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虫还未近,只隔了一段距离,仿佛一道气墙压上前来。
轰鸣声爆裂开来,臭虫的肩膀上突然炸开,血糜气味迅疾弥漫。
这是怎么回事?当然惊讶的也只有辐射人与那只臭虫。
虽然它们具有人的思维,但它们可没经历过真实的战斗,有些时候,就连拉塞尔身上覆盖的光团怎么个形成的原理也不清楚?!
“怎么,很惊讶吗?看清楚我用什么进攻的了吗?”拉塞尔笑着回应了一句。
当然,这回应也还是引起了对方极大的不满。
不过,其余人还不想这么快的玩腻这场游戏,对的,对他来说这不过就是一场游戏,是要他们涉入就不能终止的游戏。
他要报仇,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不光是弗雷,还有那些在这一次行动的任务中牺牲的战士们报仇雪恨。
还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当然看清了,下次不会不会不注意了。”臭虫嘴上不肯罢休,心口却是嘀咕抱怨道:“看不懂,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哼,行啊,再来。”拉塞尔比划了一下,笑道。
“你找死。”
臭虫呼啸一声,身影再度扑上。
而这一次,他是找准了机会下手,不过,拉塞尔迎头就是一拳,换做是他被打的飘了起来。
阿鲁迪巴上身已落准臭虫上头,双腿一蹬,臭虫的眼窝深陷被脚尖瞪的深陷下去。
连脖子都陷入了肌肉之中,看起来相当狼狈,已经不像是一个人形,仿佛一只背着壳的王八。
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的钢牙已经寸寸折裂,当即喷吐一股散发恶臭的血液。
“嗯,不是说看懂了吗?那这是?”拉塞尔摇摇头,身影直逼面前的臭虫边上。
“我还没输呢,看吧,露出破绽来了吧,给本大爷去死。”
臭虫眼睛里毒怨的光芒再度闪烁,抓起地上的一滩稀泥,横甩半空用力一扬。
“坏了~”
美杜莎只觉得眼前有些刺痛,好像有东西刺入视网膜之中。
是他大意了。
摸打之间,臭虫突然坏笑一声,揉了揉吐了又吐的嘴唇,一下跳起,脑袋从肌肉里用力地弹起。
骨骼归位,身形又恢复矫健。
臭虫觉得自己已没必要这么陪他这么玩儿了,用最大的力量一次性置于死地,才是最佳方式。
不觉得那样玩着打有什么效果,所以对方才会上当,臭虫觉得迟早玩着打下去会被玩死。
没有人说过战争永远是光明正大的一对一决斗,死的那一方永远也不可能是自己实力不济造成的,更多是掉以轻心产生的结果。
臭虫身体迅速下坠,“轰~”剧烈晃动的地面起了反应。
不过,只当臭虫从土坑里爬出来的时候,又是心头暗骂一声,“该死的,我又上当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对方又能见到他了。
不对,不止如此,不是说又见到他了,只是刚才那番动作速度实在过于迅速,已经没有可能躲闪,只是这样还能躲避,那应该已经不是常人能做到的速度?
可恰恰就是对方做到了,而且还安然无恙的盯着他。
视线已经恢复,拉塞尔面露微笑的望着他,就如同望着一条落败的哈巴狗。
“这...”臭虫惊讶的发出一声。
阿鲁迪巴故意抢断了一声,旋即说:“这不可能,你是想这么说吧。”
“你小子,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臭虫恶狠狠的爬起,嘴上血一点一点的流下来。
臭虫不在意这些细节,可那些血液对人类来说就像浓酸一样可怕。
就算美杜莎受到血液影响而不选择撤逃,那实在很可怕,滴在地面上,地上的石块都会融化。
“滋滋滋”声音响起,这声音实在不可思议。
“嘿嘿嘿,这一招让你避无可避。”臭虫坏笑一声。
旋即,身躯开始在蠕动,那下一刻,躯体的中央核心也闪烁暗紫色的流光。
如同核驱动的中枢,散发的光与热在爆发的一刻,肯定能够将周围的一切都轰为平地。
不过,臭虫用的这一招不会那么简单就是了。
身体一点点的膨胀起来,像是一颗皮球膨胀剧烈,只有脑袋还还处于原来状态。
这样子看起来很可怕,从内部的光和热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地步。
闭上双眼,隔着眼皮也能感觉到十分刺眼的光幕。
膨胀还未结束,光和热再度增强,随着增强,眼睛会更加无法适应。
之后,是连皮肤都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这是,难道是?”
