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诚心恳请,只为女儿(1/1)

‘叮咚’!清晨,天蒙蒙亮,于家别墅的门铃声邹然响起,推开房门走进庭院的女管家看到站在铁门外的一个中年女人,便走上前去,“您是?”她好奇的问。

“您好,我是你们于董事长的旧友,来找他的。”站在门外的聂安夏笑着回应。

“好的,请进。”管家拉开铁门,做着请进的手势,“我们董事长现在应该还在休息,您在客厅稍微等一会。”聂安夏小心翼翼的走进客厅,曾和欧阳赫一同来到这幢别墅做客的她,如今却是抱着另一种态度再次回到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变的格外凄凉。

女管家上楼敲响房门,坐在沙发上的聂安夏有些不安,望着熟悉的四周,一切都没什么变故,“董事长。”站在房外的管家小声叫道,“您的旧友说是来找您的。”

浑浑噩噩的于铭悸坐起身,从一旁拿过外套披在身上,推开房门望着女管家,“什么旧友?”他慵懒的打着哈欠低声问。

“她现在正在客厅等您,您要不下去看看?”虽然于铭悸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但他还是走下楼去,站在楼梯口抬起眼眸的那一刻,突然看到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的聂安夏,呃!此时,他不禁一惊,睁大双眼,双脚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

“小,小夏?”于铭悸顿时清醒,愣愣的说着。

“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来找你,不为别的,纯粹是为我女儿的事来的。”聂安夏起身低喃。

“去,去给她倒杯水。”于铭悸用命令的口吻对管家呵斥,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聂安夏面前,一副愧疚的表情望着她,“你,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家的地址忘了。”

“我把什么忘了,也不会把你于铭悸的家庭住址忘掉的。”聂安夏强迫自己尽可能面带微笑,虽然此时,她很想亲手杀了这个间接杀人犯,“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女儿的交往对象,就是你儿子。”她坐回沙发,自嘲自讽的说着,“天意,这都是天意啊。”

“小夏,你……”

“于铭悸,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聂安夏低着头,处于挣扎边缘。

“什,什么忙?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办。”为了弥补对聂安夏的亏欠,于铭悸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让我女儿嫁给小枫吧。”聂安夏猛地抬眼望向于铭悸,泪眼模糊的说。

“什么!!”于铭悸猛地起身放声惊叫。“小夏,你,你说什么?让……让芸雪嫁给枫?你,你真打算报复我吗?我……”

“不是的,你先听我说。”聂安夏无力笑着回应,“不瞒你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芸雪,我想让二十年前的事情烂在心底,甚至带着它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什,什么意思?小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铭悸坐在聂安夏身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五个月前,我查出自己患有肺癌,已经是中期了,医生说,我只有一年的存活时间。”聂安夏笑的很勉强,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只能选择让步。

“肺癌?你……你在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呢?小夏,你别骗我了,你……”

“我没骗你。”聂安夏从背包里拿出确诊单递向于铭悸面前,“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所以我把医院的确诊单拿来了,医生已经确诊为我是肺癌,千真万确,尤其最近一段时间,我咳嗽的频率越来越多,估计已经撑不到一年了。”

于铭悸伸出颤抖的手拿起确诊单,看到右下角的确诊结果后显示的两个字,如晴天霹雳般狠狠砸向他的脑袋,“不会的,这不可能,一定,一定是医院搞错了,小夏,你不可能得肺癌的,不可能啊!!”

“我来找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我是希望你能接受芸雪,因为我不想在我离开之后,那孩子还没能找到归宿,曾经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活在痛苦和愧疚的阴影下,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于铭悸,我不怪你了,二十年前让赫宣判死刑这件事,我会一直瞒着她,带着这个秘密终身离开,也绝不会让她知道,更不会复仇什么的。”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聂安夏的眼眶滑落而下,低沉的哽咽声让于铭悸更是于心不忍。

“我答应你,让两个孩子结婚,同时,我也会把芸雪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其实芸雪是个好姑娘,乖巧又懂事,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孩子,我早就接受她了。”于铭悸沉痛的说,紧紧抓着聂安夏的手,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没问题。

“谢谢,谢谢你。”

“傻瓜,说什么谢呢?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当年鬼迷心窍,你们一家人一定会幸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自己的八拜之交,一切都要来源于嫉妒心。

“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只要你愿意接受我女儿,我也就放心了。”聂安夏收起眼泪,挺直身板,“对了,我得肺癌这件事,也千万不要告诉芸雪。”

“为什么?”

“芸雪那孩子一直很依赖我,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崩溃的,我不想让她耽误工作,这段时间,就让她暂时住在你家吧,让她尽量把重心都放在小枫身上,这样,就能减少对我的依赖了,我呢,也就能安心的走了。”天知道聂安夏在说这些话时,有多心痛,纵使千万个不舍,也不能毁了女儿的一生。

“好,好,我不会告诉她,我会尽快让芸雪和枫结婚,到时,你一定要来,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进婚姻的殿堂。”于铭悸无力苦笑,望着聂安夏那张憔悴,苍白如纸的面容,说不出的惭愧和惋惜。

“好!那……我先走了。”聂安夏起身笑道,转身走出于家别墅,站在庭院的于铭悸,远远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声叹息,为什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