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有吃的,这些食物再撑上十天半个月应该没问题,可是这种天气如果持续的太久,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下山。
可我不想半途而废,时间对我们来说或许毫无意义,也或许很重要,我是一个懂得珍惜时间的人,绝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掉。
雨一直在下,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到最后天都黑了下来,让人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吴非最沉不住气,一直在抱怨,我心里也不痛快,可我不想说出来,说再多也没用,大家的处境是一样的。
易云道长还算镇定,他在跟我们分析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没有御寒的物资是不行的,唯一的棉袄在身上穿着,绝对撑不到山顶。不过他已经算出来了,山上有御寒的东西,只要我们能平安上去,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一会儿洞窟里面开始积水了,我们拼命的将水往外面倒,这是唯一的避难所,不能被摧毁了,要不然肯定得冻死!
还好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不过风还没有停,风很大,至少有七级以上,这种天气不适合攀岩,雪山上面有很多锋利的冰锥,小到手指那么粗,大到大腿那么粗,万一掉下来一根砸到人可不是小事。
将洞窟里的水全部清理出去之后,易云道长说他要出去看看,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重新制定一下行进路线,争取找一个更好的避难所。
吴非有些担心,不想让他冒险,他情愿自己去,可易云道长却说:“给我老实待在这里,你根本不知道雪山上面有什么,你对付不了的!”
这番话让我们俩都愣住了,听他这么说,好像雪山上面会有可怕的东西一样。他刚才说只要到了上面就能找到御寒的物资,我就觉得奇怪,可我没有问他。
“师父,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啊,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
“没事,你们等我就行,千万不要出去。”易云道长说完这句话就拿着登山镐出去了。
“什么情况?”吴非看着我皱起了眉头。
我摇了摇头:“你师父一向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尽量配合他。”
“也只能这样了,我的好师父啊,这次把我们害惨了!老白你知道吗,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又何尝不是,都这个时候了,埋怨也没有用,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苦笑着跟他说。
他拿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支递给我,又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跟我说:“你说的对,我也能想到这些问题,可我真的没办法忍受,我想退出!”
“你开玩笑吧,这个时候还能退出,难道你打算把所有责任推给我和你师父?”
“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都退出,不要和那个人玩这无聊的游戏了,我受够了!”吴非摇着头,一副苦瓜脸。
“想想青木是怎么死的,他可是我的最好的兄弟,我们今天受的罪不都是为了他吗,你想让自己的兄弟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出了我的心里话。
或许是真情打动了吴非,他丢掉烟头打了自己一巴掌:“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了,为自己的兄弟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你明白就好,所以忍受一下吧,再多苦难都会过去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我安慰着他。他似乎被我点醒了,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俩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等着易云道长回来,他出去已经有十几分钟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我有些不放心,可别出了什么事。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在洞窟里听起来特别清楚,声音就是从上方传来的,但却不是打雷的声音。
吴非自然也听到了,他诧异的看着我:“老白,什么声音?”
我想了想跟他说:“像是野兽的吼叫,也许这座雪山上真的有野兽。”
“不像,什么东西声音这么大,我怀疑之前的雪崩就是这玩意儿造成的!”吴非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我并不是特别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我们会被冻死,从旅游团走了之后,寒冷就如跗骨之蛆如影随行,找不到办法解决这种尴尬。
又过了很久易云道长才回来,他跟我们说,另外一个地方有更大的山洞,哪里比较温暖,让我们马上跟着他转移阵地。
这山上确实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脚,有些地方还很大,就像平地一样,可山是不规则的形状,它有很多个面,我们现在只是按照规划好的路线直接向上爬,有很多地方都无法到达。
在易云道长的带领下,我们开始围着雪山绕起了圈,大概转了半圈之后,果然看到了一片突出的山体,大概有四五米的地方可以落脚。
我们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进入了那个更大的山洞,却发现山洞里面有一条宽约三米的裂缝,裂缝里面很深,仿佛整座山从中间劈开了一般。
这也不是一个适合避难的场所,在这种地方睡着,翻个身都可能会没命,不过避寒还是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跨过这个裂缝,到对面去避寒,完全可以撑到暴风雨过去。
对面的空地相对来说比较大,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只要睡觉不梦游应该不会掉进裂缝里面。三米宽的距离对我们几个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助跑几步就垮了过去。
当我们把物资放好,我打算继续睡一觉的时候,易云道长却跟我们说:“从现在开始,轮流睡着,你们两个先睡吧,我来守着。”
“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快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吴非听到这话立刻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