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十安扭动着腰,想要挣脱,男尸双手放在她腰上固定她位置不让她随意动弹,最为渗人的是......男尸那伟岸之地竟然起了死人本不该有的反应,多么令人感到惊悚,阴十安霎时间不敢动弹。
玉佩对这个男尸没用,她法术连半吊子的水平也达不到,一时间,她心中被绝望淹没。
瞅着男尸的脸,听他也可以说话,她便想和他交流一下:“这位鬼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
“为何!”男尸置若罔闻,低吼一声,反手拉住她的衣领,另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的脸带过来,吻住了她的红唇。
卧卧……卧艹!
男尸的唇极为冰凉,他浑身都是冷的,抱着她时,若冰冻三尺,他湿润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卷住她的丁香,犹如搅乱了一汪春水。
这是阴十安保存了十九年的初吻,竟然被一只男鬼给夺去,还是舌吻?!
阴十安推了推男尸的胸膛,男尸岿然不动。相反,她的抗拒犹如触动了某个机关一般,让男尸从一开始温柔如春风化雨般的动作化为了粗鲁。
他猛地将她推到在地,后脑勺摔了个正着,她吃痛惊呼一声,男尸又大力扯起她的头发,在她唇上狠狠一用力。
好似要将她的唇给吞了。
阴十安不安地扭动起来。她正欲挣脱男尸的桎梏,不想男尸忽然松开了她的唇。
她得以喘息,若一只濒临渴死的鱼大口呼吸空气,下一刻,她又被男尸拽着头发,以压倒性的姿势吻住。
如此强的吻。
吻得她两眼昏花,内脏几欲挤压出胸腔。
下身凉飕飕的,伴随着一股剧痛袭来,阴十安晕了过去。
……
“十安,你要喝水吗?”一只温热的大手置于额头。
阴十安虽神志未恢复,却乖乖张了口,感觉有液体顺着口腔滑落下来。
她想起一事,猛然惊醒,支起上半身,听得一人的惊呼声。
“梦魇吗?”诸葛景擦了擦洒在身上的水珠,见阴十安神色有异,轻声询问。
阴十安剧烈喘了一口气,好似所有的场景一时间重叠起来。她看了看周身环境,瞥了一眼诸葛景,而后双目发亮地,激动道:“我是在医务室?”
“你怎么会晕倒在医务室门口?”诸葛景推了推眼镜,双目冷静至极,盯着阴十安看。
阴十安挠了挠头,转移注意道:“学长这么来了?”
她心中被莫名的狂喜淹没。那是一个梦?
她还没有……嘶,她还未高兴太久,肠胃绞痛令她眉头不由紧皱。不仅如此,她浑身酸疼……以及不可描诉部位传来的撕裂的疼痛。
难不成?
她真的和那只男鬼做了些不和谐的事情?
“我觉得这里阴气过重,放心不下你才过来看看。”诸葛景脸色凝重。他远远从窗外一瞥,便感应到大学生活动中心有阴气泄露。
想到阴十安过来,便暗道不好,找了个借口偷溜出来,才踏进大学生活动中心就看见了浑身无力倒在医务室门口的阴十安。
“阴气重?”阴十安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难不成,她不是做梦,所有都是真的?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身淡黄色的中衣。她吓得差点咬断了舌头……这不是那男鬼的衣服吗?
“何止是阴气重。”诸葛景留下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目光望向窗外。阴十安不知道,他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阴十安恨不得立刻换下身上的衣物。因为她怕诸葛景瞧出些许端倪。
诸葛景的祖父和她的祖父乃世交。一起共事的阴人,诸葛景从小就跟着他祖父学了不少茅山之术,虽无阴阳眼,实力却不容小觑。
诸葛景沉着至极,她有心想和他说碰见鬼的事情,可是其中还有些不可说之事,犹豫许久,她选择了沉默。
“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记得第一时间找我。”
诸葛景不放心地嘱咐几句,阴十安忙点头应道:“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诸葛景前脚刚走,阴十安披着衣服慌忙跟在后面。
她怎么敢一个人就在这里?
若是男鬼又跑了过来,她该怎么办?
她进了寝室门才松了一口气。双腿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头昏眼花地只能扶住墙勉强前行。
她回想起男鬼,心里的怨气就散不开。她怎么会这般倒霉地碰上了千年以上的男鬼?
她蓦地停住。往身上掏了掏,不见了!
玉佩消失了?
不对。
她思索片刻,忆起那段她本不愿回想起的记忆片段,上午时,男鬼将她祖传玉佩给拍落,掉在了什么地方去了?
