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俏瞄了陈兰硕一眼,见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满心满眼里都是苏浅一个人,以袖掩着脸,哭得更大声了。
门开着,哭声传了出去,苏家的丫鬟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
苏夫人哄退了围观的丫鬟,关上门,怒斥道:“玉俏,你还不嫌丢人吗?苏家的脸都你丢尽了!还不赶紧起来!”
等了半天都没有人过来扶她,李芸儿的又阴沉得可怕,苏玉俏只好抹着眼泪,自己站了起来。
“世子爷,浅浅,你们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芸儿扫了屋子里的人一圈,精明的目光定在了陈兰硕脸上。
陈兰硕巴巴地看着苏浅,扯着她的袖子,小声说:“浅浅,你相信我。我是你是的人,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苏浅无动于衷地站着,目光似笑非笑在落在苏玉俏身上,象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那目光清亮通透,仿佛能看进人心深处,苏玉俏红着脸,头越垂越低,羞愧得无地自容。
“实情是怎么样的,你照实说了就是。”
自事情发生后,苏浅终于搭理了陈兰硕一句。
陈兰硕喜形于色,乐滋滋地说:“好。”
转过身,看向苏玉俏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语带嫌恶地说:“我躺在浅浅的房间里睡觉,醒来后看到桌子前面坐了一个人,就以为是浅浅。我就....”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虚,默默地看了苏浅一眼。
苏浅坐在桌边,垂下头,神色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象是上面开了花一样。
她头也不抬地说:“你就怎么样了?接着说啊,照实了说,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 陈兰硕心里咯噔一声,恨苏玉俏恨得咬牙切齿的,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我就抱了她,只一会儿,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我发现不是浅浅,就放开她了!可是她却反气反抱了我,我对浅浅忠贞不
二,马上就推开她了!”
苏夫人越听表情越难看,冰冷的目光盯着苏玉俏,厉声问道:“玉俏,世子爷所说的可是实情?!”
苏玉俏身子一颤,雪白的牙齿咬得嘎吱嘎吱作响,作了半天激烈的心理斗争,哽咽着说:“不是!是世子爷说喜欢我,我一时没把持住,才主动抱.....”
“满嘴胡言!爷才看不上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兰硕已经暴怒,随手操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茶杯擦着苏玉俏的脸险险地飞了过去,她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蹲到地上,惊恐地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啊!“
陈兰硕没有停手,拿起茶壶,又扔了过去。
这次,苏玉俏没有那么好运了,茶壶砸在她头顶,跌了个粉碎,碎渣子如雨一样落了她满身。
陈兰硕没有停手,举起一把实木椅子,疯了一样走到苏玉俏身边,对着她的脑袋砸了下去。
“不要!”
“不要!”
李芸儿和苏浅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地大声阻止道。
听到李芸儿的声音,陈兰硕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照着苏玉俏的脑袋往下砸。
苏玉俏俏脸雪白,已经吓傻了,惊恐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兰硕和他手里的椅子,崩溃之下,她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以为陈兰硕没听到,苏浅赶紧又喊了一句:“别打死了!”
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陈兰硕的耳朵里,他凤眼一闪,手里的椅子往一边偏了偏,偏离了苏玉俏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后背上。
砰!
“啊!”
实木椅子应声而裂,苏玉俏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惨叫,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陈兰硕神色阴冷地看着惨白着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的苏玉俏,厉声说:“想碰爷的瓷,也得爷愿意!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要脸的玩意!“
“死,死了吗?”
李芸儿目光发直地盯在气息微弱的苏玉俏,说话的声音都在发着颤。
“没有。”
苏浅蹲下身,试了试苏玉俏的鼻息,还有气,头也不抬地说。
李芸儿心里一软,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很快站稳了身体,激动地说:“还有气就好。”
李芸儿叫了人,把人事不醒的苏玉俏抬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苏浅和陈兰硕两个人。
见苏浅的脸色很不好,陈兰硕心里忐忑,以为是他出手太重了,让她不舒服了。
“浅浅,是我不好,我没有控制好脾气,失了分寸!都是她的错!她冤枉我!我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
他跟忠犬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浅身后,越说情绪越激动。
苏浅走到桌边坐下,皱着眉说:“你母妃都走了,象是生你的气了,你不回去看看她吗?”
陈兰硕瞄着她的脸色,期期艾艾地说:“那你呢?你生我的气了吗?”
苏浅笑了,笑容淡淡地:“没有啊。错不在你,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先回去吧,看看你母妃!”
陈兰硕面带狐疑地打量了她好几眼,见她脸色如常,不象是生气地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模样。
“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回去。不过,在走之前,我要跟你讨一个怀抱。才睡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抱错了人,心里不舒服得很。”
苏浅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想抱我就直说,不用费心思找借口。”
说着,她放下书。
陈兰硕张开双臂,把苏浅抱在怀里,闭着眼睛,满足的吸了口气,低笑着说:“浅浅,你衣服是什么香料熏得啊,味道真好闻。“
苏浅哑然失笑:“就是一般的熏香,哪比得上你们王府用的香料啊。”
陈兰硕转了转眼睛,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是体香吗?”
苏浅坐着就感觉到一股热气顺着她的耳膜瞬间流过了她全身,她打了个激冷,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没好气地捶在了陈兰硕的后背一下。
“陈兰硕,你故意对着我耳朵说话的,是不是?“ 那点力气,陈兰硕全当挠痒痒了,凤眼深邃,声音低哑地说:“你这么敏感,我已经迫不急待想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