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老夫出面?兴许我去跟她谈谈,会有些转机?”鬼易试探的问。
蓝枫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决定,“既然她杀的是百鬼堂的人?那就交给百鬼堂自己去处理吧?只要不伤她性命就好!是把她关押起来,还是铲除她所有的手下,都由卓自行处理!”
虽然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但他是不会去见她的!
“嗯,相信卓堂主也是这样吩咐下去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鬼易说着出去,走到门边,又回头吩咐,“服下药丸,就开始练功了啊?趁热打铁!”
蓝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鬼雨甜做得太过分了!如果这次?他再不理会,她还会对更多的兄弟下手!
想到远在鲁国的羽儿,思念如泉涌,羽儿应该没事吧?阴差阳错的嫁给了狼少主,鬼雨甜现在应该不再冲着她去了!
可是羽儿,你真的要把我忘记么?相信我,我们很快会再相见!
寒鸦进来后,蓝枫发出了追杀令,“吩咐下去:各堂会的兄弟,只要发现大小姐的踪影,不要轻举妄动,交由各堂的堂主!可将她永远关禁,不可伤她性命!”
“是!”寒鸦领命出去。
接到大人的指令,卓朗君准备回桃花山庄去,刚出医馆,看见北宫亭蹲在门口的狮子头上。
含月姑娘对他有情有义,这小子对她是怎么个意思?他这是在傻看什么东西?这家伙!一年多不见,更妖媚、更野性了!
北宫亭额前的一抹长发,遮住右半边脸,给俊俏的五官增添几分神秘,身着黄白相间的长袍,金丝绣边,脚蹬长靴,蹲在狮头上,像是看什么入了迷?
“喂?北宫亭?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也不跟大哥打声招呼?不想知道含月的消息么?”卓朗君跳上狮子头,拍拍他的肩膀说。
“蹲街!看美人!”北宫亭简单回答,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街头方向。
顺着他目光看去,卓朗君看见长街的尽头,有一个美人正双手叉腰,一脚踩在一个男人身上,脚下的男人在不住求饶。
“哟?这是上演的什么戏?脚踢色鬼?”卓朗君打趣的说,“我就不明白了?含月可比这美人更好看、更令男人心动!你怎么会守着她两年,却没摘了那桃花?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可不是么?有两下子!可惜不是我们的人!”北宫亭收回目光,又装作什么都没听懂似的问:“嗯?你刚才说谁来着?”
“我去你个大头鬼?合着我说半天?你还盯着美人没转弯呢?你瞧瞧?还看得口水流了一地?”卓取笑着拍打了他一下,跳下石狮。
“你刚才说含月?那是谁?”北宫亭明知故问,他一回来就说听含月和谷主大人的事了。
“哎哟?我的个小腰哦?”卓朗君怪叫着伸伸腰,“含月不就是姜黛么?你都吸过她的血了!含月也给你做了一身新衣裳哦?叫我带来,交给大人了,你自己找他要去吧?”
“真的?”见卓要走,北宫亭又跳下拉住他,关切的问:“她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看到她呢?还在桃花山庄?”
卓朗君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丝玩味,“你真不知道含月的近况?”
北宫亭摇摇头,“到底怎么了?你几个意思?”
“既然这么关心她?就去见她一面呗?在下才不当这传话的!”卓甩开他走了。
北宫亭傻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向医馆,找大人要他的衣裳。
北宫亭怎么会不喜欢含月呢?那时的姜黛,纯情又美丽,只是他一闻到她的体香,就有种想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
特别是喝了她的血之后,他的欲望就很难控制,鬼才知道那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索性与她分开,他反而心静了很多!
医馆
这里人多手杂,幸好蓝枫住的房间在长廊最偏僻的东头,每天他能看到清晨的日出,老爷子要他亲自照顾那个被火烧伤全身的孩子,在他的照料下,那孩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寒鸦刚出去,北宫亭就进来了,蓝枫服药练完功,正要去喂隔壁房间那孩子喝药。
看他急匆匆进来,欲言又止的模样,蓝枫问,“什么事?”
“卓大哥说:姜黛给我做了新衣裳?”
“在那儿呢,自己去拿!”蓝枫指指那堆新衣服走了。
北宫亭进了房间,一堆紫色华服里,有一套独特的黄白相间的衣裳,他拿起衣裳时,那堆衣服里掉出什么东西?
