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春明不敢言语了,心里憋屈,凭什么埋怨我们啊,她是刑警队长,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要我们整天看着她?

刑警队长丢了毕竟是事实,警员们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侦破了大案而感到高兴,所有人心中还压了一块石头。

高局长又问“那个绑架杜若兰的嫌疑人郜风审问的怎么样了?”

“他承认是自己绑架的杜队长,但是杜队长从家里失踪的事情跟他无关,他不知情。”邹春明回答。

“你确定他没有撒谎吗?”

“我们已经对他进行车轮战了,还对他用过测谎仪,他都没有承认。按道理说,他不应该再有说谎的可能,他都已经认罪了,即使囚禁杜若兰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那除了他之外,就没有找不出其他的嫌疑人了?”

“我们正在跟罗警官他们讨论这件事。”

“这还用商量,不要太迷信什么专家。”高局长瞥了罗炎麟一样,神色倨傲,老实说,前任局长刚刚退休,他是从外市空降过来的,履历辉煌,很有办案能力,按照政府的传统,下一步就要提拔他到省厅任职,之前需要历练他一下。因此高峰来到C市就是带着背景顶着光环来的,心气极高,想在他任期几年里搞出点儿政绩出来。将来升入省里也是一份炫耀的资本。

没想到刚来不久就碰上刑警队长被绑架,这样的事儿传出去太让人贻笑大方了。他不能容许在自己任内留下这样的污点。

他听说过公安部下设的调查组,但对这样所谓的精英部门并不感冒。他当初就是从基层刑警一步步干上来的,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也颇为自负,他觉得侦破案件靠的还是经验,不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尤其是看到这些所谓的专家经验都是一些二十多岁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更加不以为然。所以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看高局长的意思,是已经想到了解救杜队长的办法,不妨说来听听,让我们大家受教。”罗炎麟波澜不惊,一笑置之,略带恭维说。

慕容雨川在底下看不过眼,不满的嘟哝:“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我看他更适合当官。”

高局长对罗炎麟的恭维感到很满意,气消了一些,说道:“好,那我就说两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仔细了解过这件案子,要不让我也没有资格发表意见。根据我的分析判断,我觉得绑匪郜风应该没有说谎,杜若兰实在他家失踪的,肯定是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认为最有可能知道杜队长下落的就是凶手艾江雪。你们想想看,她是设圈套的人,对整个案件了如指掌。她本身又想嫁祸郜风,所以,把杜若兰偷偷带走囚禁起来就让郜风百口莫辩,按照正常的思维郜风肯定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我们审讯过艾米丽,她承认了全部罪行,但始终不承认自己囚禁了杜若兰。”罗炎麟说。

“那又怎样,这不能排除她没有撒谎,这样的凶手完全有可能这样做。”

“以我的观察,她没有撒谎。”

“你的观察,哼,做警察还是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直觉,凭我的经验告诉你,直觉十有八九都是错觉。”

面对高局长几乎是在教训的口吻,调查组这边人脸上都很难看。

罗炎麟只是平淡微笑:“我是专门研究犯人心理的,尤其是这种心态异常的凶犯。他们和我平时所接触的单纯谋财害命的罪犯不一样。他们是想通过犯罪来满足自己的心理yu望,对罪行所带来的后果并不计较。这样的罪犯一旦罪行暴露,便不会做更多隐瞒。因为他们更需要别人能够理解他们犯罪的目的,他们渴望精神沟通,需要倾诉。”

“呵呵,听你的说法真是有点儿可笑,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罪犯还知道要什么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