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 一怒为红颜(1/1)

第两百九十章一怒为红颜

或许在场的任何人,包括风云清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一幕,此刻,风云清真的惊骇住,甚至忘了做出反应。

眼看着那把天罚便快要刺中风云清时,端王爷却一把推倒了风云清,让这天罚穿透了他整个身体,再次飞了出去……

“这……是我替语儿还给你的,但你却欠了我!”天罚有毒,被刺必死,端王爷微微抽搐一下,他笑看倒在地上满脸惊吓的风云清,然后倒在了端王妃身边。

致死都想要握着她的手,走完一生。

无论端王妃是何人,她出手要杀风漠帝王本就是逆反,可风云清杀了她,便是一命抵一命。故此在天罚要刺中风云清时,端王爷主动去维护风云清,便是救下一命,归根到底,风云清欠了端王爷一命。

死去的人,这要如何去还,人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

风云清呆呆的望着死去的端王爷、端王妃、立王妃、立王爷,脑中一片空白。

离去之前,还活生生的亲人,此刻却是阴阳两隔分属两个世界。

此刻,慕容宣已是无力支撑下去,眼看眼前之人个个招招致命要刺中他时,他突然收住了手,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却这时只见一个红衣袖摆略过他的眼眸,几个琴音响起,那几个人要杀他的人便步步后退。

“懦弱!”此时红菱转头冷眼吐出几个字,便快速乘胜追击杀向这些人。

懦弱……听到这两个字的慕容宣唇畔漾起丝丝的苦涩笑意。是啊,他刚刚是真的想要去寻死,他为那个女子能做的已做完,她已回到了属于她归属的男子怀中,他已然是该消失之人。可回南陵是死,不如在此处魂断,起码让她晓得,他是护她而亡,岂不完美。

红菱一个转身,她看到在杀戮中慕容宣脸上那抹丝微的笑容,她眼中满是一痛,只为她了解他心中的痛楚。

不似她往常的漠视,咬了咬下唇,一个飞转移到了他的身旁,快速的点了他的昏厥穴道,只想他不要做出寻死的愚蠢举动。可是,她却觉得她的举动多此一举,或许,等他醒来会恨她。

“公子,公主中了断情绝爱草,为了保护公主最好打昏,以免她思及其多,增加毒的侵袭。往常公主这般,慕容宣都是如此做为了保护公主。”红菱点了慕容宣的穴道之后,她冲着轩辕子卿恭敬的言道。

如果,如果她能狠得下心,愿意看到公子眼中的绝望,或许,她便不会告知这个办法。毕竟,知晓方法的慕容宣已被她点了昏厥,剩下整个城楼也只有她一人知晓。她若是隐瞒,谁人都不知。

但这番话从她口中讲出后,她已是后悔不已。明明要杀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救下。

她——这是愚蠢吗?

一袭如雪的白衣已被腹部重伤的伤口浸渍成为妖异的鲜红,这灿艳艳的烈日下,轩辕子卿只紧紧的握着怀中惊慌失措女子的手,痛的他讲不出一丝半点的话。

一个指尖轻移,怀中女子便是没了惧怕质问的言语,乖乖的合上眸子倒在了他的怀中,安静的不沾染半丝人气。

这烈日下,刺眼的光芒穿过烟雾无情照射着惨绝人寰的一幕,城楼上那些早已吓昏,亦或者还能站住脚的文武官员被眼前一幕幕的无情、苦涩、酸楚震撼住,生不出半点反抗的意思。

无不感叹着世事弄人,而感叹过后更多的,是从心底渐渐滋生出的恐怖,那是人心的可怖……

云弥摄政王轩辕子卿手下的苍龙七宿是世人口中最为恐怖的一支杀手之军,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善骑善射善战,以一敌百,未尝一败。

故此,率先到达的十万军队,唯有苍龙七宿为首,快速的斩杀掉南门近一半的敌军,后有燕国派兵三十万一举攻下风漠都城。

这便是后世所记载的“风都之殇”。

血迹斑斑的血泪,并不输于任何一场战火之乱。只因,这场战争中有太多的血泪,太多的人世之苦,太多的可怜……

那日,带着一张白色面具的轩辕子卿,就算腹部还有断剑在体内,他运力将断剑逼出之后,还是不肯将瑶华托付任何人,只紧紧的将她拥在他的怀中。

回到手中的天罚显然喝足了血液,本碧绿的剑刃闪亮着血液的深紫,他猩红眸子对上风云清,那便是两人间的杀戮。

白黄两道身影,飞舞城墙之上,招招辛辣,真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却也成为后世的一段传奇。

那天,就算轩辕子卿身上有伤,却还是一往无前的将风云清给逼的败于他手中,但他没有杀了风云清。只是,废掉了风云清的一身武艺。

他说:我不会杀你,你的命不该为我所取。

他冷冷一笑,回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最后眼神落在了怀中昏厥过去的女子,道:你留我性命不过让她动手。不过,就算我先走,她也是随后跟来。你——终究是得不到她!

已经无力反抗的风云清,最后还是诉诸言语,也不愿在轩辕子卿面前认败。

狭长的凤眸盈满了冷冽,他一掌击中黄衣男子,让那黄衣男子飞出半仗开外,他便拥着怀中女子下了那血洗的城楼。

轩辕子卿,并没有将风云清杀死,只是打成重伤,关进了风漠天牢,由苍龙七宿看守,怕是谁也带不走这人。

这风漠的天,终于变了呢。

谁会想到,作为一开始的中立国,却突然派兵,还是那般的顺利攻下了兵强民富的风漠国。若不是里应外合,岂能这般顺利,这便是君臣不和,带来的沉重代价。

昨日城楼血流成河,今日回归平静,可真的平静吗?却并不如此!

风漠没了君,虽有一后,却病入膏肓,似是要魂断宫皇。朝中所有大事,全部都交到了梁丞相和几个尚书之手,这些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权利,却唯独不敢坐上那文德殿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