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怕的闪电
云起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数月前未曾进入武宗之境的他,面对当时的林问歌,会认为她只是个气质特殊一些的普通人,不会武功,没有自保之力。
当他进入武宗之境,并到现在的武宗巅峰,面对没有渡劫前的林问歌时,就能通过她沉凝的气息判定,她是个比他境界高的高手。
然而现在……他眼中的林问歌除了更美之外,感觉不出任何异常,就连那种一见就吸引人的特殊气质,也完美地收敛隐藏了。
他们感觉出的这种细微差别,如果是林问歌,就能解释出原因。
和这个位面的学武之人一样,修士在筑基期时,并不能完全控制液化的灵气,外溢的虽然不如这里的霞气高手那样多,也还是有的,所以,筑基修士看起来,比练气修士更加灵气逼人一些。
晋升到金丹期后就不会如此了,外溢的灵气尽数收拢,收敛气息和控制灵力的水平直线上升,又因是感悟天道修炼的,气息与天地自然相融和,这就是为何金丹期以上境界的修士,不动用灵力时看起来更像个凡人。
“我们回去吧,我需要洗个澡。”林问歌牵着小穹,心情极好地扬起唇角。
小蓝残余的那缕意识在天劫中彻底与她的意识融和,如果不是还记得这七年来一体共存的经历,她都觉得根本没有出现过一体双魂这种情况,雪霄和小蓝两个灵魂融和得异常完美,就仿佛她们是一个灵魂的两部分,分开一段时间后,又重新聚齐了似的。
不过,林问歌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雪霄是修真界的人,小蓝则是现代人,她们所处的位面是独立的两个位面,社会发展、存在形式都完全不同,她们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灵魂的两部分呢?
“师傅,和我说说渡劫的经验呗!”青瑜子追上去道。
“师傅,为何不用法宝去挡天雷?第二道天雷不是应对得很好吗?”金灵子也询问起来。
“师傅,我记录了您渡劫的过程。”雷灵子拿出留影石道,表情虽然未变,语气里却有丝期待夸奖的感觉。
一行人向着乾坤屋而去,林问歌意外地拿过他手中的留影石,毫不吝啬地赞许道:“做得不错,难为你那种情况下还记得这回事,正好,给谷中的其他弟子做个参考,免得你们将来渡劫时傻呼呼的什么都不知道。”
师徒四人谈论着渡劫的事,岳思迁和云起插不上话,只得跟在后面旁听,每当视线接触林问歌时,目光都会下意识转柔,他们都很替她高兴,虽然,现在更想做的事是好好说她一顿。
不过,看她心情那么好,还是算了吧!
洗完澡的林问歌神清气爽,披着尚在滴水的长发一回屋,就看到一大一小有五六分相似的两张脸面向她,正是手支下巴坐在桌边的云起和小穹。
“我还以为都在呢,原来就只有你们俩啊!”林问歌笑着走过去,眼中露出一丝意外。
天劫来的太突然,她才进入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紧跟着就要度劫,虽然有惊无险度过了,但他们的问题一定不少,她都做好答疑解惑的准备了,没想到……提问的人却不见了。
“岳爷爷说他被吓得不轻,要好好缓缓。”小穹替人解释道,“阿虎哥哥他们太兴奋了,抱着那块留影石去研究了,不晓得要看多少遍才够。”
林问歌掏出颗灵果给儿子,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云起默默看着她,始终没有开口,不知是不想说还是无话可说。
“就算你贿赂我,也不能免罪!”皱着眉头的孩子急忙拿过灵果,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模样,逗人得紧。
林问歌愣了一下,摇摇头落座,谁知她刚坐定,儿子又开口了。
“你们大人啊,太不省心了!”小穹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老气横秋地教育道,“娘,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知不知道?那么可怕的闪电,说劈就劈,我会担心的,而且,你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差点给你吓死了!”
林问歌瞅着手拿灵果、小脸满是严肃的儿子,忍俊不禁道:“唔……我记住了,以后不再做危险的事了,就算要做,也一定向你提前报告,好不好?”
