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谁才是恶魔(1/1)

第五十九章:谁才是恶魔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前一段时间我遇到的那个男同学的母亲。我还在她家留下了符咒以备不时之需。可是为什么一转眼,她就已经死了?难道白符没有用?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深吸一口气,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你怎么会……”

“是你!”女子激动的上前一步,但是很快就碰到了结界。于是被重重的弹回来,狼狈的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眼睛阴翳看着我。

“你做什么?”声音陡然凌冽,慕容容挑眉,手里的法力无声地旋转,发出滋滋的声音,“你还想要害人?”

恐惧的看着慕容容,眸子闪烁。女子不甘心的看着我,半响,嘴唇抖动,声音断断续续,“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不解,“我害了你什么?”

瞳仁瞪大。眼珠子几乎快要跳出来,她瘦骨如柴的手不断的摩擦着结界。因为法术,手很快就被烧焦。

于是腥臭味弥漫整个寝室。

我捂着自己的鼻子,“我不过就是去了你家,你的丈夫他常常打你……”

“你胡说!”声音一下子就高昂起来,女子整个人扑过来,脸颊贴着结界,灼烧的面积变大。

整张脸开始溃烂,肉块掉落。

“是你把那个恶魔引进来的!是你!”声音激动到变形,就像是气球爆裂,尖锐刺耳。

明知道有结界,可我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的丈夫对你家暴,你应该报警。这也是你的孩子……”

“你知道什么?”女子冷笑起来,手被灼烧的不成样子,几乎能够看到皮下的白骨。但是激动的情绪掩盖了疼痛,满目狰狞。

“那个恶魔是他!是他!”

声音尖锐,让我的耳膜都开始震颤。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对你行凶的是你的儿子?”慕容容先反应过来,吃惊。周身的气场因为情绪的转换从一开始的凌冽变的缓和。

女子这才点头,目光凄然,“他就是一个魔鬼!”眼泪冲破眼眶,一个母亲的绝望。“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神经质的反复询问,却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看着女子几乎癫狂的样子,慕容容于心不忍,拉了一下我的衣服,“你彻底渡化她了吧。”

心中任由余念,这样的厉鬼并不适合渡化。

伸手,贴着结界,感受里面躁动的波纹。闭上眼,我用自己的意识去感受这一切。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我看到了一个苦苦挣扎的女人,在她的心里有一只手正在揉捏着心脏。

睁开眼,目光平静,“闭上眼睛。”

掌心有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控制不住。

似乎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在控制我自己。

女子也闭上眼,我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侵占对方。顺着血管逆着血液的往里面钻。

忽然间脑海里面出现了大段画面。还有无数悲伤地情绪。

面前出现了一扇门,里面光线四射。伸手,推门。

“吱呀。”门开了,声音细长压抑着我的耳膜。视线也从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件灰暗的小房间。

这是一个标准的公寓楼房,天色灰暗,没有开灯。

“沙沙沙……”厨房里传来刀摩擦的声音。下意识的走过去,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背挺的直直的,站在洗漱台前。

“朗宇,你在干什么?”女子走过来,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穿着拖鞋的脚停在厨房的门口,不进去。

对方的动作停下来,僵硬的转过头。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就是那天的那个小男孩。光线下,目光空洞的骇人,手里拿着菜刀,上面鲜血缓缓滑落。

一滴一滴。

落在木制地板上,顺着地板的缝隙溢开。

女子后退一步,身子不可察觉的抖动,“朗宇?”

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水槽的水龙头正在滴水。“叮咚,叮咚……”每一下都和血液的声音契合。诡异无比。

“朗宇。”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杀了小狗!”

我赫然看到,男孩子的身后那一片狼藉还有血腥。一团看不出形状的血糊正在上下起伏。水槽里全都是肠子,苍蝇安静的叮着又很快飞走。

腥臭味忽然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朗宇安静的拿着自己手里的菜刀,一声不吭。

女子后退,却撞到了沙发,狼狈的倒在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双脚,抬头就看到朗宇冷漠的脸,还有高高举起的菜刀。

惨叫声凄厉无比。

我站在一边想要闭上眼,却没有成功。我看着这个小男孩拿着菜刀一下一下的对着女子的手臂砍过去。

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拉回去,整个人失重一般跌落。

重重的倒在地上,后背的疼痛让我一时有点失神。但是很快凌乱的脚步声传过来。女子满身狼狈的跑过来,但是很快就跌倒在地上。目光慌乱的和我撞在一起。

那里面的恐慌和挣扎让我的心一下子纠结起来。

但是很快就被人拖走。地板上长长的一条血迹蜿蜒的让人心惊。

“啊!”

“咚!”

一阵响声之后,我就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挣扎着爬起来,我朝着房间里面走过去。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女子抱着一具小小的尸体哭泣。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恐慌不可终日。

手颤抖着抚摸着这一张苍白的小脸,一遍一遍,血迹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朗宇,朗宇,你不要吓妈妈……”

“哈哈哈,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

“呜呜呜……”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神经病,又哭又笑。抱着尸体,一直到他冰冷僵硬。

眼泪已干,她仰着脑袋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忽然间笑了,“这折磨人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死寂和阴沉。

房间始终没有开灯,没有人看到这房间角落里各种各样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