她心中倍感焦急。
……
天色渐沉,一眼看去,铅色的乌云压将下来。
阴十安入了宿舍门,朝楼梯口走去。女生宿舍自学校建立之初便修成,近一百年的历史。
楼梯用的是老旧的枣木制成,经过多年的腐蚀,人只要走上去,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因而,曾有学生抱怨过,这楼梯不安全走上去也不知道哪天会发生意外。
从楼梯口仰头极目望去,黑黢黢的楼道,看不见尽头。
阴十安住在313,上了三楼后她需要走过一条近一百米长的过道,拐弯后方能看见宿舍门口。
许是天气太过阴沉,楼道中的响应灯又一闪一闪。她觉着这场景诡异得过分,凉意袭来。
“阴同学。”娇滴滴的声音从阴十安后方传来。
她吓得一惊。回头看去,这才松了口气,来人是学校的学生,那个女人一身白净的校服。大波浪卷的长发及腰,肌肤细腻白净。
“你认识我?”
阴十安疑惑问道,她应该还没这么出名。
女人朝她走近一步。阴十安听她容貌温和,又见其姿容秀丽便未多想,女人反客为主,半真半假道:“谁不认识你呢?”
真的假的?
阴十安不知开口说何话。她却不认识这个女人,气氛登时尴尬起来,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随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三楼有十五间寝室,她认不全所有的人,到了大二,她仍旧觉得三楼有许多生面孔。
“我啊……叫刘翠花。”刘翠花轻笑一声,呵出一口气,握住了阴十安的手,像是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她手背上划过,阴十安惊恐万状拔腿就跑。
“啊啊啊啊!”她一边跑一边尖叫。那哪里是人的手,分明就是鬼……冰凉彻骨好似冰雪。
没有一丝温度。
“阴同学,你跑什么不等我了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让阴十安不安地徘徊。
她本想跑回宿舍,却发现这条楼道变得没有尽头,无限拉长。女鬼刘翠花的声音忽近忽远,有时又像在她耳边。
刘翠花时而哭泣,时而狂笑。声音尖锐至极,好似要穿破她耳膜一般,她全身发麻。
她转而跑至楼梯口,她跑得急,本身陈旧的阶梯发出不绝于耳的“吱呀”声。她一到二楼,楼梯口正对着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大开。
一阵微风拂过,门随风而动,发出“咔擦”“哐当”巨响。屋内坐了一妩媚女子,手执一物,正在梳妆打扮。
阴十安心跳如雷,背后汗如雨下。她警惕地伏在楼梯口,待屋内女子一转头,阴十安就跑,她跑到了一楼……
当她到了一楼,一楼楼梯口对着的那个房门大开的寝室,她心脏猛地缩成一团,又是那妩媚女子在梳妆打扮。
鬼打墙。
小时候,她曾听过爷爷提及过,人若在一个地方走了八十一步回到了原点,说明此处必定有鬼。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在她脑海中。
不管她怎么跑,下一楼,这浓妆艳抹的妩媚女子都会坐在那个寝室里,静默地等待着谁。
她正在思索间,只见空中无由来一只手成爪,猛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她被吊在了半空中,一人立于她身下。
那人正是刘翠花。
享受完了追捕猎物的痛快感,刘翠花收紧五指,阴侧侧笑了一声,与方才判若两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阴十安晕倒前听她这一句话,还未细想,凉意陡生,她晕了过去。
……
天色已晚,黑压压乌云压将下来。学院内学生见这样的的空气不禁分分抱怨,在下午时还是晴空万里,怎地忽然风云变换。
“没带伞啊,要淋回寝室了,太晦气了。”一群男人群聚在屋檐下,唉声叹气叫苦不迭。
一个男生靠在窗边,支起下巴,看起来哀怨至极。窗户正对一条羊肠小道,吴方身边的一个学生见他出神,拱了拱他的肩膀。
“你们可听过这个小道的传闻?”那个学生满脸神秘,他双手环胸,得意地昂起了头。
“什么传闻?”吴方被他的话吸引了,侧耳倾听。该名学生一时间被众人围成中心点。
他摆出惊恐的神色,语气自动变小,暗自搓了搓手,“嘘”了一声:“听说有个死人埋那里了……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呢!”
“真的,谁死了,怎么之前没听过?”吴方皱眉,他暗笑一声,这个学生平时最爱出风头,也不知道话语中几分真假。
那学生当即拍案而起,唾沫横飞,神采飞扬道:“你们不知道也正常。那是我们上一届的学姐……听说是为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