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那角落里的人外国人,这会儿在看着手机的信息。
“五百二十万一次,五百二十万二次。成交,恭喜这位五十八号的小姐。”
那个外国人没有再争下去,而是放下了牌子出去。
有一种冲动,让我想跟着出去。
秦瑞压住我的肩头:“千寻,你要去哪儿?”
“没事。”
我想在香港多呆一天,不想那么快回去,纪小仪先带着她的战利品回去,秦瑞还要过二天才回,只带了手机到处去找,不看路,也不去想自已在哪儿,我在这里似乎能感受得到小北的气息。
哪怕我知道结果会很失望,可是我还是想找,哪怕只是相似,看一眼活着相似的脸容,也会很安慰。
回到北京还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白雪铠铠的京城,神魂一点一点地回来。
林夏开车,一边开一边回头看我:“怎么,逛得很累吗?最后一天去哪儿玩了?”
“没玩呢,就到处走走。”
“小宇现在在林家呢,我们一块去接了回去吧。”
“嗯,好啊。”
接了林宇,我抱着他,他看着我直笑,小就小点,越看却是越觉得可爱,自已生的孩子,不管是长啥样都是觉得最好的。
“这附近有一家京味菜做得不错,新换了厨子,去尝尝。”
“行啊。”
我是不太爱吃,只换着吃别的菜,林夏是很喜欢一道筒子肉,我现在倒是不爱吃这些了,半点也不碰。
“这新换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喜欢吃就多吃点,小宇真可怜哦,看着一桌子美食却不能吃,只能喝奶粉,妈妈给你买了好几罐奶粉回来哦。”
他笑着在旁边看,时不时地,还会伸手过来整整林宇的小被子。
出了去一个服务员提着一个木饭盒:“林先生,这是我们小店的一些意思,林先生喜欢吃筒子肉,还请笑纳。”
林夏笑道:“倒不必了,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还请先生笑纳。”
他便只好接过:“谢了。”
“林先生慢走。”
上了车我回头看那小店:“你常来这儿吃饭吗?”
“以前喜欢来,虽然店是小,却很多是祖传下来的菜,居说祖上还做过御厨,奈何这家店的老板好赌,所以做不大。”
想来也是熟了,才会知道这些底细的。
我哄着林宇,小手和小脸都嫩滑滑的,贴着我的脸,让我觉得很暖很暖。
我没有再出面去管理天使酒店,我想这样才好,让它顺风顺水地慢慢成长起来。
林夏也忙了起来,天天还会过来看林宇,对面的那套房子索性也买了下来,晚了就在那边住。
东子也劝我:“索性结婚了吧,结了也就这么一条心了。”
我却是淡淡地笑,我对他,仍然没能生出感情,仍然没能再进一步的冲动。
这之间发生了件事,纪之娴的车翻了,所幸的是只是些皮外伤。
我去医院看她,她一脸无辜地坐着。
“之娴。”
“真的不是我技术差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她睁大眼睛:“不能告诉我家里人,免得烦心死我。”
“嗯。”
“唉,要是小北在就好了。”她感叹了一句:“千寻,我总是感觉他还在一样,如果他在我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我也是如此这么觉得,可是事实,又毕竟是事实,之娴,要不要告诉你二姐。”
“省省吧,我二姐现在忙得要火烧屁股了,我们纪家最近也不知是在走什么样的霉运,接二连三地出事,自打小北不在了之后,就开始没有什么好事。”
她是无心的抱怨一句,可是听着我却觉得有些不是味儿。
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让林夏少管纪家的事。
她说得对,如果小北在,小北会把这些事一肩挑起的,会过护他的家人的。
忍不住就问:“之娴,你们家,怎么会收养你大哥的呢?”
“哦,这个啊。”她朝我使了个眼色,却不说了,扬起头:“大哥,你来了。”
纪大北推开半合的门笑:“二位女士在聊天,正是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呢,即然让你们发现了,便进来了。”
纪之娴却没有半点笑容,而是淡淡地说:“你怎么会来的呢?”
“你的事,我哪件不知,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我也没想瞒你,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还这么倔强。”他把手里的水果放下:“你喜欢吃的火龙果。”
“谁说我喜欢吃了。”纪之娴眼睛瞪得老大:“我早已经不再喜欢吃这些水果。”
“总是这么孩子气。”他轻淡一笑:“千寻,你说是不是。”
我冷淡地不应,视他如无物。
他却看站我笑,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了让我觉得有点怕。
纪之娴不客气地说:“哥,你回去吧,我没事,我朋友在这里呢。”
“得,现在嫌哥在这里了,我先走。”
他也不逗留,站起来就出去,还把门带好。
我松了口气,只呆了会就离开。
我出了电梯,对面的休闲椅子上,就坐着纪大北,他眉毛挑一挑,朝我笑。
我面无表情地要走人,他起来,几个大步就上前来一手强箍住我的手臂:“千寻宝贝,喜不喜欢让纪家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喜不喜欢让你的朋友都看到我们在法国的录像带。”
我气得浑身颤抖:“你…你……。”
他笑得如同恶魔:“真不容易得到呢,船上的录像带,你还是那样的倔强,那样的美丽,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再买下你,千寻宝贝应该不会忘记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居说任何女人都不会忘掉第一个男人的。”
“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啧啧,千寻宝贝真是无情啊,小北是这么叫你的,对不对?”