美杜莎很快也感觉到了不适应,但他已经觉得自己很难受,无法动弹。
而下一刻,剧烈的流光开始放射,“轰”强力的爆破声刺破耳幕涌现。
爆炸弥漫半空,溶酸一样的液体不断喷溅下来,如同雨幕一般。
缩小如骨架子的臭虫,半空气愤到身躯都在颤抖,喘息声仍不断。
“搞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臭虫很是惊讶。
美杜莎渐渐恢复了视野,他的全身都在冒气,这一切都是那股莫名的液体开始酸化他身体形成的反应。
刺痛与灼烧的感觉不停的产生,不过,随着他进一步带起异能化,那些液体渐渐地被一次性排出体外。
只要保持身体干燥就行。
酸液对他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这只不过就是一次意外的突袭罢了。
臭虫四处张望了起来,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四处环顾。
他感觉到刚刚那一下,本来几乎就可以得手。
即使胜利是没有问题,但是被人中途踢飞到半空中。
它的气也就不足,造成爆炸。
而现在要汇聚出刚才那样的爆炸也已经很勉强,身体由此陷入虚弱症状。
骨瘦如柴就是他体虚的证据。
“到底是谁,坏老子好事,真见鬼,人呢。”臭虫气身体已经抖了起来。
“在你后面。”辐射人的声音快速响起。
“什么!”
臭虫扭头望去,还觉得身后一股凉意袭来。
它的整张脸再度被击中,用力砸在地面上。
“呜~”
嘴里的一口气溢出,在那同时,虚影渐渐稳定下来,一个接近两米的高大男子出现在它身后。
手持长剑,趁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剑封喉,用力穿入脑袋。
想然,臭虫已经不会感觉疼痛,五孔溢血。
倒吐一口血,脑袋也渐渐地垂落下去。
“啊,臭虫。”
刚才的斗争谁都没想到会进行的如此快,辐射人还未察觉,良久,臭虫也已阵亡。
虽然它还处于半观察阶段,但其实,他已估摸清楚双方实力差距上的变化。
同伴阵亡两名,这边只剩下变异人独自镇守。
浮在半空当中的将臣轻蔑的笑了一声,嘴里叫骂着不中用的东西。
果然,如果是部下的话,还是要这样子的下属才最贴合皇的本意。
皇若是能统帅这样的军队,去哪里都绝对能够打胜仗。
辐射人向后退上一步,那个斩杀了臭虫的人类缓缓回过头,持剑向他瞧来。
拉塞尔也是一惊,冥冥之中他也有种被救了的感觉。
绝没想到面前的这人又救了他一命,弗雷站定着看了一眼拉塞尔,缓缓走向另一边。
“慢着,我就和你做个了结。”辐射人道。
阿鲁迪巴没想到辐射人居然无视他刚才的表现,选择向弗雷发起挑战,不过到底还是人家弗雷灭了臭虫。
即使是队友,他甚至还有点妒忌他的,拉塞尔感叹一声。
不过刚才那一下,正面若炸中了,肯定是死定了。
捡回了一条命,回去还是要向他道谢。
“阿鲁迪巴大哥,把你的武器借我可以吗?”
弗雷的声音突然响起,阿鲁迪巴愣神之际,没有回应。
弗雷又再度发问:“阿鲁迪巴大哥。”这一次的声音比较大了一些,旁边的人以为他正在嘶吼。
战场上愣神可是犯了大忌,但拉塞尔是觉得得亏是庆幸活着。
还是集中在战场上,只是耳朵没有那么灵光。
而且那声音也确实够大,他突然被吓了一跳,马上支支吾吾的回应,道:“有...有啊...可以,我的武器送给你都行...”
