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就在府里养着,我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我立马告诉你,这个是我的玉佩,你拿着,如果你有需要的时候你随时摔碎它喊我,记住没?”

帝九被他硬塞着一块玉佩,她抬眼,语气深深:“养着?”

这一个微微上扬的尾音让玉九歌顿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脑袋迅速运转,“额……你院子里都是汤药的味道,你不是生病了吗,所以好好养身体,好了,我先去,千万不要把玉佩弄丢了。”

急匆匆的说完,玉九歌一阵光似得离开。

偌大宽敞的屋子里,暖烘烘的气流围绕在周身,可帝九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她的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手肘抵在轮椅上,指尖拄着额角,微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处留下一层淡淡的薄影,眉目微蹙,似乎很疲惫,那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却在无形中又坚强的能撑起一片天。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传来,帝九的睫毛轻颤了下,她却没有抬头,然而左胸口里的心脏却不可抑制的在跳动。

颀长的身影落在院落里,遮住了半面的阳光,他的影子被拉的斜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房间里那人的身影,被微微溢出的水雾变的越来越模糊。

“九九。”

一声呼唤很普通,可从这人的嘴里发出,帝九却觉得里面带着杀伤力巨大的冰凌,狠狠地穿透她的皮肉准确的刺中她的心脏,血肉模糊。

她轻轻扬眸,低声一笑:“你来了。”

这次的相见时隔几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任何交流,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碰了面。

离渊一袭深紫色绣着暗纹的长袍,尾摆曳地,衣领高高的竖起,尊贵又高雅,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正俯视着她这个在红尘中拼命挣扎的普通人。

他的模样还是那么的深邃俊郎,一贯的冷清夺目。

帝九的笑容很复杂,有嘲弄,有温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她的男人,还是那么优秀。

男人一步步走来,“你病了吗?”

当他走到房门口眼看着一步就要迈进来时,帝九眼神忽的一沉,“慢!”

离渊的腿就那么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了回去,就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

她抬眼,目光深的无法探索,“雪影带来了吗?还是死了?”

离渊对此并不意外,他很清楚帝九的坚持,如果不是她的坚强和韧劲儿她也撑不到今天。

“九九……”

“如果你不是想要来告诉我雪影死了,那我觉得,我们之间,暂时没什么好说的。”帝九的态度很明显,也很坚定,不可动摇。

还是那句话,雪影必须死!

从前,雪影想要杀她,还知道了她腿的秘密,想杀一个人的原因有很多,雪影想杀她和她想杀雪影的心都是不可动摇的,她想杀自己不要紧,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有身孕这事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倘若雪影知道她孩子的事……

帝九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绝不能。

她终究冷漠的转身,“她不死,你就不需要再出现了。”

孩子与爱人面前,帝九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