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棠“啪”的一声把一个塑料袋拍在桌上,周科宾吓一激灵,仔细一瞧,里面装着一把刀子。

“这就是你袭击我用的那把刀。”

“……”周科宾瞳孔收缩,猜测陆小棠下一步要干什么。

“这把刀的尺寸和型号与杀死潘毓婷和温静华的凶器完全一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不可能,哪里会这么巧,一定是你们栽赃陷害!”周科宾大声质疑。

陆小棠目光冷冽,“不管你怎样狡辩,化验结果就在那里,刀柄上还有你的指纹,你觉得你抵赖得掉吗?”

周科宾恶狠狠的盯着桌上的刀,带着手铐的双手紧握双拳,似乎想要扑上来夺走。

陆小棠打量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上细微的变化,她在耐心的等待他的心理防线最后崩溃。她心中却暗想:这个人真的就是凶手吗?

如果他是凶手,那也就证明陆小棠他们之前的猜测是错的,在感情上实在难以接受。老实说,陆小棠对杜若兰的傲慢和屡屡挑衅也有些来气,她不记得自己当年是否也这样咄咄逼人,但她现在很想展现自己的能力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她并不希望凶手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她盼望杜若兰错一次,那样才有自己的机会。

不过,很多证据又都显示周科宾有重大作案嫌疑。对此刻的陆小棠来说,她的处境比嫌疑人更难受,审问不是,不审问也不是。

“我承认。”周科宾终于撑不住了。

陆小棠心口一震,“你说。”

“我今天确实故意跟踪杜若兰,我想报复她,她害的我丢了工作,成了逃犯,我一想起她就恨得牙痒痒!”

虽然这不是陆小棠预期的回答,但已经很接近了。“你打算怎么报复她?”

“我没想好。”

“没想好你怎么会带刀?”

“我带刀是为了防身,她是警察,身上带枪,我不能毫无准备就去找她报仇。”

“那你跟踪她是想干什么?”

“我想先走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最好能用刀制服她。”

“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气极了才想这么做,但没想过结果会发展成什么样儿。”

“你不是没想过,你是不敢说。”

“……”

“你肯定想跟踪她,等到适合下手的机会,从背后偷袭她对吧,至少要捅她几刀才行。”

“……”周科宾用力揉搓双手,显是受到了极大震动,陆小棠句句说到了痛处,他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

“当然,也许你本身并不那么恨杜若兰。你更喜欢的是那种鬼鬼祟祟跟踪目标的刺激感对不对,只不过今天这个人恰好是杜若兰罢了。”

“我……”

“如果不是我打断了你的作案计划,你就会像跟踪潘毓婷和温静华一样,寻觅合适的机会,把你的残忍的手段发泄在杜若兰身上,或许对你来说,杀死一个女警察比杀死两个普通人更刺激吧。”

“不,我没有杀过人,你别冤枉我。”涉及到实质问题,周科宾又退缩了。

他死咬住不认罪,陆小棠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打电话叫来了正在进行尸检的慕容雨川。

慕容雨川隔着审讯室的反光玻璃瞧着坐在屋里的周科宾,他也正扭过头望着自己的方向,其实他看到的只是自己失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