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兰望着这个长相老心智却幼稚的大男孩,觉得既可笑又可叹,“你不知道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吗。如果她喜欢你,无论你为她做什么她都会感动;一旦变了心,那就不要想去用什么办法挽回,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她都讨厌,你为她做得越多,她就越看不起你。”

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的评价女人的话无疑最具说服力,管达倍受打击,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都忘了面前还有三个警察了。

杜若兰试图猜测当时发生的情景,“你努力向潘毓婷揭露廖凡的为人。潘毓婷根本不想听,她说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要你赶紧走,于是你们就发生了争吵,然后她就丢下你走了是吧……”

“是,”管达虚弱的回答,“我不死心,还很生气,就在后面跟着她,后来……”

“后来怎么样?”眼看着就要诱他说出真相,杜若兰迫不及待的追问,其他两名警员也都跃跃欲试。

“后来我大骂廖凡,没想到她竟然反过来骂我,当时那个满脸泼妇的样子就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为了一个杂碎,她竟能跟我绝情到这个地步,我实在忍不住,就……”

“怎样?”

“我把花砸在她头上,就跑了,我想这一下她肯定是不会再原谅我了。”

“你花砸在她头上就跑了?”

“是啊。一口气跑回学校,至于她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在什么地方打的她?”

“刚出奥星天地。”

杜若兰半信半疑的瞅着管达,这个看似脑筋比较慢的男生如此轻描淡写的为自己开脱了嫌疑。从被害人身上发现的花瓣残片只能证明管达与被害人接触过,与管达的口述并无矛盾,到底是事情如此,还是他早就编好了一套谎话,不得而知。

在杜若兰以往的办案中,高明的罪犯不一定就脑聪明,往往一些性格古怪、木讷的人更容易骗取警方的信任。

“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潘毓婷死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杀她啊。”管达见杜若兰不做声,更加焦急的为自己辩解。

“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跟我们走一趟,做一个详细的笔录。杜若兰斟酌再三说道。

“为什么,我已经向你们解释的很清楚了呀?”管达激动的站起身,似乎想从杜若兰面前挤过去,却被身旁一个警员一把推在铁丝网上。

杜若兰顺势掏出手铐给他铐上,管达脸都吓白了,一面挣扎一面叫嚷:“我没杀潘毓婷,你们不能乱抓我,我要见爸爸妈妈,我要见爸爸妈妈……”

……

……

5月12日凌晨4点。

城市还沉浸在宁静的夜色中,天空微微透出光亮,星光变得暗淡。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只能听见扫帚扫过马路发出的沙沙声,早起的清洁工拖着长长的影子沿着街道踽踽前行,仿佛在跋涉一条漫长的旅途。

从背影他认出了前面是个女人,身形消瘦提拔,年纪不会太大,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个。

他熟练的从她身后悄悄接近,那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他伸手就能够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她看见了他的脸,但他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因为她不可能举报他。

他就像一头狡诈凶狠的豺狼,看准时机,从猎物的背后猛扑上去,女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