“不用。”弗雷轻笑一声,“阿鲁迪巴大哥,我只是暂时用一下,用完还你。”
“好。”阿鲁迪巴点头,“拿去用吧。”
说完,一抛,一把锋锐的军刺接在手上,看起来威武霸气。
黑色军刺的外观显得很有特色,即使是上了战场,也舍不得拿它来用上几次。
弗雷是用剑好手,他当然清楚一名绝世剑客对剑的爱护有多渴求完美。
即使不让剑饱尝嗜血的滋味,每天也会用炙火与酒精擦拭,保持剑的光泽度。
只要是剑,终究有派得上用途的那一刻。
宝剑出鞘的那一刻,只是杀人的一瞬间,但在那之前,永远没人知道宝剑的过去有多辉煌。
他们的主人过去的经历有多辉煌,有的还都是一场战役累积下就一战成名了。
“真是一把实用的武器。”弗雷感叹手上军刺模样。
喜从心中起,完全没在意面前的对手。
“根本没有破绽。”
辐射人眼睛微微眯起,似在觉察,但眼底早已没有了霸气之色,相反尽透露出一些恐惧的神情。
反复的揣测,以及起疑,让它逐渐从强转弱。
瞬间就没了气势。
弗雷没有先攻,虽然表面也是这个样子。
但他其实并不是那种先发制人的人,这样的做法是很好的,不过在战场上很不适用。
“呼,算了,死就死吧。”
辐射人暗暗扭了扭手臂,刚才的战斗不过是开胃菜,他根本就没有活动开。
心底暗暗说道。
慢条不稳的整理情绪后,向前逼近。
速度依然是很快,弗雷感觉到对方涌现的一股冷冽的杀意,那同时,他的身影也随即幻灭。
辐射人一拳打击在面前的幻灭之中,影像残留,他只不过是打在一团空气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抵触反应。
拳头落空了。
而他知道自己这一下落空,意味着什么。
胸口一下劈中,鞭腿飞中胸口,辐射人倒地栽进土里。
这不是他故意吃土。
硬生生的刷入刚才臭虫死掉的土坑里,还碰到臭虫的尸体。
脑袋被钉在地上,大量粘稠的血还在向外流出。
剑柄已经腐蚀,这也难怪,为什么还会向同伴借武器了。
尴尬还不止这一点,多疑的辐射人当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它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坑里。
这个坑代表的意义,莫非是此处是它葬身之处。
虽然它想活下去已经不可能了,就算它不打,将臣认为他没有利用价值,也还会出手要了他命。
这无非就是换一种死法。
死对它来说完全没有意义,活着的意义也就是继续卖命。
出卖昔日的同胞,说实话,它也并没有像狼头变异人那样对人类的憎恶。
它变成这副模样,也不能说是赖别人,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
不过,虽然它可以这么想。
现在也没人能相信他了。
毕竟它也有过致人死地的做法,投诚只会让别人更加起疑。
那么横竖就还是死?!
对啊,除非想通,不然还是会被怎么活下去困扰。
这就不是他了。
“好吧,背水一战吧。”
想到这里,辐射人的额头无数细小的白虫蠕动起来,开始向着脖子以下的部位开始蔓延蠕动。
身躯慢慢变得圆滑,手臂、四肢开始向内收缩。
渐渐地,变为一条软蠕的白虫,双眼发着绿光,钩刺一样的獠牙,张开就能撕下一大块肉。
身长有三米,形体酷似蛇身。
“怎么样,这就是我的终极形态,我无所畏惧,我已变得强大。”
辐射人的脑袋从白虫的背脊处微微探出,有些怪异,不过却是能娴熟的控制这具全新形态的身躯。
弗雷感受到对方起到的根本性变化,微微放下手里的军刺。
迎着正面看了过去,皱眉:“确实,有了些变化,不过...”
“不过?”还有什么不过的,辐射人心头一动,突然道:“还有什么不过,你难道不怕吗,现在的状态和刚才比,可是平常的三倍强度,别看我这样,待会儿我要你想死都难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