“放手。”
他不放,我就一偏头狠力去咬他的手,咬得一嘴都是血腥味。
他淡淡地说:“千寻,别挑战我的耐性,我对你虽然有点耐心,但是也是有限度的。”
“你这个恶魔,你究竟是想干些什么?”
他笑笑,一手还制住我的肩头:“安份点,不然的话我把你的视频发给你朋友看,不知道多少个男人还想看看你的裸照呢。”
一手拿出手机,愉悦地说:“林夏,来,看看我身边的人是谁。”
手机放在我跟前晃着,然后凑到耳边去,却是微笑地说:“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请你抽根烟,让你行个方便,就这么难吗?知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吗?医院门口啊,车来车往,若是一个不小心……我妈咪正缺心脏呢。”
我使劲一踩他的脚,他把我的手抓得很紧,半点也松开不了。
合上电话,他便又放开了我,冲我笑着。
“混蛋,我跟你什么关系也都没有了,什么也不是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哟,千寻宝贝这是在生气么,我记得在法国你跟我一块儿,可是个没有脾气的娃娃,你可晓得,你现在看起来越发的美丽,真是让人想……”他笑笑,没再往下说。
我脱了高跟鞋,狠狠地就朝他头上砸过去。
他抓住,暧昧地亲吻着鞋:“千寻,纪小北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会是我的,包括女人,你信是不信?”
“我信你妈个头。”我是狂暴了,什么粗话也说。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上来,拉开门就进去,转过头去不看他。
这样的人,宁愿少打交道,就少打,总之不是好人。
心里,却是奔腾着,很是不安宁。
回到家看到林宇喝奶,看着那张可爱的脸心情终于好一点。
何妈看到我有些惊讶:“陌小姐,你怎么没穿鞋子?”
“少了一只,索性连那只也不穿了,何妈,林夏有没有要电话上来。”
她摇摇头:“没呢。”
也没打给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我打过去,通了,但是不如往时一样马上就接,甚至是一直一直不接的。
我打电话给乔东城:“乔东城,林夏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好像是惹上什么人了,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啊。”
“成,我打电话给他。”
隔了会他复电话给我:“他现在在开车,说要回去,估计一会就会到吧。”
“哦,乔东城,什么时候我们大伙儿一块吃个饭啊,我从香港带了点礼物给你们。”
他就笑:“你何必这么客气。”
“小礼物而已。”
“那好,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到时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嗯,好啊。”
才挂了电话一会,林夏就回来了。
他开门进来,西装依然那么的齐整,头发也是那么的齐整,焦急地看我:“千寻,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摇摇头:“没有。”
我们进了书房,他忽然轻拥了我一下,我转身看他:“林夏,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轻声地说:“没有什么事,不用担心不用担心的。”
我倒了杯水:“你声音沙得厉害,来喝一点水。”
他把整杯水喝了下去,那样忧伤地看着我。
我坐在他的身边:“今天是怎么回事,林夏,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去看之娴,他忽然就出现了,之前他跟我说叫我警告诉你,不要多管纪家的事,林夏,我有点心里怕怕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千寻,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心里,还爱不爱纪小北?”
我有些迷惘,我爱与不爱,与他说不说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么?
他双眼有些着急地看我:“千寻,告诉我。”
轻轻地点头:“还没有放下他。”
他苦涩地一笑:“那我做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林夏,你就不要再把我蒙在鼓里了。”
“纪大北在北京做着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纪小北仍在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整死纪家这个小祖宗,我去法国查你的事,也知道了他的底细,那时你与纪小北走得近,我生怕他会对你起什么样的心思,便和他打了些交道,纪小北车里的毒,也是他放的,收买了海关内部的人,兹事体大做得又没有证据,他的关系已经盘根错节到了很多的节骨眼上去,压根是你所不能想到的,那一次的事,虽然纪老是能帮他开得了罪的,海关与林家也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他知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把你指引到我身边来。纪小仪南非的钻石到海关,居然查到了毒品,如今是风头之势,这些事再怎么想压也非得心惊胆跳,纪之娴的翻车,纪湘湘现在公司一片乱,都不是没有苗头的,纪大北是想毁了纪家,服着噬人的欲望,我知道你爱纪小北,你也会想着法子去守护他的家里人,所以我拦了些他的事,他就找人堵我了,没事的,千寻。”
你说没事的,可是你却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握住他的手:“林夏,就拿他没有办法么?他做这些事总是能找得出来的,你们在京城好歹也是有些地位,有些权势。”
“有法子的,哪会没有,你不用担心这些事的,千寻,过完年你带着小宇去外国可好,在外面我会放心一点。”
“为什么?”
“我怕他伤害你们,他的公司,他的夜店查起来全都是合法的,而他也是在外面混迹多年,早已经成精的人了,做什么手脚他一看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在北京,我就可以放胆子去把他整出中国去。”
也许,我就是他的要害,我点头:“好,过完年我就出去。”
他朝我笑,看我的眼神,那么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