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啊蓝枫?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才!说得没错?说得好!本王没看错你!来?喝酒?哈哈哈……”
蓝枫没有喝酒,却端起青铜樽将酒倒掉,鄙夷的神色说,“这酒浑浊不清,怎么喝?”
“嗯?怎么浑浊不清了?这可是上好的……”庆父有些愠怒的盯着他,却看见他似笑非笑的倒掉杯中酒,还将手指伸过来,在他的酒樽里搅和搅和,“蓝枫?你、你干什么?”
“王爷?在下说过了:这酒浑浊,不能喝!既然王爷已醉,还喝这浑浊的酒做什么?索性把酒搅浑了,让别人也喝不得?岂不是大快人心之事?呵呵……”蓝枫笑得意味深长。
庆父却一脸疑惑,很快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那个美人既然他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你的意思是……”
“呵呵……昨天,在下偶然路过施将军府,看见藏孙大人也正巧路过,我的人可是亲眼看见施将军、龙庄主、和灰鼠、藏龙二护卫,放跑了调戏那个灵儿姑娘的两个采花贼!堂堂四大高手,竟然捉不住两个小毛贼?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最后,竟然还将灵儿请回自己府里去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抢到自己怀里去么?王爷要是到君上面前提一提这事,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呢?”
藏孙大人也看见了?呵呵,有趣!现在是转劣势为优势的时机了!庆父开心的笑了,轻轻给他一拳,二人又是会心一笑。
“有藏孙大人作证?这事就好办多了!本王现在想听听,你刚才的什么牛故事了?”庆父将搅脏的酒丢掉,重新命人送来了糕点,“不如一边欣赏舞姿,一边听着故事,如何?”
“很好!美酒佳人,世间绝配!”蓝枫嘴角浅笑。
一行美人鱼贯而入,优美歌舞配着清爽音乐,真叫一个享受!
蓝枫望着半醒半醉的王爷,想起姬同那张高深莫测的脸来,此人非彼人,难怪不是掌握天下的那个人?他与鲁庄公真是没法比哟!
“兄台?你刚才的故事呢?现在美酒佳人都齐了!”庆父左拥一个美人,右端一杯酒,仍旧念念不忘那个故事。
“呵呵,说的是宁戚求官的故事,他想要到齐桓公那里去求取官职,因为穷困无法接近齐桓公,于是,受雇替商人们赶车,到齐国去了,”蓝枫停顿片刻,他的故事引得美人们也纷纷停下来倾听。
宁戚,卫国人,寒鸦遇到他时,他还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小子,一身绝学抱负无用武之处,愤世嫉俗,整日以酒相伴,寒鸦便将他收在入木堂下。
不久前,宁戚来到鲁国,见到了谷主大人,受蓝枫指点,他便去了齐国。
蓝枫淡淡一笑,继续讲道:“有一天傍晚,他就在城门之外住宿,齐桓公到郊外迎接客人,夜晚打开城门,所有赶车者都回避了,唯他没有。”
庆父大笑道,“本王猜测:他肯定装作去喂牛,吸引齐王注意!”
“喂牛就能引起齐王注意么?王爷?”有个大胆的美人笑着说:“那我们去城门口跳个舞……是不是也能引得鲁王注意呀?”
其她人也笑了,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庆父没有生气,反而与她们调笑起来。
“王爷说得没错,不过光是喂牛?当然引不起齐桓公的注意!”蓝枫一语出来,大家都安静下来。
“那他是怎么做的?”庆父好奇的问。
“宁戚在车前给牛喂食,看到齐桓公,他悲伤的敲打着牛角,唱着很悲伤的歌曲,曲中之意大致是说:齐王了得,称霸一方,却无人识得真英才!一腔热血,只好说与黄牛听!齐桓公听见后,扶着他仆人的手,走下车说:‘奇怪啊,这个唱歌的人非一般之人啊?’于是齐王命令,用后面的车子装载了他一同回朝。”
“这样就成功了?这样毛遂自荐的方式也、也成功了?”庆父觉得不可思议。
身边美人也都惊讶的看向蓝枫。
蓝枫点点头:“齐桓公回到朝廷,手下人向他请示如何处置宁戚?齐桓公说:‘赏赐给他官衣官帽,寡人将接见他。’宁戚见到齐桓公后,游说齐桓公统一四境!第二天再见桓公时,更是劝说齐桓公统一天下,齐桓公非常高兴,因此重用宁戚。”
“怎么会这样?一首哀歌,就求到了想要的官职?”美人们纷纷不解的说。
“你们退下?”庆父手一挥,示意她们下去,等美人退出后,他问道:“难道朝中竟没有人反对么?这样就给了官职,这齐桓公真是个没头脑的大王!”
