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又跟踪了自己,不然,那些黑衣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了?
“知道你又帮了我,多谢啦?但是你也别得寸进尺!这样招摇的闯进来?成何体统?”玉瑶推开他,“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呵呵,知道就好!一句‘多谢’怎么够呢?追随了公主几十年,怎么也要安慰一下我这颗饱经苍桑的心吧?”玉兔浅浅一笑,说得暧昧。
看着她,自己用一辈子光阴追逐的女人?她总是这样欲拒还迎!她脸上不再有少女时对他的悸动和娇羞!
玉瑶没声好气的白他一眼,再次赶他走。
“快走吧你?想趁火打劫呀?既然忍了这么多年,为何又不忍了?你再不走我要叫人啦?”
“你叫啊?叫得越大声越好!今晚我就不打算走了!趁火打劫的机会很多,我却一次都没试过!你知道为什么,不是么?”
她没有叫喊,低下了头,她当然明白凌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了?你的心里也装下他了么?一个异国的药商,真的能给你幸福?”他戏弄的问,手勾起她的秀发。
“不关他的事!”她淡淡回答,“说真的?凌哥哥,求你快走吧?被人看见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怕什么?我不就是陪你生、陪你死而来的嘛?”他没有走开,而是更进一步的将她从后搂住,“你这欲擒故纵的手段?在他身上用一用也就算了吧?我可以理解你的孤苦与恐惧!那就让我今晚……好好安慰安慰你可好?”
“别这样!你……”
当那双手霸道的伸进衣衫抚摸时,她干渴了多年的欲望再次被点燃,“别……别这样,凌哥哥……”
“嗯,不要怕,凌哥哥永远是你的……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他的温唇盖上来,在她半推半就的挣扎中,他一路攻城略地,侵占了渴望很久的芳地。
这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瑶公主,他以为此生注定了与她擦肩而过,那段青梅竹马的情缘,注定只能远远观望。
当公主出嫁那一天,她满含失望的泪眼最后看了看他,然后义无反顾的踏上了马车。
他开始后悔了,勇气也就在那一刻暴发,他也做了一个义无反顾的决定:此生公主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哪怕就这样远远看着她!
来到鲁国,经历几年的磨练,终于得到一个进宫的机会,缘于一个人,就是那个最先察觉到他异样的人!不是先王,不是龙阴刀,也不是现在的君上!而是公子牙!
那天,他落魄的背着大剑,坐在一家屋檐下,腹中饥饿难忍,一个贵族公子走过,身后跟着十几个手下,他凌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却丢给他一锭黄金。
“看你背上的大剑不同凡响,想必你有些本事!”贵公子说。
这把大剑?是偶然一次机会,他从潜龙山庄龙庄主手中赢来的!真正赏识它的人没几个!因为太过笨重,一般人举不动它。
冰凌没有捡起那锭黄金,而是打量的看着小公子,他的手下怒斥,“看什么看?你这低贱的狗眼,也敢一直盯着我家主人看?”
“哎?”身着华服的公子右手一抬制止他们,“卑贱也有卑贱的好处!本钱不用太高,却有博得富贵的胆量!有一个机会,你可想要把握?不过,本公子有个条件!”
事后,他才知道那位小公子就是先王的第三个儿子公子牙!给他的机会正是比武招贤,宫里的护卫必须是万里挑一的,而给他合理身份的那个人,也是公子牙!
他当然很清楚自己是在与虎谋皮,只是这张皮谋得?谋不得?他并不介意,他在乎的是能永远的看到玉瑶,他最心爱的公主!
“成交!不过在下也有个条件:只要不违背在下的原则,公子的条件?在下自然会想方设法满足!”
他如愿以偿当上了宫庭护卫,原来公子牙需要一个耳目,十二护卫所执行的都是一些超级隐秘的事情,为外人不知的事情。
后来很多次,他都把公子牙想要知道的情报透露给他,也是这样非敌非友的关系,最终让公子牙察觉出他的目的是玉瑶。
有了把柄在公子牙手上,他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拒绝他开出的任何要求,时间越长,他就越恨公子牙。
那天,公子牙指使冰凌在春猎时暗杀姬同,冰凌没有照做,公子牙一怒之下拿了马鞭狠抽了他一顿。
“你还真是老鼠的尾巴——养不肥呀?本公子这样优待你,你就不肯给我相应的回报?”公子牙终于原形毕露,“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了!”
