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走过来的,那太医一身白色的官袍此刻早已布满了鲜血。
前来报信的人,也因为与他靠的太近从而弄得身上很是狼藉。
见此情况秦浩天大喝道:“你们……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让他们去找桃夭长老帮忙吗?他们这是去解毒治病,还是去打仗了啊。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秦浩天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俩,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与之相比,他俩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那报信之人将太医放下后,才道:“启禀王上,末将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远远就瞧着秦太医走了过来。他还没走进来呢,就喷涌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末将,见他实在无力单独前往,这才将他扶到殿内的……”
言下之意很是明了,就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真全然不知,只是看着这位太医太过于吓人了,才忍不住想要出手相助。
秦浩天闻言,面色一沉。
将目光转向秦太医道:“到底怎样了?孤不是让你们去找桃夭长老吗?你这是……”
秦太医此刻面如死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艰难道:“启禀王上,找了……我们是与秘巫族的人一起到那里的。也按照王上的指示做了,谁曾想非但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反而让这病毒扩散的更快,太医院去的人除了我以外都死了……”
什么!?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没了!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面色纷纷惨白如雪。
秦浩天则是暴怒而起,大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是假的,一定是他妖言惑众企图蛊惑众人,他的方法怎么可能有错呢。再说了,桃夭长老的巫术最为出众。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即便是不能立竿见影,但也绝不可能会越来越糟啊。
对,这一定是假的!
“王上,微臣没有说谎啊!这次是瘟疫,当真是瘟疫无疑啊……”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秦太医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
随后身子一仰,咚的一声倒地不起。
待他身旁的护卫再度靠近之人,已然确定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他的死讯像是众人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而大殿上那趟灼人眼眸的鲜血。更是燃进了每个人的心里,片刻死一般的沉寂后。最终老丞相忍不住了,开口道:“王上,勿要再耽搁了,快快请出天女来商议对策吧。”
是道歉也好,是赔偿也罢,只要她可以阻止这一切。他们都愿意啊。
否则等瘟疫肆意的时候,只怕他们南诏的百年基业也就危也啊。到时候莫要说其他国家趁乱而入了,就这次疫症都会让不少人丧命于此。有甚者他们南诏说不定,会总结于此也未可知啊。
秦浩天闻言却不为所动,只是一双俊朗拢的越发的紧了些。
半响才道:“来人,派禁军程都督再探!孤不相信城南行事会如此糟糕。”这一定是萧齐玉的计谋,不可能的,他们南诏不会真的遇上瘟疫。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瘟疫呢!
顿了顿他又道:“立刻宣桃夭长老入殿,孤要即可见她!”
两道命令齐下,面前的禁军护卫领命而出。而众人也拗不过一意孤行的帝王,只得希望等到的是好的结果。
半盏茶的功夫后,程都督回殿,面色苍白颤声道:“启禀王上,情况……情况当真与秦太医所说一般无二。尸横遍野到底皆是一片狼藉,就连秘巫族人都有所伤亡……恐怕是……”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下去,因为任凭谁都看得出此刻帝王已然是盛怒斐然。
可不说旁人就不知道么?
这下其他文臣再也不敢耽搁了,纷纷赶忙进言道:“王上,莫要再做耽搁了啊。还请王上赶紧请出天女吧。”
请她?这个时候请她出来帮忙,岂不是就证明他输了。证明他走投无路了,不,秦浩天绝不会如此。他并没有理会朝臣的进言,反而是大手一挥拂袖道:“桃夭呢,桃夭长老怎么还没有入殿!”
他不说早就说过要见她吗?怎么,连带她也染上这破病了吗?
回话之人,瞧帝王如此震怒。
吓的打了个哆嗦,赶忙下跪道:“回王上的话,桃夭长老正在联合众人,极力控制局面。怕是无暇分身,故而她让末将给王上带句话。”
“什么话!快说!”秦浩天愤然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磨磨唧唧作甚!难不成还要等到五百年后再说吗。
“桃夭长老说,此事非同小可。请皇上定要找到始作俑者。”那人提着一口气,将桃夭的原话带到后。整个人立马瘫倒在地,看那样子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被染上的瘟疫。看的众人心头又是一惊。
面面相窥后,立马齐声大喊道:“请王上,请出天女拯救南诏!”
“请王上,请出天女拯救南诏!”
“请王上,请出天女拯救南诏!”
这样短短的一番话,他们接连齐声喊了三遍。可谓是振聋发聩,字字铿锵!
听得秦浩天,一把拂掉龙案上的所有奏折,可最终还是抵过不众意。只得大喊道:“来人!摆驾,天女宫……”
原本大门敞开的天女宫,此刻却殿门紧闭。
门外倒是站着两名婢女,“奴婢,叩见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婢女朝秦浩天毕恭毕敬的行完礼,却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反而是互看了一眼,带着些颤声道:“启禀王上,天女说了。今日之事乃是天怒,是因你亵渎她又不诚心道歉所致。故而你找她也是无用的。”
胡言乱语!纯粹含血喷人。
秦浩天一把将她俩推开,后一脚踢开大门怒喝道:“宁沁儿,你给孤出来,休要在此装神弄鬼。孤知道你就在里面。”
老丞相将自个帝王还是如此粗暴,半点没有要改过的意思。
急忙上前阻拦道:“王上,使不得,使不得啊。万万不可再对天女不敬了啊。”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里呢,他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呢。
难道当真不怕因为亡国,成为南诏的千古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