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然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江雅楠被醉汉甩耳光,他脸色一紧,走上去单手紧握醉汉。
他听到江雅楠叫他,深邃幽深的眼眸,淡漠地瞟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手腕一加力,就把醉汉的胳膊反拧了起来。
“唔~管你什么事,放开老子!”
醉汉被他反拧着胳膊,死死地挟制住动弹不得,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又抽脚朝刚挣扎出他魔掌的江雅楠踢去。
陆熠然狭长的眼眸一暗,抬脚踢向他的膝窝处,醉汉不防直接跪在了地上。
江雅楠刚直起身,又听着一声闷哼,转身看见醉汉已被陆熠然制服在地上,醉酒男子怒瞪着她,的嘴里还在不干净地骂骂咧咧。
江雅楠反手甩他一巴掌,“闭上你的臭嘴,真恶心你这样装醉欺负女人的男人,再不老实,我可以报警,告你故意伤人!”
醉酒男子一听她要报警,果然闭上嘴巴,老实地低下头。
这时,餐厅的保安也赶过来,从陆熠然手里,接过醉酒男子,又问了他一句。
“先生,你没事吧?”
陆熠然淡漠地摇一摇头,关切的眼眸望向她微肿的小脸,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你的脸还疼吗?”
她摇一摇头,水灵灵的黑眸看着他,清澈又平静,面对他没有一丝波澜,礼貌地开口道:”没事,回家敷个冰袋就好,陆总,这次谢谢你!”
她感谢的话,显得客气又生疏,把他们的关系拉的好远,让他的心又狠狠抽了一下,针扎似得的疼,手指紧紧攥着一起,深邃的幽眸变得冰冷,不再说话。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冷了几度,江雅楠微垂下长睫,“陆总,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谢谢你帮我,再见。”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好听的声音,随着她转身离开,也渐渐飘远,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陆熠然怔怔地站在原地,无尽的失落,还有深深的无力感一起涌出了心底。
“然哥哥,你怎么站在这里,让我好找,该回去了,你下午还要回公司呢!”
慕容沁娇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慕容沁纤细的身子也走过来,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
“然哥哥,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沁体贴地问道。
其实她早躲在暗处,把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看到了眼里,陆熠然面对江雅楠时,眼眸里的疼惜,温柔,不舍,还有江雅楠离开时,那深深的失落,慕容沁都看在了眼里。
她嫉妒的眼都红了,死死咬着湛红的唇,自己那里比她差,陆熠然连个温柔的眼神都不曾给过自己,慕容沁恨极了江雅楠,恨不得她马上去死,自己才是陆熠然心里放不下的小心心。
陆熠然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陆熠然的淡漠轻冷,让她脸色一变,脸上的笑也渐渐有些僵硬,转眼间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又开口说道。
“我听陆伯母说,陆爷爷现在身体不怎么好,想让你搬回去住,也好多陪陪老人家。”
“哦?爷爷身体又不好了?”
听了慕容沁的话,陆熠然的脚步微微一顿,英挺的眉微微一蹙,爷爷的身体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我也是才听陆伯母说起,上次去看爷爷,看着精神还可以,可能是又不好了。”
慕容沁说的话却也不真,这样的话陆母确实对她提过,可关于陆老爷子的身体,却是陆夫人编出让陆熠然回家住的借口,陆老爷子的身体虽然不好,可也没到要求孙子回来多陪他的地步,有这一说有慕容沁的功劳。
慕容沁把一大早就在棕堡别苑见到江雅楠的事,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了陆夫人。
陆夫人一听,肚子里的火又冒了出来,“那女人不是把他忘了吗?怎么又去了那里?”
慕容沁若无其事地火上浇油,“陆伯母,你先别生气,为她那样的狐媚女人不值得,她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让熠然忘不了了她。”
“倒也不能全怪熠然,她自己巴巴跑过来棕堡别苑,进出自如,熠然想忘了她也难。”
陆夫人听着她的话,有几分道理,陆熠然住进陆宅,那女人进不来,也好让慕容沁有机会接触陆熠然,暗自盘算一番,正好赶上这几天陆老爷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把话说给了慕容沁。
陆熠然把心思放在了,陆老爷子的身体上,一起走出餐厅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倾盆大雨。
“下雨了?幸亏我有带伞。”
慕容沁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伞,一抬眼,看见陆熠然神色异常,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在餐厅走廊躲雨的江雅楠。
江雅楠没有带伞,一时停在了门口躲雨,并没有发现立在她身后的两人。
慕容沁唇角一勾,先温柔地开口。
“江二小姐没带伞吗,要不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去?”
慕容沁倒不真想帮她,只想看她如何冷漠对待陆熠然,能让陆熠然心冷的快些。
江雅楠转头看见他们,乌黑发亮眼眸平静如水,小脸还微微红肿着,对着他们浅浅一笑,客气地回绝了她的好意。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使得陆熠然清冷的脸色越发冰冷,努力克制住心里顿疼的感觉。
慕容沁却娇柔地笑着说道:“江二小姐,你太客气了,这雨也不知下到什么时候,你淋了雨就不好了。”
江雅楠淡淡一笑,澄清的目光盯在她幽幽动人的脸上,仿佛识破了她的诡计,她才讪讪地闭了嘴。
陆熠然面无表情地从慕容沁手里接过伞,刚准备出去,门口就缓缓停下一辆车。
顾言承打着伞出车里出来,一看到他,诧异地叫了一声,“熠然,你也在这里?”
陆熠然面色冷然地点点头,打着伞,大步走进了雨中。
他们各自开车离开。
陆熠然一路上沉默不语,慕容沁也知趣地闭上嘴。
一回到公司,他先打电话给陆星辰,“爷爷病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陆星辰在实验室接到他的电话,一头雾水,“哥,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家了,爷爷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那咱们晚上一起回去。”
陆熠然挂断电话,眉心皱了起来,虽然陆宅配着医术高超的家庭医生,他们不必过于担心,可一想到陆老爷子的老毛病,英俊的脸上染上了寒霜。
陆老爷子的旧疾是腰伤,很难治愈,有时发作起来连走路都困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十年前被人撸走,遭人绑架,爷爷为了找自己,深夜不慎从山上摔了下来,才落下了这样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