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我也是好心,怕你们家里进贼,就进来看看。”
张清芳一脸尴尬地站在屋子里,紧张地直咽口水。
她的脸色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早就叫苦连天了:哎哟,你说,怎么这么倒霉,她才进来没多久,还没翻出东西呢,就被因为忘拿东西而返回的一家人给逮了个正着!
赵兰硕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她,表情严肃,一言不发,看向张清芳的目光里满是煞气。
张清芳只瞄了他一眼,腿肚子就开始转筋了,不敢多看,眼巴巴地看向了苏默的方向。
她寻思着女人一向心软,比较好说话,容易糊弄一些。
柳婆子端坐在椅子上,一向笑眯眯的脸上,罕见地也没有了笑模样。
苏笙撇了撇,不屑地说:“哼,贼喊捉贼!” 苏默眼神戏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清芳姑娘,怕是进来看看是假,想顺走点东西倒是真的吧?上次,我家里就进了次贼,做好的毛袜子少了一只。我们家阿硕盘问过隔壁的孙小福了,他说那只袜子
是你拿走的。” “哪,哪能啊?我张清芳也是有正经活计的人,怎么会干出偷鸡摸狗的事来!苏姑娘,你别听孙小福胡说八道,他呀,见天游手好闲,不误正业的,没十什么正经活的。要我说,偷东西的人是他才对!
你应该去找他.....”
张清芳脸上挂着一丝虚假的笑,开始时,她还说得理直气壮,好象她真的是被冤枉的一样,越到后来,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干脆息了声,干巴巴地闭上了嘴。
只因为她发现,这一屋子的人都用看笑话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那个叫赵兰硕的,盯着她的目光,冷得从外面的冰碴子一样,让她直打哆嗦。 “据我所知,你是在绣房里做绣娘的。半个多月前,你辞掉了绣房的活,进了姜家商铺里织一些小物件,收入还算不错。但是最近,这个活好象黄了,你一直闲在家里没事可干来着。这些,都是你哥哥
张勇亲口说的。清芳姑娘,你可以走了。”
苏默轻描淡写地把情况说了清清楚楚,态度和气,让以为可以耍赖打混过去的张清芳瞬间绿了脸。
就在她的心荡到谷底的时候,苏默的语气却瞬间反转,让她惊愕的同时,也喜得合不拢嘴。
“你让我走?”
她惊讶地反问道,心里却在暗暗地嘀咕:这个苏默可真是个傻子。
“只要你吃了我手里这个药丸,就可以走了。”
说着,苏默摊开手,一个鸽子蛋大小的丸子出现在她手心里。
张清芳眼角一跳,本能地觉得苏默不怀好意,警惕地问:“这是什么药丸,你就让我吃?” “清芳姑娘,你好象并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大可以不吃,我直接把你扭送到官府,让官老爷断一断你到底是不是小偷。不过,清芳姑娘可要想好了,万一官老爷断定你是贼,你怕是要在大牢里
坐上好几年,出不来了。就算是出来了,你的名声也差了。象姜公子这样的人家,最注名声的,是绝不会娶一个坐过牢的女子为妻的....”
苏默的语气淡淡的,但隐有威胁之意
听到这话,张清芳瞬间变了脸,脸色变幻不定了一会儿之后,咬了咬牙道:“好,只要我吃了这个药丸,你不仅会放我走,还不会到官府告我是不是?”
“是。我苏默说话,一言九鼎!”
苏默沉声说道。
张清芳犹豫了一会儿,料定苏默是绝计不会害她的性命的,终是迈着艰难的步子,走上前来,拿起药丸,放到嘴边,慢慢地慢进了嘴里。
咽了一口之后,她就皱起了眉毛,嫌弃道:”这是用什么做成的啊?好难吃啊,肚子里好象着了一团火一样。“
说话间,想着多吃一些,早点吃沅,就可以离开这里,她又咬了大大的一口,不顾嘴里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强行咽了下去。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苏默慢慢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慢吞吞地说:“毒药当然不好吃了。”
张清芳神色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什么?毒药?”
看到苏默如同猫玩老鼠一样,轻松地就把张清芳戏弄得团团转,赵兰硕嘴角隐隐现出一丝笑意,深邃的眸光温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苏默。 苏默笑了笑说:“是啊。这种毒药是我家的独门秘方,名叫含笑七步之七伤穿心毒。别看这个名字长,有些绕口,但这种毒药妙就妙在,它是天下少有的绝世奇毒。凡是吃了此毒的人,哪怕这世上医术
最精明的大夫也看不出来,你到底有没有中毒。毒发时,穿肠肚烂,面容扭曲腐烂,非常渗人!“
“你,你骗我!这世上哪有这种厉害的毒药?!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你一定是吓唬我的!”
张清芳尖叫着,试图扑到苏默身边来。
“你想干什么?”
赵兰硕目光微沉,脚步轻移,拦在苏默面前。
“我有没有骗你,你心里清楚!你扪心自问,吃下药丸的时候,是不是有股异样的灼烧感?!身体隐隐发热,有种强烈的想要喝水的感觉?”
苏默气定神闲地看着张清芳的脸色由刚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最后的一脸绝望。
“是这样的,没错!苏默,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杀了我,你也活不长!解药呢?!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快给我!快把解药给我!”
张清芳抠着嗓子,干呕了几下,但是药丸早就吃进肚子,进入胃里了。
她呕了半天,除了口水,自然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绝望地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想要解药是吧?也不是不可以。前些天,我家丢了一只毛袜子,是你偷的吗?”
苏默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赵兰硕,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清芳,神色清冷,目光里满是戏谑。 张清芳目光闪烁了片刻,如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脑袋:“是,是我。对不起,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