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高科技的屋子,发达的医学仪器,被天花板晶亮的荧光吸顶灯照射着。

冰冷的光打在一个圆形,透明的,类似培养液的设施里。

各种颜色的管子在里面飘荡着,冰冷摇曳。

在管子的尽头,连接着一颗头颅。

头颅紧闭着双眼

另一台仪器上却显示这平稳的脑电波

活的!

头颅,或者说这个仅剩头颅的人,面容很安详,似乎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高耸的眉毛,枯黄的皮肤,却能瞥见往日的风华。

暂且不考虑身材,他年轻时候,一定是帅哥。

脸上的皱纹也一条条的舒展开来,头发已经全部白了。

在培养液里飘荡着,居然有一种飘逸的帅气!

这屋子看起来是新建的,或者就是新装修的,有一种材料的味道。

还好头颅老帅哥在培养液里,闻不到。

在头颅老帅哥上方,十几米的高度上,坐着一位弱冠少年。

面容清秀,身材消瘦,盘腿坐于长椅上,有些佛系的味道。

旁边净是些打闹熙攘的,和他差不多的少年。

他们穿着一样制式的服装,男女都有,都是学生。

放眼望去,几百米开外又一堵墙,这是操场。

下课后,同学们活动放松的地方。

时下是晚春,大地的植物已经苏醒,全部吐露出春的新芽,像一枚枚的小旗帜,热烈欢迎这春天的到来。

今天的阳光很好,打在佛系少年的脸上,有些金黄的光晕。

这位佛系的少年名叫简风,是这座异能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很快,旁边人来人往的,驻足了几个服装相同的学生,一个个的全都笑着,看着简风。

他们脸上的笑是嘲笑,恶意嘲笑。

几个人的影子也挡住了简风的阳光,他脸上的光晕消失。

眼睛微微张开,眼里爆发出和面容不和谐的杀气。

“滚!今天没空欺负你们!”语气不善。

那几个人脸上的嘲笑迅速消失,和他们逃跑的速度一样快。

能进这里上学的,有好大一半学生是贵族子弟,这种buff超级讨厌。

但是来这里上学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学费,而且食宿全免。

对于无处可去的简风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容身之所。

简风稍露杀气,破了功,继续收敛自己的心神,修炼自己的佛系打坐。

然.....

在简风下方十几米的那个房间里,那颗饱经风霜的头颅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挂着明显的浅笑,想看到美丽的风景。

只有一小会儿,又将眼睛缓缓的闭上,似是累了。

整个房间静静的,只有放在那里的,维系头颅生命的仪器在滴滴的响着。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显示脑电波的屏幕,一边显示强大的波动,一边报警一样的响个不停。

声音虽大,但是任凭在地面的简风,耳力再好也听不见。

然而简风此刻像是听见了这奇异的声响一样,放弃了自己的佛系打坐,吃惊的睁开了眼睛。

空洞的眼神中,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个一无所有,落魄不堪的自己。

他的大脑里响起了一个人的话:“你也在这里啊!”

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惆怅到嘶哑,悠远到缥缈。

简风却对这个声音极其熟悉,极其亲切。

猛然站起来,到处观察,期望找到声音的来源。

这学校叫异能高中,而且待遇超级好,必定是有一定特殊才能,才会被征召入校。

简风入学考试的时候,还闹了好大的乌龙。

说乌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

对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没有进入过任何教育机构的简风来说,笔试和送死没两样。

好在,这学校只要有一定的特殊才能,其他的全都不考虑了。

所以,简风入学还是非常轻松,他的异能是心灵感应,读心术之类的,在校方看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而此时,任凭他怎么在周围搜寻,也找不到这个人,失望的皱起眉头。

明明声音这么清晰,明明感觉这么亲切,为什么无法感知他呢?

“你在哪?”

简风有些焦急,更多的是担心。

虽然当时衣衫褴褛的走进宿舍,被一众贵族讨厌到要赶他出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简风怎么会轻易放弃。

事情闹到最后,宿舍管理者被迫给简风开了一个单间。

一个据说死过人,闹鬼的屋子。

简风被众人嘲笑的住了进去,每天都迎接着数不胜数的恶作剧。

这都不重要,简风到是觉得,他和那个传说中的鬼相处的挺不错的,都住了三四个月了,也没有出来吓唬他。

正是因为这样,简风才更加担心,这人到底在哪里,出声怎么不出现。

莫不是他就是那个鬼!

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简风着急了,开始动念力到处查看。

入学测试的时候,简风故意收敛了自己的能力,他只是想低调的找一个容身之所。

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这个人,如果知道这个人在这里,那他早就去找这个人了。

念力迅速流动,简风在校方数据库里的数据也开始飞速的上涨。

这个学校在每个学生的校服上面,安装着微型的测试器材,用来记录他们在校时间和能力大小的。

虽然简风知道这样做会暴露自己的能力,但是为了能找到他,简风什么也不顾了。

这个人叫华良,在简风小的时候救过他,两同病相怜的人相处的一段时间,算是相依为命。

后来因为战乱走散了,也就断了联系。

乱了方寸了简风到处冲撞,念力也开始凌乱起来。

一丝飘过脚下的念力无端的探入了地下,并发现了地下的一个个的房间。

简风欣喜,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果然在脚下的地方找到了他。

欣喜之余,似乎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满腹疑问的说:“你怎么这么虚弱?”

而且还是在一个地下,见不到天日的房子里,莫不是被囚禁了?

心念至此,眉头高耸如高峰入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平安的带出来。

意念紧随着简风的心思进入地下,顺着华良的那个房间开始寻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