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碎了一个碗,赵兰硕被赶出了厨房,只好乖乖地站在门外,扒着门,眼巴巴地看着苏默在里面忙活。
没有他的骚扰,苏默很快洗完了碗筷,把厨房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这才走了出来。
没有搭理一脸忐忑的赵兰硕,她扭身走进卧室,从柜子里翻出些半旧不新的被褥,抱着就要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赵兰硕很有眼力地接过她怀抱着的被褥,小小声地问:“小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在她身后跟前跟后的,一脸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的样子,特别喜感。
苏默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你失手打碎了一个碗,我就要生你的气?我象那么小气的人吗?”
瞥见她脸上的笑容,赵兰硕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扭过头,撇着嘴,小声说:“是。”
苏默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扬着眉问:“你说什么?”
“我方才只是打了个哈欠而已,没有说话。”
他抬起笑脸,笑容看起来有些谄媚。
“你困了吧?我帮你把床铺了,铺完了,你就可以睡了。”
说话间,苏默拿起油指灯,在前面照着亮,抬脚进了房间。
赵兰硕脚步微滞,苦了会儿脸,知道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要一个人睡一间屋子里。
他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情愿,但回想起昨天夜里,在寒冷的西北风中,他孤身一人,绕着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狂奔的情景,他也觉得分房睡是明智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不甘愿就淡去了几分,抱着被褥,丧眉耸眼地跟在苏默身后走了进去。
为了方便入睡,这个房间白天时,苏默已经洒扫过了,只需要把被褥铺好,就可以入住了。
这个屋子也砌的炕,但与灶间不是连通的,要想暖和,需要单独生火,烧些柴草。
苏默铺床,赵兰硕就打开灶口,生火,两个人各自忙碌,谁也不打扰对方。
炕上有了热气的时候,苏默把床也铺好了。
“床铺好了。你不是困了吗?这把柴烧完,把灶口封了,你就可以睡了。”
交待了两句,苏默转身就要离开。
赵兰硕突然站了起来,舔了舔嘴唇说:“小默,我好象喝醉了,头有些痛,家里有解酒的药吗?”
“叫你不要多喝,你非要喝。现在知道难受了吧?解酒的药没有,但我可以帮你倒一杯浓茶,你喝了后,应该会好些。”
这小子俊脸微红,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看样子象是真的有些喝多的样子。
苏默没有多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扭身走出了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赵兰硕目光闪烁了一会儿,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手脚麻利地封了灶口,凑到油脂灯前,鼓着腮帮子用力一吹。
灯芯摇曳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苏默端着杯浓茶站在门口,看到黑乎乎的屋子,小声地嘀咕道:“灯怎么灭了?这小子不会是前脚支会她去倒茶,后脚就睡觉了吧?”
“赵兰硕!阿硕!”
她站在门口,喊了两声。
里面久无人应,她犹豫了一会儿,思来想去,有些不放心,决定还是进去看看。
她缓步走了进去,双脚刚刚跨进门里,就从黑暗中伸过来一双手,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紧紧地攥着她的腰身。
“啊!赵兰硕,你是不是有病!我手里还端着茶盏呢。”
苏默惊呼了一声,小心地护着手里的茶盏,反应过来偷袭她的人是谁后,气得大骂道。
黑暗中,赵兰硕低低一笑,笑声引得胸腔里震颤不已。
他伸手接过苏默手里的茶盏,放置在床头,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的耳朵眼里,坏心眼地吹了口热气。
苏默天生敏感,被滚烫的气流一冲,身子瞬时轻轻一颤。
赵兰硕搂着她,苏默身体的任何变化自然瞒不过他。
他把头靠在苏默肩上,闷笑不已。
苏默恼羞成怒,反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喝醉了吗?逗我好玩吗?”
“我是喝醉了,你就是我的解酒药,根本不用劳什子的浓茶。”
生生受了苏默的一巴掌,他也不恼,语气低沉地说。
苏默心尖一颤,想要说什么,但没等她说出口,腰间一紧,便被身后的赵兰硕抱了起来,双脚腾空,身体一转,转瞬间就坐到了炕上。
“你干……”
惊愕之下,苏默开口质问道。
但她刚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就全部消失在了猛然欺上来的薄唇里。
四唇相贴的瞬间,便如干柴碰上了烈火,火花四射,耳鬓厮磨,交颈缠绵。
他的双手用力地禁锢在苏默脑后,强取豪夺了她所有的呼吸,不知餍足地吸允着她的香津。
也许是喝了一点酒,也许是被他的热情点燃,苏默脑海里眩晕了片刻后,竟然慢慢地开始回应起来。
赵兰硕怔了一瞬之后,眼睛发亮,配合地放缓了速度。
速度慢了,这个吻反而变得更加缠绵和煽情起来。
随着暧昧的气氛越燃越烈,只停留在亲吻上,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
就象心里住进了一只发情期的野兽一样,他一脸燥热地把苏默压了下去。
黑暗里,不知道谁的吸呼渐粗,谁喷出来的鼻息热烈得象是着了火。
衣带被解开,触手的是细腻柔滑的一侧肩头,燥热的鼻息所到之处,苏默深深地颤栗着,温润,滚烫的唇舌随之而来,挑逗似地摩挲着……
情正浓,意正绵时,不知道是谁的身体碰到了放置在床头处的茶盏。
伴随着清脆的茶盏碎裂声,温热的茶水没头没脑地洒了苏默和赵兰硕一头一脑。
两个人的身体均是一滞,赵兰硕的嘴唇僵滞地停留苏默圆润的肩头。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苏默腾地红了脸,神色仓惶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赵兰硕,顾不得拢一拢散开的衣襟,脚步不稳地奔了出去。 赵兰硕呆坐了一会儿,等着身下的某物平息下去,一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力地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