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硕,你放我下来!”
苏默觉得丢脸,捏着拳头,捶打着身下人的肩膀。
任凭小拳头砸在他后背上,赵兰硕不痛不痒地跨进了屋里,头也不回地抬脚踹上门。
房门砰地一声用力合上,把苏笙惊讶的目光和柳婆子笑眯眯的,看欢喜冤家一样的目光挡在了门外。
苏笙扭过头,一脸担心地问:“阿婆,我姐姐不会有事吧?”
硕哥暴怒的样子,好吓人,象是要吃人一样。
他有些怕怕的。
“不会。你硕哥宝贝你姐姐还来不及呢。让他们闹去,我们就不要操心了。阿笙,我们吃饭吧,婆婆我年纪大了,经不起饿。”
柳婆子笑眯眯地说着,拉着苏笙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房门一合,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苏默被扔到了炕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突然俯身下来的赵兰硕压制住了。
按着苏默的双手,他躬身靠近,挑着眉,低声说道:“小默,别闹了,行吗?乖乖地,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他声音低低的,声线低沉里透着无尽的温柔,如同在诱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苏默躺在床上,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说:“谁闹了?明明是你在闹行不行?你吼了小笙,还摔了碗!厉害得不行!”
“摔碗了,是我不对,我承认。可是我没有吼阿笙,小默,你可不能冤枉我——”
说话间,赵兰硕的俊脸越贴越近,直到和苏默两眼相对,两唇相贴。
意识到不对,苏默陡然睁大了眼睛,放大了音量问道:“赵兰硕!你要干嘛?!”
话音落地,赵兰硕已经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他要做的事情。
“晤……”
苏默低吟了一声,嘴唇就被俯身完全压下来的赵兰硕给堵住了。
炙热的唇舌以掠夺之姿强势地顶入,所到之处,灼热得连苏默呼吸进来空气也变得滚烫起来。
苏默放置在身侧的双手被一双白皙修长的大手紧紧攥住,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手指骤然握紧了片刻,又慢慢地放松下来,然后再次握紧,复又放松。
如此反复,随之变化的还有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渐渐由平缓变得急促。
时间变得悠长,室内一片静寂。
静寂之下,就乱了节奏的心跳和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小默,小默……”
热吻过后,赵兰硕闭目靠在苏默的耳边,动情地低声喊道。
苏默侧过头,大口地喘着气。
等缓过神来,她拿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赵兰硕的额头,红着脸,不满地说:“快起来!你重死了!”
其实是尴尬了,这小子开始还撑着身体,陶碎之后,就不撑了,完全压在了她身上。
两人的身体密不合缝地贴在一起,这小子下身的变化,苏默感受得一清二楚。
意识到苏默眼神里的含羞带怯,缓过神来的赵兰硕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情不愿地翻到了一边,和苏默并排躺在一起,不好意思地抬袖遮着脸,闷闷地说:“我忍不住……”
苏默有些无语,心道升旗这种事,不是你想忍就能忍的。
但这些话,她不好意思跟他直说,只能闭着眼睛装死。
过了一会儿,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默听到了,依旧懒洋洋地躺着,不愿意睁开眼睛。
等觉得不对,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自己的手被赵兰硕放在了膝盖上,他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小心翼翼地剪开她手指上缠着的布条。
灰色的布条被剪开之后,便被一脸嫌弃的赵兰硕抬手抛在了地上。
手指上的伤口暴露在眼前,指甲被削掉了一块,手指头上的皮肉满是血渍。
赵兰硕看得直皱眉,抬起她受伤的手,挑着眉,讽刺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好了?苏默,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自己的手指的?跟着你这样的主人,可真是委屈它了!”
苏默被他臊得没脸,别过脸不看,嘴里却不服气地嘀咕道:“让你看了有什么用?你是大夫,还是你有药啊?”
赵兰硕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瓶子,斜睨了她一眼,低笑道:“你还别说,我啊,还真有药!”
苏默惊讶地回过头,看到他拽开瓶塞,正往她受伤的手指上洒白色的药粉。
她腾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那个眼熟的黑色瓶子,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那个瓶子,你没有丢啊?”
她以为眼前赵兰硕手里拿着的这个瓶子还是白九送她的那一个。
可是,里面的药不是都用完了吗?
赵兰硕不悦地冷哼了一声:“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白九那个小白脸送你的那个瓶子!”
在苏默指责他浪费的目光下,他毫不吝啬地在苏默手指上倒了一堆药粉,然后塞上瓶塞,把瓶子扔入了她怀里。
苏默手忙脚乱地接在手里,放到眼前一看,惊喜道:“咦,跟你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啊。你从哪个药店买回来的?” 赵兰硕心想,这可不是能在民间的药房里能随便买到的大街货,出自大陈皇宫御医圣手之手,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要不然,阿九得了十来瓶,就跟宝贝疙瘩似的捂在怀里,谁跟他要,就跟要他命似
的。
“不是买来的。是白捡的。那天晚上,你钱袋不是让人偷了吗?好在小爷我功夫好,几步就追上了那个小偷。上前这么一搜,就搜出来不少的好东西啊。这瓶伤药就在其中。“
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跟说书一般。
苏默瞄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你就搜到一瓶这样的伤药吗?”
赵兰硕眨了眨眼睛,目光闪烁着一丝心虚之色,强撑道:“是一瓶啊。这样的伤药,很是难得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让我搜出来好几瓶啊?有一瓶,咱们就偷笑了。你说是不是啊,小默?”
苏默似笑非笑,眼神戏谑地看着他:“真的只有一瓶吗?”
“是,是啊,哈哈……”
他挺了挺胸膛,摸着鼻子,开始东张西望。
“嗯?”
苏默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发出了一记鼻音。
“不止一瓶……”
他认命地从怀里又掏出了一瓶。 为什么他想藏点东西,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