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一切都无所谓了
“哈哈……”从风云清的嘴中传来一声声低声的笑声,慢慢的成为尖锐的大笑声。
瑶华怔了怔,不懂她明明好心放了他,他为何要大笑,而这笑声却带着无尽的冷意、讥讽。
不过对于对方理不理解她这么做法的用意,她却是无所谓的。
反正她如今的任务,只是放人而已。
“瑶华,生死棋局,我便是输的一败涂地,你没必要故作假惺惺的来放了我。你这般的侮辱,还不如杀了我干脆。”过了许久,他笑着冷冷的凝视着铁栏外的瑶华,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铁栏旁,与她的距离稍微近了一些。
“侮辱?”不可否认当瑶华听到风云清这话时,她终于明晓他为何笑的那般让她惊悚,原来啊,她的这番好意,却被他领悟成了自己对他的羞辱。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恼火,因为这充分的说明了她的好心没好报。片刻,她开口讲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而是为了地图才放了你,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
“你会这么好心?你手中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也不差我这一个,不是么。”风云清依旧冷笑着,稍微近的距离,让他凝视着她,看的更仔细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白发如丝,虽是一身浅色粉妆,却还是掩饰不掉她的憔悴和虚弱。这么长久以来,她没死,对他来讲,的确算是一个异数了。毕竟,当初那毒,他知道习性,每个人肯定都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呢?
“你还是一点信任都不给我。”瑶华苦涩一笑,过了会她微微一笑,收敛掉了苦涩的味道多的是淡然,她道:“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也不需要你给予的丝毫信任。话我放在这里了,什么时候和南陵的仗打完,什么时候就放你离开。”
话落,她微微转身,抬起了右臂,这是示意魏神医上前来搀扶着她离开这里。
“我给过你,是你自己不珍惜。”风云清听到瑶华的话,当即就脱口而出。
一旁的魏神医急忙将手臂递向瑶华,让她的手扶上他的手腕,而他,听着他们的对话,眼中有些复杂。
本想走的瑶华收回挪动的脚步,她转头看向风云清方向,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柔声道:“可惜的是,你给予的信任,从来都是你自欺欺人的罢了。是你,从开始给了我信任,而我也第一次去相信一个人,相信你。到了最后,你所谓的信任不过只是你口中的借口,你打破了我对你的信任,不,是先打破了对我的信任,所以,我不怨你,而你也没有资格来怨我。”
“走吧!”在她话落,她浅声言道。
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瑶华只知道,如今的她是该到了走出过往阴影的时刻,只要抛开这些枷锁……
下一刻,魏神医便带着瑶华挪步离开。
留下的只是一脸复杂无比的风云清……
此刻已是下午,外面的阳光还是有些烈,虽然看不到四周的景色,可瑶华在这里生活了如此之久,脑中已是能呈现出此刻四周的风景了。
那些生活过的痕迹,点点滴滴映在心间,她知道此时的皇宫定然是繁花似锦,百花齐开呢。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散散步吧。”瑶华在下了凤辇之后,她柔声对魏神医道。
“是。”魏神医应了声。
又想起了些事,瑶华便传来了负责后宫听命与皇后的女官,细细查问了一番,才得知,这后宫之中,除了那些在这场斗争中该死的后妃都死了之外,剩下的后妃都被萧凝儿遣散,留下的只有两位妃子,就是蝶妃和晨妃。
这是和萧凝儿最初一起进宫的四妃中的两妃,被留下来,在瑶华看来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萧凝儿可没那么狠心。
“传蝶妃和晨妃前来见本后!”她淡声言道。
“是!”女官恭敬应道。伺候过两朝皇后,甚至在瑶华册封为德王妃时,这位女官就见过这位德皇后,如今看着眼前的德皇后,真是感叹这宫中风云的快速涌动。
魏神医将瑶华扶在了一处水中亭榭坐下,四周的湖风吹拂,让她惬意不少。慢慢摸索着桌上的茶具,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然后轻抿一口。
之前,她身体越发的变好,她为自己倒水时,子卿开始不愿,但最后就放任她自己,让她自己来做这些事。她便灿烂一笑,他的男人很了解她,知道她不愿意做无用的人,所以,就放任她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放下茶杯,拿起一旁桌上的团扇,轻轻的摇折扇,享受着外面的气息,外面微风,真的让她舒服的太多太多。
要知道,她在凤德殿寝宫内已经半年,半年没出过殿门,每天呆在殿内,鼻尖满是药的苦涩,口中也是药的苦味。虽然,每次她嫌药苦的时候,总是子卿用嘴去先喝一口,然后用嘴喂到她的嘴中,这样才能让她舒服一些,可总归被困也难受,现在出来一次反倒很惬意。
端坐了许久,在宫女的传达下,她才知晓蝶妃和晨妃已到,便让她们坐了下来。反正她也看不见到她们两人,有的只是之前的记忆而已。
今日的晨妃着了一袭浅绿宫装,眉目间没了从前的忧伤,剩下的只是一片沉寂,那是毫无生气的冷寂。
当她看到面前一身粉色宫装的德皇后时,她才有些反应。只是,她怎么发觉眼前的德皇后眼神不对视线,失明?
晨妃当即眼中满是震惊。
蝶妃之前就很怕这位内敛、深沉地德皇后。而今,先两任仪皇后都死了,皇帝都成了阶下囚,连最初以姐妹相称的皇贵妃也死了,她家的权势虽在,可一切都在身不由己中。看着眼前依旧如故的德皇后,她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忐忑。
她十分惶恐瑶华的召见,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眼中,是否构成棋子的重要,还是累赘的弃子,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