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呆,随即跳脚喊道:“停!”
我古怪的上下打量着她,啧啧道:“你说啥玩意,那伙人想告诉我们下了万丈坑该怎么走?他们可不是做慈善导游的,能有这么好心?”
“还有,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那虫术差点可.......”
我说到这,文芳突然眉头一挑,重重的‘嗯’了下,满脸不善的怒视过来。
我心中一紧,赶紧掐断了后半句,暗暗嘀咕了几句,严重怀疑她是光着膀子睡了半夜,受了凉,着了寒,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开玩笑,别人明知道你是来抢生意的,还能傻到主动把路给你铺好?
更有一点,那些人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是首次知道古云国遗址的地点,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万丈坑底下的路呢?
这时候,文芳似乎也想到了这几个反常的地方,喃喃起来.......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这家伙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古云国遗址,所谓同行是冤家,又为何要多此一举,给我们留下这个路线图呢?”
“难道,队伍中真有内鬼?这张路线图,其实是留给那个内鬼的?”
嘀咕着,她把头抬起,往上看了看。
然后,又摇了摇头:“可也不对,这个地方位于两山之间的最低谷,上下无路,甚至连景区都没有开发这个地方。要不是凤吟潭的话,我和颜知也不会下来,应该会和其它人,沿着青天峡从上方去往万丈坑。”
“那个虫术,也有蹊跷!”
“现今流传下来的虫术,我大多知晓。可是,这种虫术却是闻所未闻........”
文芳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了最后,我只能看见她的上下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我心底也是波澜四起,忽然想到出发前,黄叔说的古云国历史来。
据他所说,古云国是降神计划后,从当时强大的古彝族组成的后罗殿国独立出来的,按照我们最早的猜想,古云国应该位于湘西境内的武陵山上。
可是,文芳根据那张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又锁定在了大裂谷这里。
一直以来,我们忽略了一个基础的问题,那就是大裂谷的地理环境,奇峰险谷,就算灵知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的多,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建立国度。
但按图索骥之下,古云国的遗址,又的的确确是在这边。并且,经过我们的讨论,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神秘的万丈坑中。
整个过程看似有头有脑,实则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地图上记载的地方是古云国遗址,这也是黄叔捕风捉影的从佛主他们会谈中听到的,但现在想来,遗址真的就是古云国灭亡后留下的遗迹吗?
我觉得,只怕我们对古云国遗址这几个字的意思产生了严重的误解。所谓遗址,是人类活动的遗迹,既包括伐山平谷营建的建筑群体,也包括利用自然环境,加工改造后留下的某些特殊场所。
有没有可能,在万丈坑底下的不是古云国的城池遗迹,而是他们修建的某种特殊用途的场所?
我认为不仅有,而且可能性还不小。
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大裂谷这边从来没有发现过,历史留下的大范围遗址。而在湘西,考古发现的遗址便不下二十处之多。
第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头批那伙人中,就我知道的那位张长老,来头便大的吓人,崇平府的九大长老之一。
我对崇平府的了解并不深,但再怎么说,那张长老地位也要比秦如玉高得多,腰缠万贯那是绝对的,为何要不辞辛苦的找一个千多年前的王国留下的遗址?
除非,这个遗址中藏着什么令他心动的秘密?
“聋了?”
我想的出神,脑门‘咚’的声,被人打了一下。
飘远的思绪,瞬间被外来的刺激打散。
我捂着被打的地方抬眼一看,文芳正狐疑的盯着我,质问:“刚才在想什么?叫了那么多声都听不见?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龌龊事?”
我见怪不怪的哼了哼,把刚才猛然冒出来的那堆想法,告诉了她。
等我说完,文芳看了看我,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路上也曾考虑过,大体的思路和你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我比你多想了一点。那就是古云国的消失之谜。”
“黄叔说,古云国建国没多长时间,一夜之间整个国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认为,咱们这次去的万丈坑底下,很可能就藏着古云国消失之谜的原因。那些人去找,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我点点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掩盖星象图的画中画,是从哪里来的?张长老他们获得的遗址消息,又是源自何处?
我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文芳皱着眉头,似乎也想不通,好长时间不说话。
我见状,叹了口气,暗暗感慨:还是目前获得有用线索太少,饶是我们绞尽脑汁,也难以把握到整件事的真正起始。
“袁启天!”
突然,文芳毫无预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她见我看过去,说道:“我们忘了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袁启天!”
“袁胖子?”
我一愣,奇道:“怎么说?他就是个地下赌场的老板,估计就是个中间的联络人,有什么关键的?”
文芳摇头说:“不!”
“你仔细想一想,黄叔的地图是在他卧室发现的;那个张长老和佛主,又是亲自跑到他所在的县城去见面。并且,在小楼商谈时,他也在场;雪山小寨底下的灵知卵,应该也是他培育出来的。”
“如果,他仅仅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那两个人,怎么会让他参与到这么多重要的事情中来?”
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泛起了嘀咕:好像还真是!可是,那袁胖子又会在此事中扮演者什么角色?能够让那两位几乎是大佬的人物,不远万里的去找他?
有些事情不说还好,一往深处想,就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天已近明,两人卡在袁胖子这个问题上,讨论了小半夜,也没揣测出来半点头绪。只得暂时作罢,带着一肚子疑问,继续往前走。
七点多的时候,我们接到了庾明杰的电话。
估计是因为我接的,庾明杰语气嘚瑟至极。
他得意洋洋的打击我,说他们六点多就起来给那巡逻队长使了些银子,让他偷偷用光观览车将他们送到了青天峡。
此时,他们已经顺着地缝走到了尽头的暗河入口位置,问我们要不要让他们过来接应一下?
我一晚上没合眼,腹中又饥肠辘辘,被他这么一刺激,哪还受得了?
当时脑子一热,冲着电话恶狠狠的骂了他一通,严词拒绝挂断了手机。
文芳抿了抿嘴,也没说话,两人继续就这么靠着两条腿往前跋涉。
这一走,便是两个多小时,累的两只脚都像是灌了铅的时候,前面的小溪突然往下流去,一条深约四五米的狭长地缝出现在我们身前。
我抬头一看,青天峡两道陡峭如刀的山崖,已经不知不觉的出现在我们头顶。
这个点,有些在景区休息的游客,已经耐不住心痒,早早地来这边游玩了。就在我们俩人前方不远的地缝中,几个大包小包的人影,正在走马观花的漫步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