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的装扮和性感的身体曲线在江月的身上同时展现出来,既完美又融合,精致且诱人。
不管是剪年向往并爱慕着孟君的曾经,还是和江月已经非常熟悉的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是交手了三百个回合有余的关系,更是有了紧密的肌肤之亲的事实。
唯一不曾改变的是,无论在任何场合见到江月,他在剪年的眼里都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姿势。
而无论何时何地,剪年对江月的唯一感觉就是——心动得不能自已。
步行街上,灯火辉煌,在这霓虹璀璨的城市里,那么多人与心仪之人擦肩而过尚且不自知,那么多人仰望着星空也看不到指路的星星。
人们在城市里迷失方向,在命运里沉浮起落。
剪年深感自己的幸运,她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然后义无反顾的,毫不畏惧的将她最真实的感情告诉了他。
若不是她当年的勇敢,哪里会有今日的相伴。
江月感觉到剪年望着他的目光明显的灼烈而炙热,他张开双臂,温柔的说:“抱抱。”
剪年圈住江月的腰,双手还能环绕过来摸到他腰的两侧,她使坏心起,用力一勒,江月忙阻止道:“唔,刚吃了饭,别这样,你轻一点。”
剪年伏在他肩头上,嬉笑起来。
两人之间,能轻言软语的说话,能见招拆招的斗嘴,能互相爱慕且依依不舍,能容忍对方的小毛病,这已经是最舒适的关系了。
江月静静的拥着她,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的说:“年年,我妈妈很想见你,你愿意吗?”
剪年没想到江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来,身体明显的僵了一瞬。
江月感觉到了,轻抚着她的背说:“只是和我妈妈见面而已,不是和我的家人。”
剪年听懂这句话了,她目前当然还没有准备好以江月女友的身份和江翙相见,她想,江翙应该也没有准备好。
剪年依旧沉默着,没同意,也没有拒绝。
江月柔声和她解释着:“妈妈一直都记得你当年给我戴过红围巾,你还是她记忆里唯一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女生。她非常喜欢你,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了,所以你不要担心,你们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剪年知道,这一见意味着什么,至少,她和江月的关系就算是正式的确定下来了。
作为江月的女朋友,剪年将要面对的事情有很多。
江月是那样一个优秀到完美的人,哪怕他心意坚定,坐怀不乱,其他女性还是会争先恐后的前赴后继扑上来。
剪年无形之中就必须要参与到这样的竞争和角逐中去,都说攻城容易守城难,要面对竞争者的挑战就是她坐拥男神的代价。
至于更加烦恼的事情,当属嫁入江家。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剪年不认为江月是个会耍流氓的人,确定关系以后,结婚只是早晚的事。
嫁入豪门这种事,剪年以前只在新闻上才看到过,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别说是应对了,“豪门”对她而言真的就只是两个字而已,她对此毫无概念,只道那是一个她不懂的世界。
剪年唯一知道的事就是江月是妈妈一个人带大的。
江月和妈妈的关系很好,在他成为江月以前,妈妈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现在,他要把将和他走完人生的这个女生介绍给赋予他生命的妈妈了,那就是他对剪年最大的认真。
剪年岂会不知道江月对她的珍而重之心,她笑望着他,有些俏皮的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啊,真是狡猾狡猾滴。你把阿姨都搬出来了,我还能说不吗?”
