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禁地

难怪我对小萝莉的兴趣突然就减少了，我还以为是自己修了紫府之后变得理性了，现在才知道我竟然无意间向着太监的生涯迈进了一步。

这难道就是干爹说的二十一难吗？若真是的话，我这一辈子一个难就玩完了啊。

让我更为犯愁的是，师祖留下的那个方子，师祖说了他阴阳同炼却没有成功，也就是说这个方子不是验方，可不可靠还得两说。

不过眼下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不管方子如何，我都要去修一修，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再看这方子上的各种药材，更让我目瞪口呆，俱是些我闻所未闻的东西。

比如五通神的卵子，这倒是知道在哪里弄得到，但问题是我有那个实力弄到吗？五通大王每一个都是一方大佬，要它们的卵子，岂不是开玩笑吗？

再比如虎魄一枚。

这虎魄可不是琥珀啊，现在大街上论斤称的琥珀比比皆是，不行就找冰哥弄点，但是这虎魄两个字之后，却有一段小字，源于本草，是老虎之魄，魄这种东西哪能找得到？

我拿手机搜了一下本草，却还真有虎珀这一项，竟然是老虎死前目光落地处往下挖三尺便能得到虎魄，可是这年头上哪儿找老虎去啊，就算找到你，你敢打吗？那可是珍稀濒危动物。

再往下一条是千年斑蝥一对。

斑蝥我倒是知道，也见过，可是千年的，那不是搞逗的吗？这小虫子顶多也就十年的寿命，这还是往多了说的，所谓夏虫语冰，虫子的生命很多都只活一年，像蜉蝣这种更是只朝生夕死，就算斑蝥能活得长点，可是千年的不要说不好找了，就算找到了你又怎么确定它是千年？

越看到后面我越是绝望，最后一条是冬日蛇鞭一根。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了，蛇有鞭吗？或许有，可是我上哪儿找去啊？

佛家说，如寻兔角。

这蛇鞭岂不是跟兔角一般，寻不到的东西啊。

等等，蛇鞭后面有段说明，蛇鞭，一种蕈类。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倒是可以有，我小时候还曾经见过几次，那东西红红的，上面长着小突起，乡下人便给起名叫蛇鸡鸡，却原来是这种东西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东西好像近些年完全消失了一般。

而且这种东西好像在春天才有，冬天，这叫我上哪儿找？不过我现在能找的唯有这个了，就算是碰碰运气也要找到它的。

村里对于这山里的东西最熟悉的莫过于许水林了，我便直接去找许水林，小萝莉现在成了我的小尾巴，我去哪儿她都得跟着。

来到许水林家，许水林正在剥冬笋，见我来了，便站起来，给我递了根烟。

我接过烟，坐下去帮他剥冬笋，我问他这些冬笋都你自己吃吗？

许水林笑笑说自己哪吃得完，而且也不爱吃这个，这是打算拿市场上去卖的。

我不由一奇说道若是卖，为什么要剥，这连壳带泥的，称起来重。

许水林道都是老客户，平时野味也都卖给他们，替他们剥了壳，一斤多二十块钱呢。

我说还是你会做生意。

被我奉承一句，许水林还是十分高兴的。

趁着他高兴，我便问出了我的问题：小叔，你知道咱这山上哪里有蛇鸡鸡挖吗？

许水林一愣：你挖那玩意儿干什么，又做不了菜，有毒的。

我说你别管我挖它干什么，反正我有用，现在就要用。

许水林摇头，那东西还是别碰的好，你忘记了老人家都说，有蛇鸡鸡不要用手指，指一指，就晦气一年。

这倒的确有这个传说，可是就算再晦气，也比不举强啊。

我于是一指小萝莉说道，她是相当有名的大夫，她要用这东西来入药的，开的价钱很高，所以小叔你要是知道哪里有，也不白了你，给你信息费。

许水林犹豫着。

小萝莉还真给力，直接拿出一沓钱来，在手上拍了拍说道：这是一万块，你只要告诉我们哪里有，我便给你。

许水林一向很听毛爷爷的话，一看这一万块钱摆在那里，而且只要自己动动嘴便可以，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好吧，你还真别说，冬天里还真有这蛇鸡鸡，就在后山上面，在哪里我给你画出来。

