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狼答道:“我师傅说他有一个洞察天机的铃铛,如果一旦知道我死?34??,他就会把铃铛丢到一个绝对没人知道的地方,而且会想尽办法阻止你想做事情!”
沐灵雨不屑地哼了一声,心想这些话的确很像是苏季会说的话,那些事也是只有苏季才会做的事。听到花如狼提到铃铛,她便顺水推舟,也问了一个问题:
“你问了半天,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你师父的铃铛是从哪来的?”
“……没听他说过。”
“你若下次见到师父,能否帮我打听那铃铛上个主人的下落?”
“当然可以。”花如狼连连点头,道:“那我能不能也请你,从我师傅那打听一件事?”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沐灵雨的语气非常阴冷。
花如狼能感受到这句话想传达给自己的意思:她不想与任何一个凡人谈条件,那仿佛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我只想知道,我爹娘究竟是怎么死的……”花如狼耷拉着眉毛,小声嘟囔着。
“你为什么不自己问,莫非你真怀疑,是你师父杀了你爹娘?”
听沐灵雨这么一问,花如狼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微张的小嘴颤抖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
看着那张恐惧无助的脸庞,沐灵雨不禁想起儿时的自己,心头骤然掠过一丝同情,转念一想,有些时候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从同一张嘴里得到的答案不见得相同。
花如狼感到一只温热手扶在自己的肩上,蓦然回过神来,抬头看见沐灵雨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用一个大姐姐般的语气说着:
“我可以帮你打听爹娘的死因,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师父!”
“一言为定,我也会帮你问铃铛的事!”
花如狼说着,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翘起小指。沐灵雨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也抬起了手。
两人小指相勾,拇指相对,用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达成了一个承诺,而兑现承诺的关键人物只有一个,就是苏季。
此刻,苏季在白公公的引领下,已经沿地下洞穴走了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前方的岩洞变得开阔了许多,脚下发现许多大小不一,高低参差的石笋,犹如雨后春笋一般。
“玄狐宗不是在山丘上吗?”苏季放慢脚步,问道:“为什么你一直带我往下走?”
“当心!”白公公打断了他的问题。
苏季猛然一愣,停下脚步一看,只见拱形的洞顶倒悬着奇怪形状的钟乳石,好像一条条锐利的冰棱。要不是白公公提醒,钟乳石的锐尖必会划破他的头皮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苏季一边摸索前行,一边又问:“难不成是墨殊让你引我来的?”
白公公没有回答,只是举着火把,向四周探视着。前方的洞壁越来越宽敞,洞顶高得看不分明,一根巨大的石乳从上方直垂下来,足有几丈长。
一条螺旋形的石阶通向巨石乳底端。
苏季跟着白公公踏上石阶,越往下走,雾气越重。两人走到最底下时,喘气已经变得像是吸水一般。
“阁主怎么不走了?”白公公转身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敢继续走?”
苏季停在两根粗长的钟乳柱前。
两根钟乳柱斜搭在一起,形成三角形的石门。
门口很窄,只容得一个人进去。
门里有光,周围的雾气都是从那门里散出来的。
白公公用火把指了指那道门,一脸焦急地说:
“快走吧,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到了?”苏季不以为然地说:“我不知道你要带我到哪去,反正一定不是玄狐宗。”
话音刚落,白公公手里的火把忽然熄灭!
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
苏季心头一沉,不知是浓厚的水汽熄灭了火把,还是白公公自己熄灭的。他向四周呼唤几声,无人应答,于是确认答案是后者,白公公想必已经穿墙遁走。
现在,他身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面前只有一道门。
转头沿着石壁爬回去,显然不是男子汉的作风。既然来了,他就没想过回去,哪怕明知里里面凶险万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头扎进雾蒙蒙的石门里。
走着走着,他来到那个巨大钟乳石的底端。只见那石乳的尖端晶莹明洁,下方有一个凹槽。四周洞壁裂开无数细小的石隙,温热的水从石隙间流出,汇聚在那个凹槽里,形成一个雾气迷蒙的池塘。
朦胧雾气之中,他眼前出现一个肉色的少妇身影!
居然有女人在这里洗澡?
刹那间,苏季感到心跳加速,不由得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自己的心窝。然而,他首先摸到的,却是一只女人的绣花鞋,反而让他心跳得更厉害了。
尽管看不清那少妇身上的任何细节,苏季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而,那些看不清细节却依旧他在脑海中呈现出来。
他仿佛看到润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光滑的手臂撩起一汪泉水,淋在晶莹的肌肤上,打湿了少妇妩媚的腰肢……
一幕幕香艳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浮现在他眼前的黑暗中。
池中,圆形的水纹在荡漾开来,一圈圈溢出池边,涌到苏季脚下。溢出的水刚刚接触过那玲珑剔透的赤身,仿佛已经变成那妖媚躯体的一部分。
这时,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那池塘中传了出来:
“……你不过来么?”
那声音透着一股甜意,听得苏季心头一阵荡漾。
一种潮湿的触感自脚底传了上来,脚上的鞋已被溢出的池水浸湿了。
苏季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座分水岭上,只要踏出一步,就会被欲望的浪潮带到一个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