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雨纾感受着头顶上那双冰凉的手,就感觉像是有把刀悬在脑袋上似的,她吓得嘴唇都在抖,赶紧跑出去乖乖站着了。

帝闫也是松了口气,“有劳皇兄替皇弟管教雨纾。”

帝九回眸来,漆黑明亮的眸子荡漾着笑意,“不劳,希望这话她别再说了,不然传到父皇耳里,就不止罚站这么简单了。”

“是,皇弟回去定然教训雨纾。”

“吃饭吧。”帝九落座,便收到帝青云感激的目光。

其实是个人都能看出了帝九在袒护帝青云,然而帝九方才说的话又打消了这个可能,帝九话里话外都是在顾及皇帝的脸面与心情。

看起来好像若不是怕父皇颜面受损,她才懒得管这种事。

由此,帝雨纾倒也没有记恨起帝青云,只是觉得他还是卑贱,让父皇蒙羞,但却不敢再明面上辱骂了,毕竟帝九这一下子把她吓的不轻。

因为方才其余人都没看见,帝九在与她对视的瞬间,一股杀气从眼里稍瞬即逝,真的好可怕。

似乎帝九并不怕杀了她帝雨纾会引来什么祸端,当这个意识钻入脑海中时,帝雨纾更是害怕帝九了。

晚膳过后,帝九并没有休息,而是叫住要回房的离渊:“听说寺庙后面就是悬崖,要不要去看看?”

离渊的目光有些轻微的闪躲,毕竟他们那天……

“好。”

然而离渊依旧一贯的如玉春风,表现得好像完全忘记了那天的事。

帝九余光瞥向一旁站着的帝青云与余柏林,她眉梢轻挑:“闲的没事的话,就一起去吧,权当散步。”

“是。”帝青云眼底带笑。

悬崖边儿不远,四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悬崖上的地方挺宽敞的,高高的,仰头似乎就能碰到月亮,低头便是漆黑无比的万丈深渊。

而她十五岁那年,就是从这个悬崖坠落,失去了双腿……

帝九收敛起心思,看向身旁男人的侧颜,“离渊脸上的疤痕似乎消了许多。”

他的侧颜很是俊美,棱角分明,深邃冷硬,只有月光的夜色下,光芒笼罩着他的脸庞,有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耳畔响起的一声‘离渊’让离渊心里一颤,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叫他的名字怎么能叫的这么好听。

“还是要多谢大……小九的药膏,很好用。”

帝九无趣的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把那文绉绉的一套拿走吗?这不是皇宫。”

木头疙瘩!

离渊一怔,一瞬间他脸上的神色就有了变化,很轻微,但落在帝九眼里却是非常的明显。

“我不随便起来挺像个人的,但一放松,就有点不是人的意思。”

离渊此时的声音有点低沉,没了往日里的温和清淡,反倒是多了几分磁性,很是动听。

帝九讶异的挑眉,“怎么个不像人法?”

离渊突然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眼底带着一抹邪笑,“我能跟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但在宫里不行。”

帝九瞄了一眼离渊放在她肩上的手,笑了起来:“你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

“哦?”男人微微垂首,身体更加靠近她,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九九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