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这处时空罅隙,阴气浓郁,灵力充沛。他这两日有了什么机遇,致使力量暴增。

见他神色倨傲,不仅不回答,反而还释放出冰霜之意,举止挑衅。

珍王爷更加暴怒:“你莫非是想要与我争夺美人?”

君冥冷哼,“什么美人不美人的,我可是有妻室的人。纯粹是深夜路过,看你不顺眼,便想着揍你一顿,还要什么理由?”

珍王爷被激怒,一声咆哮,半空中宛若雷霆炸开,他身上红袍碎裂,双手化为黑爪,双腿已变成一条黑色的龙尾,腾飞到半空中,猛然朝着君冥抓刺而去!

两人相接的刹那,高台内卷起一阵飓风,帷幔案几杯盏,在那飓风中快速被搅成碎渣渣。

惊惧的乐伎们满脸泪痕,紧紧抱着柱子,唯恐被卷入进去,吓得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倒是主位之下,珍王爷的三位贵客,依然安稳坐在原地。

一个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正在飓风中缠斗的两人,兴致勃勃。

一个病恹恹躺在虎皮毯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睡非睡。

还有一个,安安静静地斟酒饮酒,对这周遭一切的变故都充耳不闻。

片刻之后,似乎觉得高台不好施展,飓风分开,裂成两团黑雾,不分彼此的,呼啸着朝夜色中的湖面飞去!

高台内,那些飘飞在半空中的碎末残渣跟着落下,一片狼藉的宴会之所,终于恢复了安静。

……

托着腮看向外面的烟熏妆娃娃脸书生笑道:“你这道士心眼不好,明明树上趴着两条虫子,你酒杯丢出去,为什么只砸中一条?”

灰袍道士放下酒杯,淡淡道:“树上有几条虫子与你并没什么相干。你再不跟出去看看,你养的虫子可就要掉进湖里,变成鱼食了。”

烟熏妆娃娃脸书生笑道:“你个老东西,倒是护崽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护崽子么?”

说完,他站起身,化作一道风,消失在高台外。

虎皮毯子上病恹恹的中年人幽幽叹了口气。

灰袍道士看向外面的桐树,“你还不进来?”

沐森森悻悻地,抱着桐树枝丫,借着力,跳了进来。

“你胆子倒是大,就这么单枪匹马就闯进来了。”青年道士冷冷嘲讽。

“哎呀,我胆子也是一般般的,要不是你放在湖边草丛里的那条竹筏,今天晚上我也过不来不是?”

“我没放竹筏,那是老狐狸给他家的崽子预备的。”

“哦……容宴他们啊,今天王妃身体不适,没放他们进来。倒是便宜我了。”

灰袍道士冷哼,没再搭理她。

眼看着一场打斗,转到别人身上去了。故人又恰好重逢,沐森森此刻自然很是开心。

她蹲在灰袍道士身边,眼睛亮晶晶的,“你还说我胆子大,你还不是一个人,不,一只鬼,就闯进来了?”

灰袍道士冷冷道:“你错了。这湖心岛看上去危险,其实并不算危险。那珍王府看似平静,实则是最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