说着拿一个空烟壳，找了一根铅笑便给我画了一个草图。

小萝莉把钱抛给许水林，然后她接过草图来跟我说：走，带路。

我拿着草图却有些犹豫起来，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年前的一幕来。

后山很大，上面长着榛子树，这是村里这些山中唯一还保存着原始风貌的树林，其他的山上，早在五六十年代就被改称马尾松了。

之所以说后山很大，却不说后山很高，是因为后山的确没多高。虽然没多高，但也不好爬。

我小时候经常上后山，去捡榛子，晾在外面等霜一打，然后拿盐水煮一遍，再炒着吃。因为后山非常大，因此有许多地方是大人们给小孩子划出来的禁区。

我记得有一回我便跟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后山捡榛子，结果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去晚了，能捡到榛子的地方都让勤奋的孩子给捡光了。

可是进了山再空手回来，那就实在太丢人了，说出去让其他小伙伴们笑话。有个大一点叫水森的孩子提议说我们去石凉亭吧，那里肯定有很多。

他一说石凉亭我们其他人都开始犹豫了，因此这石凉亭是大人们给我们划出来的禁区，若是被家里人知道我们去了石凉亭，回去少不了要挨顿竹笋炒肉。

水森按辈份来说也是我的小叔，他跟许水林是叔伯兄弟，天生就爱抓个野兽摸个鱼什么的，平时主意很正，他见我们都害怕了，便说我们只不过在石凉亭边上捡，不往里面走总行了吧。

这个提议相当有诱惑力，我们都是些孩子，哪经得起这样的诱惑，于是很快就动心了。由许水森带领着，我们其他几个孩子也都紧跟在后面。

结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捡了很多榛子，比往年任何一次进山都要多，而且这石凉亭附近的榛子比其他地方要太得多，放在手心沉甸甸的，不像其他地方捡来的容易出现瘪壳。

大家拎着的蛇皮袋子都快拎不动了，我们这才打算回家，相互约定这里有这么多榛子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其他孩子，把这石凉亭当成我们的宝地。

我们往回走了一段路，已经离开石凉亭的区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突然有一个叫小春的男孩哭了起来，许水森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把多带的一只蛇皮袋给落在石凉亭了，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就得挨打。

许水森无奈让我们先回去，他陪小春去找蛇皮袋。

结果那天到了晚上，许水森跟小春也没有回来，家大人都找疯了，我们几个跟着许水森一起的孩子也被反复问，最后有人扛不住了，交待了我们去石凉亭的事情。

村里人大家都打着手电，一大帮人去石凉亭找人。

结果大家只找到了许水森跟小春的衣服，鞋子，还有成袋的榛子。衣服是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鞋子放在衣服上面，三只蛇皮袋里装了满满一袋子榛子。

可是人却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有一段时间我们每个人都梦见有一个矮个子老头，抓着我们说我们偷了他的东西，那矮个子老头的嘴很尖，仿佛一张鸟嘴，他拿拐杖打我们的背，结果我们几个背上都长了疮。

后来还是找白先生来解决的，白先生来了问清情况，便说这石凉亭原本是山神庙，后来山神庙的神像在破四旧时给砸了，改成了石凉亭，结果砸完神像之后，村里就发生了许多怪事，死了五六个年轻人，都是砸了山神像的民兵。

因此这里也被列为禁区，谁都不能靠近。

结果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却贸然进去了，得罪了山神，偷了山神家门前的榛子才会招来大祸，之所以我们几个只是背上生疮，是因为这当神仙的也有规矩，跟凡人一样，叫捉贼捉赃，我们几个先出来的，没被捉到现行，而许水森跟小春却又折了回去，被山神给带走了。

这件事情一直过了十来年，大家才渐渐忘掉，但是后山的几个禁地，却还是没多少人敢去的。

这许水林之所以有时候会去后山，就是因为他跟许水森关系最好，许水森失踪了之后，他曾经记恨我们每个跟着许水森一起进石凉亭的人，而且他也一直不相信许水森就这么消失了，所以经常去附近转一转，寻思能找一找线索。

现在他画的这个烟壳子，上面标的就是石凉亭，他说这石凉亭附近就有冬天里的蛇鞭，这石凉亭可是禁地啊，虽然我现在长大了，但是对于这禁地的记忆却一直还在，甚至可以说有心理阴影了啊。

小萝莉见我害怕，丢给我一个白眼仁说道：你怕啥，姐罩着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