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间的碰撞声在房间激烈的响动着,但气氛并不暧昧;恰恰相反,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悲戚。
悲戚,此时此刻我心里的所有感觉,在康君瑞提出用代孕换取宝宝抚养权的刹那……
心,很疼,却意外的还鲜活的跳动着!
蓦地。
身下的动作一滞,康君瑞捏着我的下巴皱着眉,原本应该暧昧风情的桃花眼里竟全是狠戾:
“怎么?想谈崩?”
我没做声,瘫软着四肢任他搓圆捏扁;就算他干死我,也认了!
但,让我替他们生孩子,这正特么比要我的命还过分。
我的沉默应对并没有换来他丁点儿的疼惜,甚至还让他折磨人的欲望愈发的旺盛;我被他翻了个身……
他俯身下来用唇细腻而轻柔的摩挲着我脖颈间的纹身,随即,毫不怜惜的狠狠一挺。
“唔……”我喘着气闭眼默认。
动作的激烈程度只增不减!
就在我渐渐臣服于他并且迷失自我的时候,他低沉而果决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响起:
“许亦宁,你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
我心头一紧,紧跟着而来的就是疼——心疼。
是了,以他的性格他所提出来的交易就是成型的选择题;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绝对没有半途作废不算数的选项,意思就是我必须要进行选择!
要么,给他们生孩子。
要么,失去宝宝的抚养权,很有可能顺带着就失去了探视权。
从他软禁我开始到现在,一直以来不管他怎么折磨我;因为没有涉及到敏感的地方,我的脑神经一直被麻痹着。
人总是善于欺骗自己,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潜意识里!
大概,我对康君瑞总还抱着这样那样的善意猜想……
就就在刚刚,这一切都幻灭了!
从没想过一直想要坚强和潇洒的我这一刻竟然崩溃了,真真切切的崩溃,伴随着心碎。
我抬起头望着那精致雕花的床头,心里的苦涩让我清醒,也让我痛苦的湿了眼眶……
“吧嗒”
“你就那么爱她吗?”哽咽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
“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随即狠狠的一边动作一边低吼:
“就要死了吗?给老子大声点!”
呵呵。
趁着他的双手并不在我腰上的时候,我随意的抓着床上的东西借力,然后拼尽浑身的力气往前一冲;
我成功的脱离了和他契合的动作,并且,在他重新抓住我之前我回头直面和他对峙!
“康君瑞!!!”我一字一句的大吼:“你就那么爱她吗?”
仿佛被我这突然反抗的动作弄得愣了神,康君瑞的动作停滞了几秒钟;但也只是几秒钟而已。
接下来,他笑了。
阴冷的、讥讽的、甚至是得意的;那一字字的直接扎进我的心里。
他说:“是的,我就是那么爱她!”
“轰”的一声,我的肩膀一塌,随即倒身在床上;真的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康君瑞迟疑了三秒,随即他又凑了上来……
“别碰我!”我无力的反抗。
事实上,我并没有觉得他会因此放弃,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一个态度;
万万没想到,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尊重了我的意思,在已经做到了一半的情况下!
熟悉的男人气息拥了上来,萦绕在鼻息间的时候我却觉得那么的陌生。
这一夜,我被他拥在怀里桎梏着,精神不好、脑袋很疼,但却整夜失眠……
我的脑子里好像在想着什么,却反反复复的又觉得是空白的;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所谓的恍惚吧!
直到快要天明的时候,在我入眠的最后时间里——我想通了。
死心了,想走了,哪怕代价再大也要早点斩断这关系……
拖下去的话我可能会死!
蓦地。
身边一阵轻动,精神高度紧张的我被惊醒过来了;拥着我的怀抱已经撤走了——康君瑞刚起身。
毫不犹豫的一偏头望向他,看着他正在往浴室走的身影,我用沙哑的声音喊住了他!
“康君瑞!”
他回头:“嗯?想玩儿?”
忽视他一脸的暧昧我直接抛出我这一夜的思考结果:“我答应你!”
他半眯着他那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良久,仿佛在思考我这话的意思。
终于,他挑眉一笑,却不置可否的不在停顿的往浴室去了……
不时,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却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和他之间终于尘埃落定了!
年三十原本该一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没有生病,就是单纯的醒不来。
晚上的年夜饭,我被康君瑞强行拖起来抱着丢进了浴缸里……
“哗啦”
因为太过突然,我醒是醒了,但鼻子里、嘴里呛了水,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安抚跳的过快的心脏;
抬头看他时却半点的脾气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冷冷的迎上了他恼怒的目光!
我问:“什么时候做试管婴儿?”
他皱眉冷笑:“这么心急做什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走?”
理智告诉我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康君瑞这个人随时会被激怒,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理由。
所以……
“那就听你安排吧!”
站起身往淋浴间一走,我草草的冲了身体,偏头一看却发现他正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白净漂亮的脸蛋紧绷着,一时间难以分辨他的情绪;我却直觉她在生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
随便收拾好了准备出内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好歹是年夜饭,久拖着也不好,走吗?”
掀眼一睨,他却突然嫣然一笑,伸手就过来搂正红果果的我:“说得对,走吧!”
三个人的年夜饭,只有不懂事的宝宝最为开心,整个过程我和康君瑞零交流;气氛压抑到我想摔筷子走人!
终于的终于,熬过了一个小时,康君瑞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以示这场煎熬的结束!
我垂着眼睛勉强笑:“那我就带着宝宝去三楼休息了。”
“好,我去二楼看晚会!”
我没有回答;就此,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