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举着雷公鞭,毫不退让,强硬道:“你二哥现在落在我手里,你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李蛋冷冷一笑道:“那只有叫虎儿,来跟你讲条件了!”
“虎儿?”苏季微微一愣,“谁是虎儿?”
话音未落,苏季忽听耳边风声呼啸,蓦然侧头,只见身后不知从哪,突然蹿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正朝自己扑面而来!
苏季下意识回身抵挡,反手就是一鞭!
咔嚓!
一阵骨头碎裂的脆响传来!
苏季甩出这一鞭,不偏不移砸在吊睛白额虎脑门上,仿佛一道雷电劈中虎头,轰然击碎脑壳,虎身大震,一对虎眼翻了上去。
“虎儿!”李蛋失声喊道。
高修趁苏季转身的功夫,已经逃出十丈开外,回头看见那吊睛白额虎,犹如泄了气一般摊到在地上,全身抽搐,面部七孔流血,顷刻间一命呜呼。
这雷公鞭不愧为阐教先天灵宝,威力果然非同小可。
苏季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的雷公鞭,抬头望向远处的三人,喃喃道:“抱歉,我不知道这木棍这么厉害。”
“一句不知道就完啦?”李蛋喊道:“那可是我大哥的坐骑,你教我如何向死去的大哥交代?”
原来这吊睛白额虎是王道的坐骑,苏季暗忖现在心爱的坐骑身亡,王道却仍未出现,莫非真如李蛋所说,王道已被沐灵雨一剑击杀?
望着吊睛白额虎的尸体,李蛋愁眉苦脸,叹息道:“可怜的虎儿,还没给大哥报仇,你怎就先走一步……”
苏季本无意杀生害命,走上前去道:“你们稍安勿躁,我也许能让它死而复生。”
李蛋怀疑道:“你还有这本事?”
苏季走到吊睛白额虎的尸体旁,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扶住虎头,像救治柴嵩那样为它灌注玄清之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方才在救治柴嵩的时候,苏季浑身的玄清气已经全部耗尽,现在泻出的尽是玄冥气。
苏季连忙缩回手,可是为时已晚,吊睛白额虎的肉身浸染到玄冥气,顷刻间化作一地灰烬,随风而逝。
苏季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这个我……真不是故意……”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啦?”李蛋嘴角微微一抽,“刚才好歹有个尸首,现在灰都不剩啦!”
高修z转向李蛋,道:“傻蛋,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这分明是在故意耍我们!”
双眼瞪向苏季,李蛋吼道:“妈的,爷爷给你拼了!”
李蛋刚要冲出去,就被杨酸一把拽住,道:“傻蛋,别送死,先让我来!”
杨酸掏出一个布袋,手伸进去抓出一把黄豆,向空中高高一扬!
随着黄豆掉在地上,一阵噼里啪啦作响,苏季眼前一股烟雾弥漫!
烟消云散过后,落到地上的黄豆,赫然全部变成一个个手持刀剑的士兵,还有一群披甲挂饰战马。
一眨眼的功夫,苏季就被千军万马团团包围,想必这就是所谓“撒豆成兵”的神通。
杨酸不停地撒黄豆,那袋子里的黄豆好像无穷无尽,永远不会撒完。
那些黄豆变成的士兵和战马,刀枪不入,英勇无畏,潮水般冲苏季杀了过去。
“九玄电煞,五雷都司,七政八灵,太上皓凶……”
苏季将雷公鞭横在眼前,口中念念有词。
“……风火雷霆,奉我号令,急急如律令!”
随着一段口诀诵出,万里晴空,忽然被一片乌云遮蔽,天色陡然暗淡了下来。
苏季掌心浮现出一个紫色太极图案。
刹那间,无数道闪电自天际亮起,撕开漆黑的天幕,犹如一条条发光的赤练蛇从天而降!
苏季以自身为中心,只手将四面八方的雷电引于雷公鞭,一鞭挥出,光芒夺目!闪耀的雷光爆发开来,一声惊雷炸响,大地为之一亮!
迎面奔来的千军万马,刹那间被一道道雷电击得四分五裂,顷刻间化为灰烬。
一道道雷光照亮了九龙岛三位的脸庞,三人皆是瞠目结舌。
“雷引之术?”李蛋愕然道。
杨酸不由得停止撒黄豆,大惑不解道:“他怎么会我截教法门?”
高修低眉不语,原本并不相信那些关于苏季的传言,可如今看来,苏季这三年闭关的成果毋庸置疑,不只惊人,甚至到了让人感到恐怖的程度。
高修道:“此人果然邪门儿,不要和他纠缠,我们先去找那魔女算账。”
杨酸、高修、李蛋,三人各自吆喝一声!紧接着,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三只猛兽,分别是一只金钱花豹;一只墨绿雄狮;一只不知名的猛兽,面目极其狰狞恐怖。
三人骑上各自的坐骑,朝山下奔去。
苏季乘胜追击,穷追不舍,一路追到山下。
三人逃上一座石拱桥,桥下是湍急的河水。
苏季站在桥头,望着三个人逃去的背影,掏出鸿钧铃摇了起来。
三只坐骑听到铜铃声,一个个摇头晃脑,晕头转向,脚下乱了方寸。
杨酸、李蛋、高修,三人在坐骑上东倒西歪,坐不稳,纷纷摔倒了地上,噼里扑通一起掉进桥下的河水里。
苏季用雷公鞭引下一道雷电,蓄势待发。
“且慢动手!”高修急忙喊道,浑身在河水中湿透,甚是狼狈。
李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以为意道:“二哥别怕,咱们还有师父留给我们的宝珠!”
高修厉声喝止道:“傻蛋,不要轻举妄动!他若将天雷引入河水,我们三个必死无疑!”
杨酸望着苏季,连连解释道:“我们不是有意跟踪你,也没有半分恶意,只不过跟你一样顺路追那魔女,想不到来迟了一步。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苏季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不会赶尽杀绝。劳烦你们回去告诉截教同僚,不要再为争夺教主之位,自相残杀。眼下西方教虎视眈眈,周室招募各路势力,日益壮大。截教唯有与阐教联合,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联合阐教?”李蛋哼了一声道:“笑话!”
杨酸道:“你这是开什么玩笑?你想逼我们成为截教的叛徒吗?”
高修的反应截然不同,想起自己刚才变成花如狼的时候。柴嵩临死前对苏季所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心如明镜,阐教和截教之间,唯有互利,才能共生。
“我知道了……”高修对岸上的苏季道:“我会把你说的话告诉所有人。”
“多谢。”
说罢,苏季收起雷公鞭,转身离去。
天空的乌云来得快去的也快,随着雷声平息,周遭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