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就把下午所有的忧闷给飞走了,我伏在他的背上,我是多幸福的人,行路匆匆的人都在看着我的幸福。

我们的爱,不用大声说出来,不用宣告全世界,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爱一个人,我可以爱得这么深,甚至是,比林端还要深。

就这么一路,把我背到他的小区门口,那个那天看到很漂亮的女人站在路口,就是随便的一件长T恤,亦能显出很好的身材,一边吸着烟,一边四处看着,长发飘飘,美艳无比,不合时宜的进,她的脚边放着一堆菜,她很不耐烦地看着,想把这些菜给踹走一样。

她美丽的翦水双眸,看人的时候有点空洞,有些迷惘。

她看到纪小北了,马上就将烟踩熄,吐口气看着天空。

纪小北淡淡地说:“好啊,又让我瞧着了。”

“一枝,只一枝。”

“狗屁,敢骗我,你自个没有学过数学吗,地上有多少烟头。”

“我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叫我去买菜,难道你还要提着进去,这么远的路,很重的。”她抱怨着,也像是撒娇,声音很甜美。

看着纪小北板着一张脸,似乎有些生气了,于是又爱娇地笑:“小北,你别生气,下次一定不吸烟了。”

“好了,不生气,二位祖宗,你们先行。”他将地上的菜捡起来:“进去吧,小爷我可要饿死了。”

美女回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小北,我会心疼的。”

我和她并肩而走,纪小北提着那些菜跟上,但是没有提好又掉了件,他抵头去捡。

那美女忽然捅捅我的手,我看向她,她快速地将一包女士烟塞给我说:“帮我拿着先。”

汗,这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她朝我笑:“你是小北的什么人?”

“呃,朋友。”

“我老婆。”纪小北说:“所以你放尊重点,放客气点。”

“小北,人家又没有欺负她,你们去拉斯维加斯领证了吗?”

我摇头:“没呢。”

“真想再吸一支烟,北京总是让我觉得很烦燥,无比的烦燥,说不清楚的烦燥,想把所有的头发都拔光。”

她不会……有病吧。

这么漂亮,这么娇媚入骨,说话也是柔得不得了的女人,真是太可惜了,她看什么都没有焦点,乱看着,烦燥着。

“没去登记啊,真傻。”她耸耸肩头:“你们在北京,你们在中国你们是结不成婚的。”

“你不许教坏了千寻,我的千寻宝贝可是很乖的一个人。”

她笑:“小北,人家哪有哦。”

我走慢些,等着纪小北,他把所有的菜放在一个手提着,空着的那手来抓我的手:“千寻,你不要理她太多,她是欠抽,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很漂亮呢。”

“漂亮有个屁用,你不觉得看到她,觉得她像神经病吗?”

纪小北,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美女回头,也抱上了纪小北的手:“哪有这样说自已的三姐的,小北我恨你恨你好恨你,你亲亲我,我就不恨你了。”

纪小北咬牙:“再不走远点,小爷就把菜塞给你抱回去了。”

“她是你三姐啊。”

纪小北说:“是啊,她脑子有问题的。”

晕,原来是他的三姐,二人也挺亲密的,怪不得我会误会了。

三人在电梯里,他三姐就看着我笑,那双媚媚的双眸,尽是烟波渺气,真的好美啊。

纪小北挡住我的视线不让我看,他三姐趴在纪小北的背上,手抱住他的腰笑:“你女朋友挺可爱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在你精神病的世界里。”

她朝我飞二个媚眼:“是真的挺熟的,可是一时之间,真想不到在哪里见过你了。”

“乖,回过神来,对一个有执狂症的人,不用看这么久的,看得久了我都担心你。”

我朝纪小北一笑:“纪小北,你三姐真漂亮。”

“变异出来的。”

她粉拳在纪小北的背上一打:“讨厌,人家才不是变异出来的,人家是天生丽质出来的。”

“纪之娴,赶紧去开门,把你东西收拾一下,要是让我看到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你就把皮绷紧一点,我可是打电话让你收拾的,别怪小爷没有先给你支个声。”

这二姐弟,我叹口气,也许一会我就可以消化所看到的一切了。

进了屋子,我才知道有多精彩。

一室乱得像是让人入室抢劫过一样,而且到处都放着内衣,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大小都有。

纪小北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纪之娴。”

她无辜地一笑:“小北,人家是想开内衣店,就想买回来看看啊。”

“哈,小北,我去做饭啊。”

你们的事,你们自已关起门来解决吧。

纪小北冷笑,坐在沙发里,一会儿从屁股下面摸出一件内衣朝纪之娴丢过去:“给你二分钟的时间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要不然我把你送回纪宅去,看管家怎么管教于你。”

先进去洗米,开了冰箱,镇定地将黑色的内衣给取出来放在外面的椅子上,纪小北看得更是恼火:“我有打电话回来让你收拾的。”

“可是时间不够啊,你还叫我去买菜。”

洗米,焖饭,在洗菜糟里洗着菜,纪小北进来抱住我的腰:“宝宝,有没有吓着你。”

“没有。”

“我三姐她,有时候也不知自已在做什么。”

