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迟迟没有回过神,直到乐极把那人捆起来,嘴里塞住东西以防他自杀,她才慢悠悠的起身。

那人惊恐的望着向他走来的帝九,宛如看到了什么蛇蝎,吓得眼睛都在打转,不敢去对视她的眼睛。

帝九慢慢蹲下,手指抬起那人的下颚,声音带笑:“你想杀我?”

那人躲开她冰凉的手,身子往后缩了缩。

“放心,我不会问你是谁要杀我的,但……你不让我消停,你怎么能好过呢?都说礼尚往来,我身为帝都大皇子,要做起表率才是。”

闻言,那人眼睛一瞪,“唔唔唔唔!”

“乐极去查查,他还有什么亲近的人没有,如果有,无论老少,都给本宫接来,本宫要好好接待接待他们。”

帝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发现这人的手腕上有根红绳,这在帝都里是保平安的意思。

可作为真正的杀手,每次出手之前都会做好死的准备,这是素养与本职该有的风险,他们比谁都清楚。

所以,能给他系上这根红绳的,一定是挂念他平安的人。

乐极领命后立马离开了。

那人被堵住嘴,唔唔唔得一直在喊着什么,眼里满是急迫。

帝九却充耳不闻,就跟没听见似得,惬意的坐在那儿喝着茶,眼前尽是离渊那会儿看自己的眼神。

手一挥,雪狼出现。

“大白,盯着他点。”

说完,帝九起身走出书房,看着院子里只有血迹却没有尸体的场景,她意外的挑了挑眉。

离渊都处理好了?

可他怎么知道她府里来了刺客的?

难不成是一直盯着她?

翻墙跳到隔壁的国师府,离渊正在院子里的树下喝茶,看到她的到访明显很是意外。

他放下茶盏起身,“九九。”

帝九悠然的走过来,坐到石桌的另一侧,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喝了口。

接着,她扬眸轻笑,“对九冗府邸的动向很了解?”

离渊蹙眉,说道:“我正打算去找你,就碰到了他们。”

帝九沉默了会儿,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离渊,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她的心在微微颤抖,也在紧张。

男人的面色微僵,敛眸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闻言,帝九目光动了动,直直的望进男人的眼底,声音很低:“真的没有吗?”

离渊藏在袖口里的手慢慢攥紧,停顿了下,道:“没有。”

得到回答,帝九垂下眼眸,“嗯,那就好。”

离渊,我不是没有给你说实话的机会。

她慢慢起身,背对着男人的身影笔直又决绝。

“离渊,你知道吗,我这人最恨的就是利用我的人,但愿你不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还能是朋友。”

她淡漠孤凉的语气划破夜空,钻进离渊的耳中,让男人的心一跳。

离渊忙站起来,“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

帝九驻足,回眸来,笑的温和又疏离,“你怕我听到什么?”

男人没回话。

她的眼里渐渐结冰,“离渊,你的出身……对不上,你来路不明,你血脉不纯,目的也不纯,所以,你还想让我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