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
耳边是不晓得从哪里飘过来的那种机器的响声,粗暴的轰炸着我耳膜。
我很烦,身体不舒服、心情不顺畅导致我的脾气日渐暴躁;到了生人勿进的程度!
狠狠的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罩,我发誓,它要是还继续响……
“wu”……“wu”……“wu”
妈的,越来越起劲了,这么会儿还像是割上什么东西了,一阵阵的愈发嚣张。
终于我受不了了,狠狠的掀开被子我冲着空气大叫……
“啊!!!”
可窗外的声音丝毫不放过我,一刀一刀的像是要割进我的心里;我要疯了!
来不及判断这是什么声音,愤怒驱动我操起房间里的凳子就大步的往阳台走去……
“嘭”
凳子被我甩在玻璃护栏上竟然被弹回来震得我虎口一阵发疼,我忘了这是钢化防盗玻璃了。
既然这个砸不动,那就砸护窗吧!
“嘭”……“嘭”
两下砸过去我人都快要喘死了,那东西却纹丝不动;顶多有个不明显的印记。
我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原本还想要继续的,我却被院子里那声音再次吸引了注意力!
烦躁的把手上的凳子一丢,扒着铁窗护栏我伸着脖子就朝下望去……
这一眼,唤起了我所有几乎都快要忘记的情绪!
只见院子里竖着“百年好合”那两颗风景树的地方站了个高大的男人;在初春的上午他却只是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了两只胳膊上健硕的肌肉!
他嘴里叼了烟,袅袅的散着白色的烟雾,他手上拿了电锯,此时正不停的割着他脚下踩着的树……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我忍不住的想要嚎啕大哭;却不能。
我只能捂着嘴巴看着这一幕有条不紊的缓缓进行下去——心如刀割。
因为,那割树的男人是康君瑞,他脚下踩着的就一定是“百年好合”了!
尽管绿色的树木已经面目全非不好分辨,但他有这个动机,最重要的是“百年好合”已经不见了。
他切割的哪里是那两颗风景树,分明就是我们的过去;
这一刻,我还是感觉到了心碎,尽管我无数次的告诉过自己那所谓的现实,但我的这颗心……
哈哈。
现在要死了吧?
这两棵树我看到的时候康君瑞就已经割了一半了,所以很快,另一半也被他割成一段段的;
拖车一来,保镖们像扔尸体一样抱着那一段段的树木就往拖车上扔……
做完这一切的康君瑞把电锯往地上一扔,动作里还是带着可怕的怒意;
紧跟着,他的视线往上一扬,我连忙躲开了!
就装作不知道或者是不在意吧,他早就在了结我们之间了,我为什么还不走出来?
不爱能如何,爱又能怎么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宝宝这一个了……
是了,他回来了,那我不管怎么样也要找他谈谈宝宝的事。
许亦宁,要坚强!
可要找康君瑞谈判首先得出了这三楼才行,在博景里找谁都不管用,我只能靠我自己。
很快,机会来了,一向都是由严友多亲自过来送一日三餐的,这回竟然换了个女佣!
“许小姐,您的早餐。”
我回头睨了她一眼:“嗯,放那儿吧!”
因为是被吩咐过,现在博景里的下人除了严友多之外没谁会和我多说半句,这个女佣也是说完就转身走。
我悄悄的打了赤脚,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就这么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一段!
但,还是被发现了。
“许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歪嘴笑笑:“没事,就到处走走,来,我送你!”偷偷的不行干脆就来明的。
女佣当然说不行,但被我硬犟着她也没有办法就只能是继续往电梯那边走;我明目张胆的跟着。
等走到电梯那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头顶上的监视器一眼,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
人家小两口现在你侬我侬的,他会有空来随时监视我?
我怕是太自作多情了……
“叮”
终于,电梯来了,女佣在开电梯之前先回头冲我笑了笑:“许小姐,您留步。”
我留步?呵呵,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我还留身么步?当然这话我不能说!
点点头我笑道:“放心吧,我会留的。”
“先生说过了,如果您妄想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那就得考虑到您有没有本事从这里安全的出去!”
威胁?
说真的,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能怕他这个威胁?还是省省力气吧!
“嗯,知道了,你走吧!”我冲她挥挥手作势要住转身的样子。
女佣果然就放心去按电梯了,指纹录入系统,康君瑞办事向来要求精准!
“哗啦”一声电梯门开了,我就是瞄准的这个机会……
我全身蓄起了最后一点力气回身就是一冲,狠狠的一把薅住就要进去的女佣的后领子,快速的一推我俩都进入了电梯。
女佣一边惊恐的尖叫一边威胁到:“先生会生气的,许小姐,先生他……”
“闭嘴!”我顺手就掐着她的后颈子威胁道:“先生在几楼?”
女用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冲她低吼:“我要见你家先生,不让见的话我们就在电梯里同归于尽好了。”
“许小姐……”
“给我按!”
现在的我大概像极了亡命之徒了,女佣在面对我的低吼时简直跟看见了鬼一样;
最终,她还是抖着手指按下了二楼的电梯按键,我这才松开了她!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二楼,我抓紧时间的跑了出去却料不准他是在套房还是在书房……
于是,我先就着书房门一顿乱敲:“康君瑞,你出来我有话要说。”
没动静!
想了想,我又跑到了对面的套房门口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正当我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几近疯狂的时候……
“咚咚咚”
我偏头一看,从中间楼梯上来的不是康君瑞又是谁?
仍旧风度翩翩的他在背心外头套了件棉质睡衣,他一行往上走一行用冷漠的眼神打量我。
末了,他的视线定格在我赤着的脚上,歪嘴一笑他讽道:
“我没同情心的,所以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