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在船上留下的话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让我是喜忧参半——我走了,雪山再会!
从这句话不难看出,阿大是想提前动身,到达尽头处的冈仁波齐,原因尚且未知,但等我们到了那边后,应该还会再见到他!
只不过,这家伙的忽然离开,顿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此去雪山腹地,尚有数千里之遥,饶是客船顺水而下,最少也得一月的长途跋涉,他没有相应的代步工具,如何跨越这天堑般的距离?
更何况,此地荒袤无垠,入眼处尽是雪山雌伏,浮冰飘荡,水中更有暗藏杀机的雪山子枕戈待旦,饮水与食物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兼之风寒山冻,阴雨如注,天昏地暗,消息一过来,登时就让我心头凉了大半截,哪还有心情在与孟甘棠幽藏暗洞缠绵悱恻?
当下,我就通过手机,将来时的大概位置和路线报给了文芳他们,让他们等雨停之后,速来接应!
双方结束通话,便想分开身上的孟甘棠,借着这短暂的平静,快速盘算一番,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这时,孟甘棠却冻得打了个喷嚏,蜷缩成一团,一边不安分的贴紧我轻轻厮磨着,一边抖着嘴唇,呢喃道:“喂,我说颜大官人,你倒是快动一动啊,这鬼地方,老娘都要被冻死了!”
“那小哥神通广大,既然敢脱离队伍先行离开,定有自己的计较!”
“再说了,上次那妖风都没要了他的命,区区的雪山还能拿他怎么着?我劝你,就别在这杞人忧天,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快给老娘动起来!”
我听罢,嘴角抽搐了数下,见她的确冷的厉害,便将没被雨水浸湿的衬衫披在她身上,做了个罗汉托塔的姿势,搂着她光腻腻的玉背,依着身后又冷又冰的石壁,一边缓缓耸腰运动着,一边与她讨论着正是,皱眉道:“孟大美女,现在能暖和一些没有?若是好点了,我倒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孟甘棠舒服的哼唧着!
这娘们素来偏爱这种春潮带雨,缓而有力的冲击,贝齿轻分嘬了嘬我的耳垂,喃喃道:“唔,小坏蛋还是这么能折腾人,好,好舒坦......有什么问题就,就问吧.....”
我不缓不慢的保持着腰身的起伏,大脑却异常冷静,对她道:“孟大美女,这问题有点复杂,容我先组织一下语言......嗯,第一个问题......实话说,至今为止,我实在有点迷茫了......你说,咱们这帮人,做的事情究竟有没有意义?或者说.....有没有价值?”
“自从认识文芳以来,我这一路都没消停过!看似东北西跑忙的不亦乐乎,可说白了纯粹是瞎折腾!”
“有时候,这夜里辗转反侧,总觉得心头没着没落,跟个随风飘曳的野草枯叶似的,还不如以前在大街上跑出租的时候,睡得踏实!”
孟甘棠‘噢’的下,两条腿用力在我腰部一夹,示意我暂时停下,古怪的看着我,问道:“哟,难得咱们颜大官人,还会思考这种哲学问题了!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早在二十年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神色一正,忙道:“哟,那今天,我可得当一回学生了!请教一下孟老师的经验心得了!”
孟甘棠俏脸飘红,啐了我一口!
随即,面露追忆的启唇道:“我觉得吧,一个人做的事情有没有意义,关键在于自己,而不再其它!”
“说什么天下为公,什么舍己为人,全都是瞎扯淡!”
“我认为,只要自己做的事情能让自己开心,管它什么洪水滔天,流言蜚语,这就是有意义,有价值!”
“就比如,我在雪峰山的时候,亲手结果了袁胖子,为我的亲人报了仇!”
“这事若是放在其它人眼中,铁定得指责我杀人凶手,说那袁胖子罪不至死,当由法律来制裁!”
“可也不想想?这天下的律法还不是出自人手,本就带着极强的功利性!若是真交给官家,那袁胖子缴纳些钱财,寻些门路,还不是照样逍遥自在,可我那些死去的族人,谁又给他们喊冤?”
“所以,杀了袁胖子这件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愧疚!”
“我认为,这就是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归根结底,最后只有一句话——老子,呸,是老娘开心,谁能拿我怎么着?”
孟甘棠一番奇谈怪论,听得我是瞠目结舌,摇头苦笑不已:“孟大美女,你这思想可有点危险呐!往轻了说,那是反社会!往重点说,那可是反人类!若是人人都像你这等作为,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孟甘棠扬手打了下我的屁股,示意我继续活动起来,哧鼻道:“你这家伙,倒是好意思指责我反社会了?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祸害了那么多小妮子,按照今天这逻辑,岂不也得挂上这个名衔?”
“别忘了,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既然能跟我走一起,那就证明咱们是一种人!这是铁一样的事实,你纵然在巧言善辩颠倒黑白,也无法否定这一点!”
我经她这么一说,瞬间哑口无言,心头急念电闪,长久以来堵在自己心口的那块巨石,仿佛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许久,我才如释重负般的反思道:“是了,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孟大美女,这回实在太感谢你了!一直以来,咱这心底始终有那么点小别扭,总当自己是个安分守己,为社会添砖加瓦的好公民呢!”
“时至今日,这才幡然悔悟!”
“敢情自己,原来他娘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哪有什么人性光辉,先天下之忧的伟大?就像你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命归西!”
孟甘棠闻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跟着,她身体挺了挺,将一团软乎乎的物件递到我嘴前,灵巧的挤开我的牙齿,径直将我整颗脑袋压入了怀中,吐气如丝的道:“哼,你这家伙倒也实在!再往深处说,咱们这次来雪山,其实还有些外界因素在内!”
我舌头挑逗着口腔中的那颗肉粒,香津四溢,含糊不清的问道:“唔,好香啊,还有什么外界因素?”
孟甘棠许是敏感处被我挑拨的有些酥痒难耐,咯咯咯的笑了几口,才道:“以前吧,你和文大队长他们,还有个靠山可以依赖,勉强算吃的官家饭!可这回人家把你们的饭碗踹了,甚至家底都抄了,这叫什么?”
“这就叫穷途末路,人一旦走上这条路,那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咱们此次的雪山之行,不但只是为了此地埋藏的秘密,更主要的是,你们想为自己出一口恶气,讨回个公道!”
孟甘棠一言道罢,在不多开一口,收心敛神的投入了两人灵肉之间的碰撞中.......
我内心却如醍醐灌顶,她的话仿若一面镜子,虽说对我们眼下的处境,并没有丝毫的助益,但却令我彻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洞外风声如吼,雨声如鼓,室内却是活色生香,俩人忘却了所有,抵命将自己的往对方身上极力迎送,便在同时一道吟鸣过后,这场压抑了一月多的酣战,总算拉下了帷幕,孟甘棠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伏在我身上体会着无上的余韵。
在这一点上,我可比不了她!
这本是男人的缺陷,大脑仅是短暂的失神了数秒,便意犹未尽的把俩人干燥的衣物往她身上一件件的套!
但就在这功夫,两支始终冷眼旁观的手电光柱中,落在洞外的位置,倏然间有道诡异的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