他一声不吭的忍受他的鞭打,那天的确有刺客出现,不过并不是他冰凌所为!可见想刺姬同的人?不只公子牙一人,公子庆父也是一个!他们在争夺王位呢?
冰凌当然不能刺杀姬同,他可是羽公主唯一的保护神!羽公主是玉瑶所有的希望,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把他丢出去吧?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是个祸害!丢到林中喂野狼去吧?”公子牙出手够狠的,将他打了个半死,还要丢入林中。
他们把还没死绝的他丢到了树林里,幸运的是:护卫温羊与他交情很好,他很快找到了他,将他带回了护卫营。
“他怎么一身伤?谁干的?”小头领狼少主正好看到了,问温羊。
“他做错了事,自己去领了二十军鞭呢?”温羊心不跳脸不红的替他撒了个谎,扶他躺下。
好在狼少主并没有多问他做错了什么事?凑巧,那天君上书房的白玉瓷瓶,不知被谁摔碎了!
看着温羊神秘莫测的面具下,那双眼睛淡漠无情,他感激的向他点点头,“多谢温羊兄!”
“下次与虎谋皮之前,也带上我吧?”温羊没有多说,转身出去,“我正好需要一张虎皮,送人!”
看着他的背影,玉兔非常清楚:温羊是庆王爷的人!
伤好之后,他被莫名其妙的调到王陵去了,当然是公子牙暗中嗦使的。
良久的亲昵后,玉瑶躺在他宽厚的怀抱中,抚摸他全身旧的伤痕,鱼鳞一般的伤痕,仿佛向她诉说:他遭遇了足够多的苦难。
“冰凌哥哥,你过得很辛苦吧?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颤粟的满足感让她找回了往日的恩爱,深宫的生活让她学会了警戒和防备,但是只有面对他和龙阴刀时,她会不由自主的放下一层层心防。
“嗯?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独在异乡,你就是我的支柱!虽然你有了羽公主,心中不再只有我!”
她沉默了,他也沉默了。
“自那一年王后害你流产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吗?”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昏昏欲睡的玉瑶惊醒,她点点头,往事映在眼前,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
那一年她刚怀了七个月的孩子,那是最普通的一个早晨,御膳房送来一碗红枣糕,她想也没想就将它端起。
吃到一半时腹痛难忍,不到两个时辰,一个已经成形的小公主被活活打了下来。
以为这样就度过了危险期,小公主会活下来?没想到她和大夫的苦苦守候,也只是挽留她在世间活了三个月而已!
这件事发生的当时,凌哥哥并没有进宫,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他出现在宫里时,千羽已经会走路了。
见到他时,她除了惊愕,更有太多的感激和思念。
“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她眼角湿润了,粉肩轻微抖动。
“没什么,今生有你,是我一世的心愿!”凌将她搂得更紧。
她忽然明白了,一向孤独的冰凌哥哥,希望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她惊觉的坐起,推开他,“时辰不早了,你快走!”
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天啦,她做了什么?
“你怎么了?后悔了?还是害怕了?”冰凌轻抚她长长的秀发问。
玉瑶闪躲的眼神告诉他,她又要将他推得很远很远,他紧紧抱住她,“有我在,你可以不用生活在恐惧中!”
“我知道!”玉瑶理理头绪,迷失的情感在左右摇摆不定。
“南宫大人和你的小侄儿君上很快会派人来接你,到时候我和你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南宫大人早就希望我投在他门下,只要你愿意,我会向小王上请求赐婚!”
他的昵喃又让她迷离,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另一个男人在她脑中浮现。
五更时分,他们被外面宫女的脚步声惊醒,玉瑶翻身坐起,推醒他,“快醒醒?凌哥哥,还不赶紧离开?”
冰凌惊起,赶紧穿衣。
玉瑶陌生的盯着他,回想先王去世以后的那三年,那些偷偷摸摸强占她的男人,甚至包括宫庭中的侍卫,哪一个不是想趁火打劫?在她急需要帮助和保护时,披着伪善的面具,占尽便宜后就消失。
冰凌看懂了她眼中的陌生,柔声道:“我知道你受尽了屈辱?但也别把我和那些人相提并论!你的凌哥哥真就这么不堪么?我很抱歉,那几年没有及时帮到你,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