江月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甚是欢欣。
他抬手轻捏着剪年的脸颊,一本正经的说:“我希望你答应赴约不是迫于长辈的压力,而是因为你感觉到了我对你的爱。”
爱。
江月刚才说的是爱。
剪年觉得她的心跳得有些过快,“噗呲”一笑就扑在了江月的怀里,然后便传来了闷闷的声音:“你真的是狡猾狡猾滴。”
狡猾的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狡猾的一击即中,狡猾的占据着她的心,狡猾的让她无法自拔的爱着他。
江月心中也终于踏实了下来,虽然他并不认为方旭足以与他竞争,可是,这世间最无法掌控的就是人心,他不能忍受任何潜在的不定因素,一手要扼杀竞争者,另一手就要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所幸,一切都很顺利。
剪年和江月两人互相拥抱着正在说着情人之间的密语,忽然剪年感到胯上一麻,两人皆是一愣。
江月很快想起,他的手机调成了震动,摸出来一看是Lisa打来的电话,他有些疑惑的接了起来,手上却没有松开,依旧搂着剪年。
剪年见状便也没有回避,她离江月很近,能清楚的听到他说英语的时候,语调婉转,声音很是动听。
她听他唤Lisa的名字,熟悉而温柔的语气。
她听见Lisa在和江月说她感情上的问题,还问身为男生的江月——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
江月其实也并不太了解别的男生的想法,只是非常温柔的安慰Lisa——恋爱中的人很敏感,可也不要去放大那些本不存在的危机,这会让她很痛苦,也让对方很为难。
通话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也不短,不过剪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江月和别的女生讲这么多话,虽然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这件事,却还是尽了全力,想来Lisa对他很重要吧。
江月挂掉电话以后便跟剪年说起了Lisa。
Lisa是江月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她因为性格内向的关系,在班上显得异常的沉默,大概一个多月以后她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大家那时候才知道她竟然是会说话的。
剪年听江月讲起他在外过读书时候的事,感觉不仅遥远,而且很难想象,那本就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体制,他们所追求的并不仅仅是分数和学业,还有精彩的社团生活和社会实践,以及如何实现自我价值。
那是剪年在江月的生命里完全缺席的岁月,她听他讲的就像在听一个故事。
剪年甚至开始有了嫉妒之心,她嫉妒江月口中屡屡出现的那个名字——Lisa。
Lisa知道剪年所不知道的,另一个江月。
剪年有些吃味的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回国的时候就很会说话了,原来都是练出来的。”
江月觉得和剪年的伶牙俐齿比起来,他甚至连能言善辩都算不上,哪有“很会说话”了?
不过他很享受她的醋意弥漫,他说:“我和Lisa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你看她都大方的和我说她男朋友的事情。”
剪年哼哼道:“男女之间的纯友谊是建立在对方颜值过低的情况下的,以你的颜值永远不可能和异性之间有纯友谊的存在,你明白吗?”
江月无奈的说:“不是所有人的喜好都和你一样,你所宝贝的在别人的眼里并不一定成立。”
剪年分辨道:“人类的审美是具有很强的共性的,否则为什么……”
说到此处她才终于转过了弯儿来,忙转了话锋说:“谁宝贝你了?!请不要自我意识过剩啊,这位先生!”
江月举着双手投降道:“OK,是我宝贝你好吗?”
剪年忍不住又笑喷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月还是这么能屈能伸的性格呢?
没过两天,方旭的辞职信就送到了剪年的手上。
剪年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懵逼表情。
她不知道,这么优秀的助理为什么突然就要走了,难道是因为她对他要求得太严格了?加班的次数太多了?伺候她这件事太累了?工资待遇不理想了?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打开辞职信一看,方旭写的理由是要离开本地。
剪年和方旭谈了很久的话,真心希望他能打消离开本地的念头,还将本公司的上升渠道着重的强调了一遍,告诉他留在本地发展也是一样有前途的。
方旭很有礼貌的笑着说:“就算男儿志在四方也有‘父母在不远游’一说,我是家里的独子,大学是在这里读的,毕业以后也一直在这里工作,最近妈妈常给我打电话,说爸爸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情况。虽然她并没有明说,可是我听得出来,如果我能在他们身边的话,这种时候多少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剪年闻言,终是无法再劝了,再有前途的职业也不及家人来得重要,这一点,她非常理解。
方旭的试用期还没有过,要离职的话手续办起来是比较简单的,也会很快。
剪年签字准许方旭离职以后,方旭站起来与她握手说:“谢谢您对我的帮助和栽培,让我受益良多,不能继续和您一起奋斗,我真心觉得非常可惜。”
剪年也伤感了起来,第一个助理,还是这么难得的人才,竟然留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