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Angela说完,涂着金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握住那张小小的名片,像是握着一年非常重要的东西,转身走了。

助理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一向不管事的她今天怎么了?

我回来了……

这些年你心里可曾还想起过我?

“Angela刚刚受惊了,你先休息一下补个妆再进行下一场镜头。”导演拿着剧本过来好声好气的商量。

女主角曾经为了事业放弃男主角,接下来的一场戏就是女主角华丽归来,在一场宴会与心爱的人相遇,但是男主角像是变了个人,陌生、冷漠。

这是《偏偏爱上你》的第一场戏,也是最难过的一场。

一直没有找到灵感,她想,她现在可以非常完美的一次就过。

Angela唇边勾起唯有自己才知道的苦笑,“不需要休息,我很OK。”

中法混血、常年在外的她,仍旧有着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话,只因有人曾经的一句话:“你说中文难听死了。”

“你确定?”导演受宠若惊。

“确定。”Angela微微一笑,一张清纯性感结合的脸美轮美奂,仿佛遥望而不可及的天使。

———

当天下午,许天佑以两个孩子的性命要挟,夏秋凉不得不留在别墅,保护她们的黑衣人跟着退进里面,大门紧紧关上。

见状,许天佑的手下征询的看向他,“许少?”

许天佑睨着进去的人影,阴恻的眸子眯了下,“先回去。”

东西还没找到,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夫人,他们走了。”

黑衣人透过落地窗看到离开的一伙人,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很快的他们又神经紧绷起来,“他们派了人监视我们。”

“……”

既然囚禁他们,监视在夏秋凉的意料之中,若她猜得不错,接下来的信号会完全被屏蔽,他们联系不到外界,彻底被囚禁。

果不其然,黑衣人懊恼的挥动拳头,“电话打不出去了!”

夏秋凉额头撕心裂肺的痛,一点一点侵蚀着神经。

许天佑的第三步,电视只留下新闻频道。

都森系出事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连续两天电视争先恐后的报道,有调倜、幸灾乐祸说这个大魔头终于死了的话,也有考虑到东南亚又将会有重大变革,一场血雨腥风是在所难免。

各大新闻大肆宣扬都森系已经死去的事实。

夜色浓重,阴霾将整个总部团团围住。

“……夫人您去休息,他们暂时不会动您和少爷小姐,我们在这里守着。”

夏秋低下头睨着床上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两个孩子,淡漠的摇了摇头,“我不在他们很快就会醒,你们自己找个房间去睡吧。”

心被巨大的石块压得密不透风,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

黑衣人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真心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在门口待了会儿,临走时沉重的说,“您放心,都少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

是啊,他从小就在鬼门关里闯荡,这一次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抛下她们母子。

夏秋凉吸了吸酸涩的鼻尖,生生把滚烫的眼泪憋了回去。

不能伤心,不能自暴自弃;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的保护……

床上两个孩子眉头紧皱,像是陷入了不安的梦境,嘴里咕隆了一句“爸爸别离开我们”,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夏秋凉心狠狠被敲击着,痛得呼吸窒痛。她捂住颤栗得嘴角,死死咬住唇不让哽咽的声音外泄。

香港,繁华地段高楼林立,夜色下一片灯火阑珊。

“据最新消息传来,称霸一时的都森系命丧湄公河,尸骨无存——”

昏黄灯光下,女人斜躺在沙发,一头浓密卷发披散,贴身裙装将曲线勾勒的完美。

仍然是烈焰红唇,涂着姨妈色镶钻红指甲油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火星缭绕着徐徐烟雾。

海瑟薇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红唇勾勒出一抹冷艳、万种风情的笑意。惬意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浓郁的烟雾。

咔擦——

电视被掐断。

海瑟薇愣了下,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嘴角泛着一抹报复的冷笑。

拿起茶几上的手提包,走到夜色中的落地窗前,对着模糊的径自补了精致的妆容,扭着纤细的腰离开。

…………

荣花顾聚集在外面的黑衣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金三角。

“荣少这边!”

黑衣人早就等候在机场门口,见到火急火燎的荣花顾,一脸悲恸、哑着嗓子喊道。

荣花顾脸色异常凝重,走过来提起黑衣人的衣领激动地咆哮,“系呢?他人呢?”

闻言,黑衣人紧紧低下头,喉结哽咽,“……是手下失职,请您处罚……”

当时游轮装有几百公斤炸药,相当于一颗小型原子弹威力;就连厂房周围的人都未免幸难,更何况在游轮上。

逃生的几率几乎为零。

“你说什么?”荣花顾身体重重一颤,拽住衣领的手猛地松开,下一秒,他暴戾的嘶吼出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理智彻底丧失,他握紧拳头就要朝黑衣人揍过去,后面的人急忙拉开他,悲痛的说,“现在找到都少的……尸体要紧。”

“……”

荣花顾脸色刹那间煞白,身体颤抖的厉害,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死了,他死了?

说好要罩他一辈子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像是跌进十八层地狱,浑身被一股寒意包裹住。

“那些人是谁啊,太恐怖了。”

“就是,我们赶快走,别沾染晦气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作恶多了得到报应了。”

几个中年女人看着荣花顾一大男人在公众场合哭了,跟个疯子似的,拉起旁边的人赶紧走了。

车内,一股无形的悲恸萦绕在周围,压抑的人无法喘息。

过了许久,荣花顾整理好心情,面无表情,本就带着浑厚沙哑的嗓音此时更是低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片海被警方的人控制了。”黑衣人说着,看了眼他阴沉到极点的脸色,藏着悲伤的声音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