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发烧几日,帝九派乐极暗中告知帝弘一声,帝弘也明白帝九的意思,吩咐岳在庭准备了一些好的药材给送了去,又嘱咐在府中修养一段时间。

得到假期的帝九心情并不是非常的高涨。

祁老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不由得担心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帝九身体还是烫的,可她却丝毫不在乎,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就裹着棉袍躺在树枝上,冷风刮过,丝毫吹不静她眼底的寒气。

“没怎么。”她的语气比以往还要冷。

祁老蹙眉:“你这状态可不对啊,跟小老儿说说。”

帝九恢复了男装的扮相,墨发飞扬,飘荡在树枝四周,随风舞动,她长长的眉梢微扬,多了一股子的邪魅,淡唇翘起,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觉得这人呐,真是人心隔肚皮,凭着一张嘴,谁又能信得着谁呢。”她似是在感叹。

“九九,你可别这么说,有些人是真的有目的,但有的人却是被逼无奈,亦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些时候的事实不说要比说出来的好。”祁老坐到树下与她聊了起来。

树枝上的人儿眼睛始终盯着一望无际的苍穹。

这天蓝的很,万里无云,空气也很是清凉,唯独温度还是有些低。

祁老催促道:“喝药吧。”

“不喝。”她仰头饮了口酒,“死不了。”

祁老皱眉,不满道:“那也不能因为死不了就不治病啊。”

帝九飞身下树,背对着祁老朝着书房走去,“你不饿的时候会吃饭吗?”

“……”

树下的老头儿懵懵的眨眼,道理虽然差不多,可他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书房里,帝九手指一弹,一簇火苗飞进紫炉里,炉子里瞬间燃起一团正旺的火苗,暖流充斥在书房里,热的人心暖烘烘的。

她躺到软榻上,身体还在发烧,有点没力气,雪狼被她放出来,就爬在她附近。

昏昏欲睡。

这一觉,帝九睡的很是疲惫,神经也是紧绷着的。

梦中,她被人绑架的场景再次涌出来,血淋淋的尸体、苍蝇蚊子满天飞的情景统统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她撕心裂肺的嚎叫,可没有人听得见她的愤怒与不甘。

她迫切的想要抓到杀她的凶手,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她!

重活一世,帝九不是没有暗中观察过分析过,可身边的人虽然有过节,但完全不到要把她碎尸的地步。

到底是谁恨她恨的那么入骨?

还有前世死时,她在慌乱中摸到的那个手臂上的疤痕又是谁的?

一切的一切都让帝九紧皱眉头,厚重的压力压的她越来越喘不过气,可仇恨与不甘在她心里踊跃的翻腾着。

如若不是因为心里有恨,帝九觉得,她可能没有毅力坚持到现在吧。

若说帝九自己怀疑谁,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贵妃,陈贵妃要为她的儿子谋出路,那么就必须杀了她。

再一个,就是帝弘。

是的,自古以来皇帝忌惮自己儿子的案例不少,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在皇宫里没用的。

当夜幕降临时,帝九终于从疲惫的梦里抽出了神智。

然而刚醒,她便听见祁老在门外敲着,“大皇子,国师大人与白神医来探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