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地方,白九哟了一声,唯恐天下不慌地说道:“你那小媳妇对那个外地傻大个挺上心的哈?一见我的人拉他出去,紧张得直问干什么呢……”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赵兰硕攥着拳头,咬牙低吼道。
说话间,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看起来好象白九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暴起伤人一样。
白九果断地闭了嘴,却还是幸灾乐祸地坏笑了好一会儿。
无论莫桑情不情愿,他还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强拖着丢出了芳华阁。
面对着屋里的混乱,青姐淡定地站起来,说道:“苏姑娘,清场也是为了你接来的才艺展示方便,烦请你不要受此影响,马上开始。”
苏默小小地为莫桑担心了一会儿,定了定神,便镇定下来。
她早就打算好了,要跳的是现代时韩国某女团一跳成名的骨盆舞,性感撩人,看得人血脉喷张,就是老司机看了也会把持不住,男人女人都会脸红心跳。
芳华阁之所以被春梦楼打压下去,就是因为太过保守,一味地走清高路线。
芳华阁的老板许是忘了,再清高,他做的也是哄恩客开心的买卖。
但凡是夜里到芳华阁里寻开心的恩客,没有一个不是冲着身心舒畅来的。
没有音乐,没有鼓点,苏默就默默地在心里哼唱着欢快的节奏,贴在身后的墙上做好起始动作,默念着一,二,三,走起。
骨盆舞是靠腰部与臀部的扭动而组成的一种舞蹈,跳起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耸肩摆胯都撩人不已。
随着她舒展身姿,摆动盆胯,观看的姑娘们,已经面红过耳,连自恃见过大风大浪的青姐也不由红了脸,一颗沉寂了许多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墙之隔的屋子里,看完苏默跳的舞之后,白九和赵兰硕不约而同地返身走到桌子边,仰着头一饮而尽杯里的冷茶,这才觉得从下腹升起来的燥热感这才稍稍纾解了些。
赵兰硕按在桌子上的手,骤然用力,恨不得按进木头里,探到隔壁的台子上,把一身清凉的苏默给抓到身边来。
他目眦尽裂,白皙的脸上青筋暴起,脸色难看至极。
她怎么能跳这么艳的舞?!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若未闻的叹气声。
白九小声嘀咕道:“这样的舞一跳,是个男人也把持不住!这个苏姑娘,还真是让人惊喜!”
话音刚落,赵兰硕突然转过头,咬着后槽牙,脸色铁青地说道:“阿九,你不会是想……”
白九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有何不可?!”
“阿九,我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我就不要脸开这个口了。你这芳华阁聘谁都行,唯独苏默不行。”
赵兰硕放下茶杯,眉目沉静,白皙俊俏的脸上,无比地凝重。
“你是认真的?”
白九收起脸上的笑意,一直笑融融的桃花里也满是郑重,略带逼视地看着赵兰硕,目光中别有深意。
“我陈兰硕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赵兰硕面无表情地和白九对视着,明亮的凤眼里一片坚定之色,毫无退让之意。
忽地,白九嗤笑一声:“这话,你应该说给你母妃听。”
听到这话,赵兰硕瞬间变了脸,目光沉郁地看着白九,质问道:“你这是不愿意了?”
“想当上芳华阁的首席,拿走千两黄金,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不过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你急什么?”
白九慢悠悠地说。
看完苏默的舞,屋子里一片静寂,姑娘们个个红了脸,面面相觑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青姐拍着手站了起来,目露欣赏地说:“姑娘的舞跳得极好!我们芳华阁重金相聘寻的就是姑娘这样的人。不过,想当上我芳华阁的首席,只会跳舞可不行。不知道姑娘可会一两手乐器,不妨也
展示一番,让我等开开眼?”
她的要求并不过份,芳华阁千两黄金相聘,如果只跳一支舞,就能成为首席,那也太过容易了些。
苏默刚要说话,屋门打开了,一个青衣的小厮手捧着一身华贵的白色狐毛大氅快走了进来,头也不抬地走到青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青姐蓦然抬起头,目露笑意地瞄了台上的苏默一眼,心想,那位爷那样的出身却又对眼前的这位苏姑娘如此贴心,怕是动了真心了。
青衣小厮把狐毛大氅放到了青姐怀里,躬身退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目光下,青姐站了起来,捧着大氅缓步上前,走到了台上的苏默身边,伸手把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姑娘,屋子里冷,还是披着些衣服,免得冻着了身子。”
众目睽睽之下,青姐笑吟吟地说。
“谢谢主事。”
苏默微微一愣,礼貌地道了声谢。
“姑娘不必客气,不嫌弃的话,姑娘叫我青姐就好。”
青姐笑眯眯地,对苏默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
台下的姑娘们看得又嫉又恨,心中已然明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芳华阁首席之位,怕是要落到台上的苏默身上了,原因无他,青姐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思来想去,她在现代学过的钢琴,吉他等,在这个时代都是没有,只有古筝说不定有。
苏默试探着问道:“有筝吗?”
“筝?姑娘要弹筝,来了,把乐房里的筝抬过来。”
青姐扬手喊了一声,一直候在门外的小厮听到声音,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架筝就被抬进了屋子里。
苏默端坐在筝前,不紧不慢地戴好了玳瑁,笑着望了台下一眼,对青姐说:“很久不弹了,有些手生,我先试一下音,磨和一下。”
青姐点了点头:“姑娘请随意。”
苏默垂下头,伸展双手按在弦上,微微闭了下眼,再睁开眼睛时,她神色平静地拨了下弦。
初时,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慢慢地,拨弄了几下之后,就渐渐地熟练起来,欢快的调子从她手里流泄出来。
若是这里坐着一个跟苏默一样的现代人,大概就能听出来,她弹的是某个女组合很有名的一首歌。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