他捡起来一看,是一枝干枯的兰花,还有淡淡的余香,想起姜黛最喜欢兰花,少女时的她,就像这兰花一样,孤傲又纯洁!
“北宫亭?你在干什么?”紫雀出现在身后,轻拍他的肩膀一笑,“想我了没?一年多没见了啊?”
“嗯?小紫雀儿?你回来了?”北宫亭不露痕迹的藏起那枝兰花,仔细审视了他,好久不见,一如既往的浅蓝头发,一如既往的古怪精灵,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成稳和复杂!
“大人呢?”紫雀坐下喝了口茶问。
“给那小孩喂药去了……”
“噗——咳咳……”紫雀差点呛到,好半天才平息下来,“你说什么?大人干什么去了?”
“呃……你这反应?也太……”北宫亭白他一眼,提高声音说,“大人去喂孩子喝药了!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啧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十指不染尘埃的谷主大人,竟然亲自去喂一个孩子喝药?”紫雀甩甩他那头蓝发,“稀奇?稀奇!”
“你现在是东胡的王了,还跑回来做什么?你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嘛?”北宫亭抱着衣裳要走。
紫雀招手示意他靠近坐下,“别走啊你?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过来跟我说道说道?”
北宫亭傲慢的瞥他一眼,走得更快了,“不好意思啊?大王?小的也不能随便说!想知道啊?问你师傅老爷子去啊?”
“臭小子!问就问!”紫雀站起身出去。
伏凤阁
自从能和羽儿同房之后,龙藏三天都不肯踏出房间半步,赖在床上缠着她云雨恩爱,“羽儿?你感觉幸福吗?我好幸福!真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
“嗯!幸福!”千羽点点头,偎在他温暖宽大的怀里,抚摸着他长长的红发,既惊异又心痛,要不是她决意要回宋国见母亲,他也不会跟着受了这份罪!
“少主?庄主有请!”房门外,婢女在轻喊。
二人相视一笑,该起床了。
起床后,千羽亲手替他梳了头,他在牢中那几个月,都不像个人了!出来后,还是习惯性的散篷着头发。
“龙哥哥,你的头发……再也变不回去了吗?”
“这样更好看,不是么?火红火红的,独具一格!”
龙藏嬉嬉一笑,乖乖的坐下任她梳理,长长的红发在她手中变成听话的孩子,而他的羽儿?那认真的神态,更让他幸福满满的。
她神情专注的给他扎了起来,用一块金鸱鸺头冠束住红发,她对他的情义,在这一刻流露无疑,“是好看!龙哥哥是最俊俏的男人了!”
他贪婪的注视着她,这样的情话,他真希望永远能够听到!
“鸱鸺,象征胜利之神,羽儿?这枚鸱鸺头冠,是谁赠送的?”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问。
“是王兄相赠,还有很多首饰,他知道你心灰意冷,对他失望了,所以希望我能为你戴上它!”千羽趴在他背上,对着铜镜中的他说:“王兄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必要有一颗理家治世的雄心!百年之后才会无悔于心!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把它换了?”
铜镜中的他,被她一打理,整个人精神焕发!如战场上的将军一般英姿焕发,羽儿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还是她心里想起了谁?
他闪烁的眼神中,很快藏起那抹复杂情愫,肯定的点点头,“不?我很喜欢!羽儿亲手为夫君梳的发,我怎么舍得换掉?以后的每一天,羽儿都要亲手为我打理,好么?”
“好啊?为君梳发,一生一世!”千羽点点头,不知怎么了,给他梳头那一瞬间,她想起了狄龙将军!不由自主的就给他梳了这样一个发型,看看眼前,威风凛凛大将军一般的龙藏?她失神的盯着他看了好久。
“羽儿?娶到你,我真的好满足!”他满脸幸福的回答。
“藏儿?今天太阳挺好,你出来帮我晒药材?”他爹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打断二人浓情蜜意的对视。
龙藏再次亲吻了她,久久的缠绵,不肯离开,直到他爹又在外面喊他,要他去晒药材,他才肯放羽儿自由。
“来啦来啦?”对上他爹斜睨的眼神,他也不羞臊,若无其事的做事去。
羽儿却害羞得不敢出房间,等他们都离开,才动手做自己的事去,做孩子的小衣服!
趁着孩子还没出世,她要亲手做些孩子的小衣服,龙藏倒是体贴,早就去集市买了上好的布料预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