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无数的谜团
她姐姐就是如此,明明很在意哥哥和巧儿姐单独相处,却要故作大方,结果自己落了个失魂落魄,形单影只的下场!
真是可悲!
说完,苏笙背着手,象个老学究似的,一摇三叹地走开了。
苏默一脸莫名,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口嫌体正这四个字而已。
问题是,这四个字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听完程巧儿的话,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那我的家在哪儿?我的父母双亲又在哪儿?你可知道?”
程巧儿状似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只说过,待回京那天,一定会带我回京城。其他的,我没有多问,你亦没有多说。”
言罢,她看似安安分分地垂下眼,其实,暗地里,趁着少年不注意,偷偷地抬起眼,把他脸上的所有的表情,包括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都尽收眼底。
他专注地盯着手心里的玉牌,凤眼里时明时暗,心里一瞬间如跑马似的闪过很多念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程巧儿近乎痴迷的目光。
他真的叫赵晟睿吗?他既然是恭亲王世子身边的侍卫,为什么受了重伤,只身一人躲在那个洞里?
恭亲王世子是不是出事了?他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等等,这些念头,一一从他脑海中掠过,想得他头都要大了。
他修长白皙的手抚着额头,孤独地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玉牌,就象一座无言的石碑一样。
程巧儿看得着了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膝头。
却见少年猛然回神,扭过头,凤眼微凝,看向程巧儿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警告之色。
程巧儿尴尬一笑,讪讪地收回手,掩饰道:“我就是想拿回玉牌——”
闻言,少年斜睨了她一眼,手掌微动,玉牌便在他手心里玩耍似的起起落落,冷着声音,阴阳怪气地说:“这玉牌,你还想要回去啊?”
程巧儿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道,这是我的东西,我当然要要回去了!难不成,你还想——
想了一半,她杏眼圆睁,明显已经想到了少年的意图。
“你快把玉牌还给我!”
她咬着牙,脸色悲愤地低吼道。
说着,她就要扑过去,去抢少年攥在手里的玉牌.
少年眸光微闪,眼神戏谑地把玉牌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双脚灵活地一挪,身体转了个圈,让程巧儿扑了个空,差点一头撞上了土墙上。
这还不算完,他长身玉立,袖着手看笑话一样地看着程巧儿狼狈的样子,语带嘲弄地说:“才不还你!你不是说这玉牌是你我的订情信物吗?眼下,我已经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谓与你的私情,自然也要作罢了。这玉牌,作为订情信物,我理所当然地要拿回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把玉牌给你看,就是让你明白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可你非但不承认,也不能只用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就把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统统作废了!哪有人把送给别人的订情信物收回去的道理!你,你快还我!”
程巧儿欲哭无泪,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眼眶微湿地看着少年,哀哀求道,就差给他跪下了。
这玉牌陪着她走过了无数难捱的岁月,已经成为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它夺走?
“你想都不要想!除非你告诉我,你方才说的是不是真话?”
程巧儿再次扑过来的时候,少年敏捷地躲过去,生生地让她大力一扑之下,摔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听到这话,程巧儿脸上愁苦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瞬,转瞬间却又迅速垮下脸,坐在地上,埋首于双膝间,委屈得嘤嘤哭了起来。
“你不讲理!明明是我的玉牌,你凭什么不还我!?”
她耸着肩头,抽抽嗒嗒地说着。
若是被身经百战,经常混迹于温柔乡的男人听到,自然会听出她语气里的撒娇之意。
偏站在她面前的是这个初初于情爱一事上开窍的少年。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拥有嗅觉灵敏的雷达,哪怕对方一个眼神,都能秒懂对方的意思。
但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原谅他就是个瞎子,聋子。
看到程巧儿嘤嘤地哭了,他心里丝毫怜悯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厌烦。
皱着眉毛,他凶巴巴地说:“哭什么哭!你真的太烦人了!再哭,小心我踹你哦!”
原本以为他会怜香惜玉,看到她哭,会过来哄一哄她的程巧儿如遭重击,满目失望地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看到少年扭过头,一脸嫌恶的表情,脸上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苏笙一直呆在柴房门口,听到里面的哭声,不由睁大了眼睛,低喊道:“姐,你快来!里面好象打起来了——”
不是吧?
那傻小子不至于浑到打一个女孩子的地步吧?
倒也说不淮,他才来她家时,不是就跟她打过几架吗?
容不得苏默思量太多,她快步走到门口,粗暴地踹开房门,急步走到了地窖口,弯着腰,居高临下地向下看去,眯着眼睛,神色严肃地问道:“傻小子,你是不是欺负女孩子了?”
瞧程巧儿毫无淑女形象地坐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的,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苏笙腿短,紧赶慢追地跟在苏默身后,到了地窖口,蹲下身,不停地给少年打着眼风。
我姐要狂化了,你要小心!
少年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弱,变得温驯如绵羊一般,凤眼氤氲着一层水汽,委屈巴巴地望着苏默道:“我没有。”
得,他这个样子,瞧着倒比程巧儿还要委屈了!
苏默看了看这个,又瞧了瞧那个,一时拿不准,到底是谁受委屈了。
程巧儿一直哭个不停,院子里也没有人看着,万一把村里的其他人引过来,这乐子可就大了。
苏默皱着眉,也不站在上面了,攀着梯子,三步两步地下了地窖里,瞪了一脸无辜的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