重要。
“那要关大皇子到什么时候?”金翼问道。
“关到他什么时候愿意拿钱给我们做军饷,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弘筹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再将他的吃喝减半,不许女人有女人进入,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嘻嘻。”金翼咧着嘴笑,“四哥真是好手段,还好我和四哥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弘筹不语,忽然抬起头道,“吩咐下去,按照桑木格的规格,给若珺也建造一个营帐,再派几个手脚利索的人去服侍她。”
金翼闻言一愣,脸上的笑意嘎巴一下凝固在嘴角,愣愣地问弘筹:“四哥,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弘筹没有回答,金翼自己傻笑了一声,“嘿,还真行啊,今天楚姑娘那副连大皇子都敢杀,视死如归的样子,我倒是真的敬佩。”
“不过她是汉人,她的血统不如我们的尊贵啊,而且她那脾气,比桑木格还不如。”金翼一连串道,“而且她长得,就是没有我们金国人好看,她还不会金语......”
“怎么,我看上谁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弘筹勾起唇角,漆黑的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翼挠着头,“四哥,你忘了,那陈国现在的皇帝,还要林长天,都喜欢她呢,现在四哥你也看上她,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迷惑人的手段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被美色所蛊惑的,该打哪里还是继续打。”弘筹用手指摩挲着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茬,“不过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越多人抢,我就越喜欢。”
“啊?”金翼对他的这种喜欢表示不理解,他皱了皱眉,“可是,汉人女子最讲究贞洁,她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会不会已经......”
“不许胡说!”弘筹不悦的横了他一眼,沉声道:“她现在还是少女打扮,说明还没有嫁人。”
金翼苦着脸不说话。
“再说了,我又不在乎她的前尘往事。”弘筹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意味深长地看着金翼:“你想想,她和现在的陈国皇上沈颐订过亲,陈国军队主力又是林长天,他们两个要是知道我抢走了他们喜欢的女人,他们不是骄傲吗,不是不服输吗,到时候,那点可怜的傲气都会灰飞烟灭。”
弘筹说完,忍不住高声大笑。
“四哥高明!”金翼忍不住大笑,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他不止一次在心底暗暗庆幸过,还好弘筹,金翼还有桑木格是一个娘生出来了,弘筹要是将这份心机用在对付兄弟身上,那些兄弟恐怕早就不剩几个了。
外面已经架起了篝火,搬了不少酒,杀了牛羊准备烤肉,火光映照着在众人的脸庞,红润润,煞是好看。
弘筹走出账外,不止有一个人要拉他过去喝酒,都被他笑着挡回去,“不着急,咱们呆一会一醉方休。”
“好!”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弘筹走到了桑木格的账里。
桑木格已经守了楚若珺好长时间了,看见弘筹来了,忍不住问道:“四哥,若珺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我还想让她和我们一起过节呢。”
弘筹俯下身看着床上的女人,“桑木格,你先出去玩吧,我在这里看着她。”
桑木格想了想,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楚若珺,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反正有四哥在,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最终还是没有经历的住外面庆祝节日的诱惑,一蹦一跳地出去玩了。
她的头发垂散在脸颊两侧,没有任何的装点,反而比今日装点过还要好看不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已经没有了胭脂,触感柔滑无比。
“还真的是美人。”弘筹自言自语道。
楚若珺被外面的肉香唤醒,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床很大,被子柔软,触感不错,说明被料的质地很不错,应该是在桑木格的营帐里吧。
她这样想着,从床上坐起身来,被子滑落了一半,楚若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低下头看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干净无比的里衣。
就连某处,都是干净的。
一般呢,醒来的女人遇见这种情况,看见床边有一个男人正在打量着自己的时候,都应该尖叫一声,然后再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惊恐地打量着床前的男人,哆嗦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出去!”
可惜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反正自己有月事护体,不用担心。
不管怎样,她没有被大皇子杀了,也没有杀了大皇子,这就已经很好了。
楚若珺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打算起来去吃东西,今天可是金国盛大的节日呢,酒肉都随便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弘筹低头看着楚若珺的反应,见她已经醒过来了,却既不尖叫也不害怕,心里也不由得觉得她有些不一样,忍不住出声道:“你以为你身上的衣服是谁帮你换的?”
听到他的声音,楚若珺的身体还是僵硬了一下,不过随即便又放松了下来,只是淡淡地反问道:“难不成是你吗?”
弘筹稍显惊讶,扬了扬眉,“确实是我。”
“那我应该谢谢你。”楚若珺下床穿鞋,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心里的紧张。
弘筹不由得弯了弯唇角,有些嘲弄地说道:“被陌生男人换了衣服,竟然还能如此平静,这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难不成他真的看错了,她真的是一个出卖色相的女人?
楚若珺并不理会他的挑衅,仍是继续穿着外衣。
弘筹嗤笑了一声道:“还是说你们陈国女子,忠贞是假,实际上被很多男人换过衣服?”
楚若珺目光冷冷地看向了弘筹,问:“何为忠贞?且不说我的衣服是公主换的,就真的是你换的,我的忠贞也没丢。”
弘筹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道:“这样,还不算丢了忠贞?”
楚若珺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拉开自己胳膊上的衣服。
弘筹不语,淡淡地看着楚若珺。
她的手臂上有一颗鲜红的圆点,弘筹知道这是什么,是汉人代表女子贞洁的朱砂。
弘筹轻笑一声,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笑着说道:“我看不惯你的这颗朱砂痣,不如我帮你让它消失了,如何?”
楚若珺伸出手,把他的手指从下巴上一根一根掰开,语气淡漠地说道:“世上还能所有事都能让你满意?将军若是想要在女子身上满意的话,还是找别的女人吧。”
弘筹笑了笑,然后走到一边,看着她把桑木格为她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外面又罩了一件鲜艳的绛红色长袍,等她一切都收拾妥当,这时才回身对她说道:“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凭借着蛮力想在床上征服女人,我弘筹还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不过,我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你最好还是不要试探我的耐性。作为女人,你够美,也够狠,只可惜......”他撇了楚若珺一眼,漆黑的眼底墨色翻涌,“和我比你还是嫩了点,别指望着我会怜香惜玉,你最好还是让我满意,少自找苦吃的好。”
楚若珺好似没听见一般,从桌上拿起了佩刀别在腰间,就要往外走。
却被弘筹的身体堵的严严实实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楚若珺,“别忘了,你情同手足的哥哥林长天,可是在我手里,我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再也没有带你们回到陈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