蓝枫摇摇头,这庆父?果然不是个君王的料!
“当然有人反对?群臣们都纷纷对齐桓公荐言:‘宁戚是卫国人,离我们齐国只有五百里路,不是很远,不如?我们派人去打听打听他的情况,如果他确实是个贤能的人?再重用他也不为晚!’齐桓公说:‘不可这样,打听的话?可能会听到一些小毛病,如果因为小毛病?就忘记人家的美德!这就是君主往往错失天下人才的原因!况且?一个人很难十全十美,治政只用他的长处即可。’于是齐王就提拔重用了宁戚,授给他卿相的大官职,此举也为齐桓公赢得了天下的人心!”
听完故事,庆父低下了头沉默了,蓝枫斜他一眼,似笑非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就是故事要告诉世人的哲学!好了?在下的故事也讲完了,酒也喝饱了,王爷的心情是不是更好了呢?”
庆父站起身,“唉……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本王知道怎么做了!第一件事,把酒搅浑,第二件事,广纳贤士!你有时间多去本王府上坐坐啊?本王就喜欢跟你畅聊!”
“好!一言为定!”蓝枫起身告辞。
王宫
庆父回宫后,果然到鲁庄公跟前告了十二护卫一状,而且,还很有心机的安排了藏孙大人一起。
鲁庄公看见有藏孙大人作证,虽然对庆父半信半疑,自然也不会明显的偏坦灰鼠、藏龙二护卫。
从宫里回府后,庆父越想越觉得痛快,“左权?你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说美人被施将军府抢了去,让外面的人也议论议论他们去!”
“是!”左权答应一声出去。
如鬼魂般的寒鸦从房顶跳下,出现在王爷眼前,手中多了一条丝绢,庆父知道他是来传递消息的,招手示意他上前,“昨天,才跟你家主人喝过酒的?他又有什么好消息么?”
“我家大人说这条丝巾有一个主人,名叫‘楚夫人’!隐藏在公孙大人府上做厨娘呢?大人不便出面清除此人,希望王爷出面!”寒鸦说着,指尖一弹,那丝巾飞过来。
丝巾稳稳的落在桌案上,庆父心中暗惊,此人内力好可怕!
“要借本王之手吗?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蓝枫不好出面清理的人,这倒引起本王的兴趣了!”庆父拿起丝巾,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楚夫人是么?没问题!蓝枫他不是不好出面,而是想给本王立功的机会吧?想必这个楚夫人与那三个采花贼有关?”
“王爷英明!这个楚夫人,与前天那三个楚人杀手有关!由王爷出面处理的话?这酒搅得就越浑浊了!能牵扯出公孙府,对王爷来说?有利而无害哟?”
寒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如同寒风一样阴冷。
庆父开始羡慕起蓝枫来,身边高手一个胜一个的,一个比一个俊俏!
他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果然:公孙府新来了一个厨娘,跟踪她的人,看到那厨娘深夜与三个杀手碰过面。
庆父把查到的事情,禀报给王上姬同,立即有侍卫队前去公孙府搜查,但是却扑了个空,没有抓到人。
圣贤阁
公孙柏连夜进宫面见君上,向他解释此事他并不知情,府中仆人向来由管家招纳,君上派亲信去仔细查问了之后,才没有牵怒于他。
公孙柏走后,姬同问了身后的卧虎,“那个楚夫人是什么身份?果然跟那天出现的楚国杀手,有牵联吗?”
“回君上:那个楚夫人,是楚国先王的遗孀,传说几年,早就死在一把大火中!不过,这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属下们已经查到:他们多次趁深夜人静时在城外见面,那三个楚国杀手,其中那对双生子的名字,叫剑心、剑魂,他们效忠的主子叫剑征,这个剑征?似乎听命于楚夫人!”卧虎回答。
姬同陷入沉思,楚夫人?楚先王的遗孀?
“去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姬同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如果他们的目标是羽公主,这事就不能轻视!有必要的话,管他什么夫人?什么王候?给寡人做了他们就是?”
“是!君上!”卧虎答应一声退出。
五更时分,姬同上朝,处理了一些政务,午时下朝,刚回到书房,宦官越人进来禀报:“禀君上,公孙大人求见!”
“请大人进来?”姬同挥挥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