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川说:“用这种方式杀人,必须具备两个前提。第一,凶手具备相当的医学知识,熟悉医疗仪器。所以才能通过这种方式杀死被害人。第二,被害人必须不能反抗。她只要稍稍反抗,就没办法把针头准确扎进静脉。”

“如果那样,岂不是出现了矛盾?”王树林说。“面对这样残忍的凶手,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被害人为什么不做丝毫的反抗呢?难道,凶手把她捆绑起来了?”

慕容雨川摇头。“被害人的手臂和腿脚上并没有捆绑的痕迹。”

“被害人被打昏了。”

“头部没有击打的痕迹。”

“那又是为什么?”王树林这一下真糊涂了。“难不成这个可怜的女人心甘情愿被人虐杀,肢解?”

罗炎麟说:“无法解释的问题恰恰是最理想的线索。我相信任何问题都肯定有合理的解释。”

慕容雨川本来很反感他这种自命不凡的态度。考虑到目前形势,他不得不站在这家伙一边。

“到底是专家,说话不同反响,很有指导意义。给我们指明了侦破方向。”慕容雨川还很诚恳的拍了两下巴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罗炎麟居然就不要脸的点点头。

在场所有人,包括王树林在内,都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关注他,期待他的合理解释。

罗炎麟接下来说了一句更加深刻的话。“不过,暂时无法解释的问题也可以先放一放,免得浪费时间。”

所有人全部石化。

罗炎麟的目光又落在慕容雨川身上。“你刚才用刀在尸体上一点点刮肉。跟静脉注射空气没有关系吧。你在找什么?”

慕容雨川原本想卖一个关子,留在最后再石破天惊的说出来。没想到,这个一直看报纸的家伙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他只好说:“我在看骨头。”

“骨头?”

“就是尸体被肢解的断截面。”

钟庆顺连忙接过话。“创口我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吗?”

他对这位年轻人的看法已然从轻蔑转变为惧怕。他的说话就跟看尸体的眼神一样——冷酷,尖锐,毫不留情。

“你告诉我,尸体是被砍刀肢解的。”慕容雨川说。

“这一点毋容置疑!”钟庆顺仿佛做好战斗姿态。专案组就是根据这个鉴定结论制定侦破计划的。这个结论绝对不能被推翻。这是他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