大概就真如他所说的,精神之类出了点问题吧。

“没吓着我,小北,对你三姐也不要这么凶,她说她很烦燥,可能心里有些什么事没有放下吧。”曾有一度,我也无比的烦燥,烦躁着想要离开北京,永远不再回这个我长大的地方。

外面的纪之娴爬桌子爬椅子,去把到处放着的内衣收拾着。

纪小北抱住我的腰轻声地说:“以前三姐,也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她是你三姐,我更不会生气了,小北,我之前是吃醋了,呵呵,乱生了你的气。”

他手指刮我鼻子一下:“行,偶尔吃吃醋挺好的,这样才能证明,你是在乎我的,她是悄悄回到北京就来夜店里找我的,因为不想家里人知道,所以就让她住在这里了。”

“得,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我做饭,纪小北会看着,但是不会帮忙,他帮忙只会越帮越忙。

在冰箱里取了个桔子,剥了皮塞一瓣到我的嘴里:“甜不甜。”

“甜。”

“我的红酒呢?”他又到处去找,然后去厅里:“纪之娴,你是不是把我的红酒给喝了。”

“没有。”

他三姐买的菜真是太多了,很多肉,很多鱼,很多鸡的,就是喂四五个人也吃不完啊,切下一会要煮的将剩下的放进急冻里。

一拉开我就有些呆了,我妈哟,里面放着红酒,呃,居然还有内衣,我已经是处惊不乱了。

纪小北还到处去寻他的红酒,纪之娴跑进来,慌里慌张的,咬着唇像是个害怕的女孩一样:“死了死了,好像一不小心把酒放在急冻里了。千寻,你不要告诉小北,他很凶的。”

我冲她一笑:“好,我不告诉。”

他找不到,有些可惜地跟我说:“还想让你试试,珍藏版的红酒,一瓶十多万呢。”

呃,都在你的冰箱里。

我和纪之娴对视一眼,都很乖地吃饭。

“咱宝宝做的饭菜,就是香。是不是,纪之娴。”

纪之娴抬头妩媚地笑,眼波有些涣散。

再低头吃饭,我就看到她的泪珠,一点一点地滑了下来。

纪小北放下筷子去抱住她:“三姐,别再想着他了,去休息一会。”

他扶着她去休息,一会才出来吃完饭,叫我把碗筷搁洗碗糟里,说明天有清洁工会上来清理的。

我倒是不喜欢这样,洗一下也没有多麻烦。

洗了碗筷用纸巾擦着手,纪小北拿着护手霜出来:“我三姐的。”

“不用了。”

“不行,很伤手的。”

“那你还老是奴役我给你做饭,分明我做得也不是很好吃。”

“咱宝宝帮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拉着我下去小区的花园里溜溜,他说:“我三姐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妈咪管教我三个姐姐都很严格,琴棋书画是样样都要,而且还学几国的语言,希望培养出有内在,有气质,又大气的女儿。三姐的学习也很好,门门都是顶尖。三姐去贵州助教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很喜欢很喜欢,但是那男人并不出色,又没有家世,而且祖上有些不清白的记录。我爸知道这件事很生气,施了些压力,那个男人在贵州就娶了老婆,还生了儿子。三姐很伤心,她执狂地从北京一路骑自行车到贵州,我去接她回来,她几天几夜都不吃东西。最后妈咪送她去美国,让她继续进修,其实三姐是伤得太深了,她不愿意回家里,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回来了。”

又是门当户对,我想纪之娴这么美,这么出色,纪小北的爸爸妈妈一定很疼爱她的,他们纪家也绝对可以让那男人出人头地,但是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逼迫那男人娶妻,生子,因为门当户不对,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否定。

那我和纪小北,又更是重重的难啊。

心下的压力多,爱情,本来就要自在的,本来就没有界限没有高低的。多加了这些,何其的不苦,何其的不痛。

我和纪小北还能走多远,如今只有他妈咪知道,他爸爸的风闻是一个铁腕雷厉风行的人。

别说纪之娴因为那样不同意,纪小北就更不能马虎了,李虹的父亲和纪小北的爸爸那是政党之关啊。

所以纪之娴问我,有没有去拉斯维加斯登记。

我们在中国,那是结不成婚的,如今,我更加的明白了。

“宝宝,我们不是三姐。”他笑着说:“我呢,是折不挠的,宝宝我对你也有信心。”

“呵。”虚弱地一笑。

你对我有信心没有什么用,我对自已都没有信心啊。

“宝宝,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就多过来看看我三姐,三姐脑子里现在总是太疯狂的想法。”

“好。”

“那我把你的号码给她。”

“行啊。”

一直走出小区外面,他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他,刚才拥堵的路已经疏通了,车流如织,灯光耀眼,冷秋的风呼呼地吹着。

他伸手来整整我的衣服:“宝宝,说爱我。”

“纪小北,我爱你。”

他笑得更甜了,伸手捧着我的脸:“宝宝,敢再说大声一点吗?”

“不说了,呵呵。”拖着他的手:“再走走,我想多和你一起呢。”

他握紧我的手:“得。”

抬头仰望那路灯,暖暖的光。

纪小北陪着我走,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