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衣服,是个女人,当时她背对着我们,还在嘤嘤哭泣。她的肩膀随之颤动,加上那幽怨的啼哭声,纵使以前听到过无数次鬼哭神嚎,此刻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吴非已经拿出了符箓,准备贴在她背上,这时她忽然间转过身来,我看到了她的脸,于是急忙阻止了吴非。

我看到的,是苏晴的脸,眼前这个啼哭的女鬼竟是苏晴!

我震惊的愣了大半天,吴非也惊呆了,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拍了我一下,我也回过神来,本想过去跟苏晴打个招呼,她却突然间不见了。

凭空消失,鬼好像都会这一招,我肉眼凡胎看不到她去了哪里。吴非及时念了一句口诀,可也没看到苏晴去了什么地方。

片刻后吴非惊呼一声:“老白,那是苏晴吗?”

我有些不确定,楞楞的回答:“应该是吧!”

此刻我心跳加快,比见鬼还要害怕,或许应该说是激动,既激动又害怕。我没想过这么快就能见到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害怕的是空欢喜,如果是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吴非又是一声惊呼:“不可能吧,她不怕我师父画的符?那可是伏鬼驱邪的符咒,一般情况下鬼是进不来的!”

我摇了摇头,还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以苏晴的本事应该可以进来,我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这个时候首先要把易云道长弄醒,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要说我能感觉到苏晴的气息才对,没理由感觉不到,可是刚才她就在我身旁,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她好像完全变了,变的陌生了许多!

我让吴非想办法把他师父弄醒,可他折腾了半天道长还是没醒,我只好试一试我的内功了。我身体里有一些内力,在丹田处,放在当今这个年代,多数人都不了解内力。

实际上当代有许多气功大师,他们铜头铁骨,靠的是什么,就是内力,没有内力支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在幻界的时候石方师伯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帮人过内力他也详细解释过。一般都是通过掌心按在对方后背,背上有个穴道可以快速吸收内力,从而补充自己的精气神。

修炼过内功心法的人,懂得把内力储存起来,化为己用,不懂的人,身体吸收了内力也没用,最多一时觉得体力充沛,过后内力就会散掉。

吴非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帮我看着,不要让那些脏东西进来,在运功的时候不能受到干扰,这是当初修炼时最基本的要领。否则人的内力从丹田中释放出来,在筋脉中游走,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到丹田,就会让筋脉错乱,也就是电视里常说的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实际上就是疯了,人体里有许多神经,这些神经受到内力干扰产生错乱,人就会变成神经病。

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控制丹田里的内力通过筋脉注入掌心,再输送到易云道长后背的穴道里。这个过程是缓慢的,要因人而异,如果对方内力深厚,身体里有自我保护机制,可以加快速度。

可易云道长应该没有修炼过内功,他只是个道士,所以输送内力的时候一定要沉住气慢慢来,不然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很可能会爆血管。

别看坐着不动,输送内力却是一件吃力的事情,我的力量正在从身体里流失,丹田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种感觉十分难受。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谢天谢地,没有脏东西打扰,终于完成了。易云道长消耗的体力和身上的创伤基本上都修补好了,我却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眼一黑就倒下了。

我告诉自己不能睡着,这是灵界,可以死在这里,但绝不能在这里睡着。

易云道长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跟我们说,刚才他画的那些符实际上是要困住我们三个人的魂魄,只要我们不离开这个房间,暂时就是安全的。

那些符都很强,外面的脏东西也不敢进来,否则没有肉体的它们,进入符阵,不出片刻就会魂飞魄散。

我似乎明白了,怪不得刚才苏晴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原来她是害怕这些符。不过不碍事,知道她在就好了,我相信她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干脆就来个里应外合,不但要出去,而且还要把那些玩意儿找出来,把它们全部消灭掉!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易云道长点了点头跟我说:“你的胆识我很欣赏,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能从灵界出去就烧高香了,别想着把它们消灭掉,在灵界它们的力量会成倍增加,我们只会越来越虚弱……”

“师父,真的这么严重吗,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吴非坐在易云道长身旁,脸上写满了哀愁。

道长咳了咳:“你……不要多话就行了!”

吴非哦了一声,便低下头不再多言。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虽然道长说的话我们听明白了,可我们俩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能一直这么处于被动,想出去就得铤而走险,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所以我们要有一个计划,我们三个人可以说各有所长,只不过我和吴非因为有易云道长在,我们两个都松懈了。道长虽然有实力,可他始终是人,他不是神,他会累,他不能样样事情都做到最好。

我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讨论了这个话题,这次我们必须合作,团结起来,只有团队才是强大的。

易云道长听了我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他让我们两个配合他。既然始终都躲不过去,倒不如冲出去和那些东西拼了,兴许有机会离开灵界,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行动,现在还不好说,在开始行动之前,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