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会跳你们不会跳的舞,会唱你们不会唱的曲儿,能让芳华阁起死回生!”
苏默掷地有声,语气铿锵,满是自信地说。
姑娘们面面相觑,自是不信。
苏默不想再跟她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招手唤来两个小厮,很快把一架筝抬了过来。
若无其事地在筝前面坐下,她目光清冷地扫了屋里的所有人一眼,冷声说:“曲名明月几时月,我只弹一遍,希望你们能记住指法。”
说着,不等人说话,苏默就垂下头,顾自弹唱了起来。
动听的乐声从她指尖流泻出来时,屋里便倏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由听得痴了。
这是一首她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词句缠绵华丽,引人入胜,乐声动人心弦,让听者不由随着乐符而心神起伏。
一曲弹完,满室皆静,再没有人出声质疑苏默的能力。
她们无话可说,苏默却有话要说。
她瞄了姑娘们脸上意犹未尽的表情一眼,笑着站了起来:“刚才的指法你们都看清楚了是吧?接下来,你们要练习的就是把我刚才弹奏的曲目!”
姑娘们目瞪口呆之后,很快炸开了锅,叫苦连天道:“只一遍,我们怎么可能记住指法嘛!”
“这不是难为人吗?真是的!”
“首席,你多弹两遍吧?只一遍,哪有人可能记住指法啊?”
…… 苏默讶异地挑起眉,轻笑着说:“芳华阁的姑娘们不是个个厉害吗?我虽然只弹唱了一遍,但刻意放慢了速度,我想你们一定不会记不住的,对不对?给你们一个时辰地时间,练会所有指法,我会来检
查。不会的,要挨罚的!好好努力,我看好你们。”
说着,她冲着所有人促狭地挤了挤眼睛,不等她们说话,就转过身,袖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瞬间明白了,这位首席是在报复她们之前的出言不逊,所以特意为难她们。
“这可怎么办?”
“我方才只顾着震惊了,一个字也没记住,更别说指法了!她不会真的要罚我们吧?”
“我觉得不可能罚!只弹了一遍,谁能全把指法记住!这是刁难!”
……
姑娘们怎么发愁,就不关苏默的事了,她舒舒服服地躺在青姐特意安排的房间的软榻上,桌子上放着干果和热茶,没多大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之前,苏默跟门前候着的小厮说过了,一个时辰后叫醒她。
昨天夜里,因为生气,闹到了后半夜才睡,早上又早早地起了,刚好趁着这一个时辰,好好地睡上一觉,养好精神,她好应付那些难缠的姑娘们。
苏默熟睡后不久,候在门前的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不一会儿,两道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青姐小心地陪在赵兰硕身边,走到门前的时候,赵兰硕的脚步突然停了,负着双手,转过身问:“她,真的睡着了吗?”
“是呢,小厮亲自进去看过,说是苏姑娘睡得很沉,他小声地叫了两声,她都没醒。其实,早上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苏姑娘的眼圈有些黑,问了她,她也说夜里没有睡好……”
青姐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态度恭谨地说。
没有睡好是因为他吗?
赵兰硕暗暗地想着,他恍了下神,轻声说:“我进去看看,你就在门口候着!”
说着,他轻轻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门没有关严实,透过门缝,青姐看到赵兰硕轻轻走到苏姑娘躺着的榻边,默默地看了许久。
因为他是背对着她的,自然没有看到他目光里的怜惜和温柔之意。
就在青姐以为赵兰硕默默地看上几眼就会退出来时,他突然弯下腰,俯身压向了苏姑娘的脸。
她蓦然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个动作,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是亲吻!
世子爷偷偷地亲了苏姑娘!
她家公子料错了,世子爷不是心血来潮,玩玩而已,之后便会浪子回头,安安份份地回到京城,娶一个世家女子为妻,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心喜欢上了苏姑娘!
走出屋子里,赵兰硕数次回过头,恋恋不舍了看着榻上的苏默,神色里是难得一见的柔情。
门开了,青姐收好脸上的震惊之色,低眉敛目地站着,等着赵兰硕出来。
关上好,赵兰硕突然出声,轻声说道:“帮我在阁里安排一个活。”
啊?
青姐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张着嘴巴看着赵兰硕。
“要那种不常在人前露面的,又能时时见到我家小默的,这样,我就能和她一起早起,一起回家了。”
没有看到青姐脸上的震惊,赵兰硕自顾自地说。
青姐抽了抽嘴角,心说,你这要求可真多!你要是来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使唤你啊。
心里腹诽,嘴里却不敢直说,她委婉地拒绝道:“阁里男子能干的活,都是些端茶送水的,抛头露面的,时不时还会被人刁难,怕是都不适合你。”
赵兰硕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那厨房呢?”
“厨房人手……”青姐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
“如果你要说厨房里人手够了,我想阿九一定不介意我换了芳华阁的主管!”
他神色淡淡地抚着袖口,似笑非笑地说。
“啊,不是,我想说厨房里的人手还真不够。不知世子爷想干什么活?”
青姐聪明地掐住了话头,笑着问。
“活?爷火烧得特别好。”
赵兰硕想了想,突然无比骄傲得说。
青姐有些无语,会烧火了不起哦。
不过,她转念一想,象世子爷和她家公子那样尊贵的身份,会烧火的确了不起,至少她家公子可能就不会。
“那行,世子爷,以后你就呆在厨房吧!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青姐拍板道。
一个时辰后,小厮按时叫醒了苏默。 苏默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突然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小厮,迷迷糊糊地问道:“方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