没有拿灵果的白嫩小手“啪啪”拍了两下桌子,小穹好看的眉毛一竖道:“严肃点,我在说正事呢,娘,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没有丈夫的话,就要从子……”
“咳咳!”云起干咳两声,挑眉望着训话的儿子。
小穹偏头狗腿地冲他一笑,看向林问歌继续道:“总之,娘要乖乖听话知不知道?你下次要是再这样,就……就要打你屁股,决不轻饶!”
听着六岁多的儿子义正言辞说出这番话,强忍笑意的女子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为了我的屁股,我也要乖乖听话啊!”
“嗯,”小穹这才满意地舒展眉头,老成地总结陈词,“这还差不多,不准再犯了啊!”
“小穹,我和你娘有事要谈,你去找雪球它们玩吧!”云起望向抱着灵果考虑在哪儿下嘴的儿子道。
“哦。”小穹麻溜地跳下凳子,还奉送两人一个“我懂,我回避”的眼神,这才跑出去。
林问歌笑骂一句:“这个臭小子,那什么眼神啊!”
云起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起身走到一边,拿了条吸水的布巾过来给她擦头发,动作温柔而自然,仿佛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想说什么?”林问歌未曾拒绝,合眼享受着他的服务,久等不到他出声,只好主动问道。
云起又沉默了一会儿,垂目看着她如玉般的额头和蝶翼一样的睫毛,手中的布巾猝然落地,猛地倾身从背后抱住了她,一下下亲着她的耳鬓侧脸,带着两分颤抖、三分恐慌、五分压抑地低声道:“歌儿,我怕了,真的怕了!”
林问歌身形一震,继而放软身体任他抱着,他的吻让她觉得很痒,却没有躲开,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她轻轻一叹:“抱歉,我也没料到会这么突然,按理说,天劫来临前我会有预感的,可这次……”
“还有下次,下下次是不是?”云起双臂收紧,语气中透着惧意,“这次是四九天劫,下次是六九天劫,下下次就是九九天劫?”
林问歌惊讶一瞬,想着许是徒弟们说的,她没有接话,身子在他收紧的怀抱中灵活一转,在他未及反应的时候,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微启的唇。
云起双眸大睁,呆在了原地,她……她这是在吻他?她在吻他?她真的在吻他?
两人唇瓣相贴,唇隙间溢出林问歌愉悦的轻笑,她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形,优雅地好似在作画一般,云起身体一颤,一簇电流顺着两人相贴的唇瓣窜向他的四肢百骸,几许甜蜜,几许狂喜,几许激动。
云起右手绕到她腰间,用力扣着她贴近自己,左手则按着她后颈,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强势中不乏温柔,狂野中满含柔情,他霸道地让自己的气息与她的纠缠到一起,最好永远都不要分开!
这个吻很久,若不是林问歌推了云起一把,而他又不忍勉强她,恐怕再进一步、两步都有可能。
平复了一下呼吸,林问歌抬起水润诱人的双眸看向他,含着笑意问:“这下安心了?”
云起紧紧抱着她,避开了她的眼睛,他怕再多看看,很难保证不会兽性大发,没想到表露出内心的情绪,会有如此意外之喜,深觉赚到了的他笑出声道:“安心?还早呢,等你嫁给我,我才能完全安心!”
“得寸进尺!”林问歌笑斥他一句,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出她语气里并无反感之意,云起暗道有戏,想要求得她许婚的信心更足了。
两人歪缠了一会儿,其实主要是云起抱着林问歌不肯撒手,虽然未再深吻,可摸摸亲亲吃豆腐却是不含糊,好不容易分开了才能正常说话。
“最后那道天雷,你不会想着看谁不顺眼的时候,就放出去劈人吧?”云起半眯着星眸,懒洋洋地靠在桌边,好像一头吃了份餐前点心的狮子,纵使没有吃饱,也心情极好。
林问歌坐在他旁边,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无聊吗?”她露出抹坏笑道,“哼哼,该死的四九天劫小心眼,我要把那道雷炼成丹,以后看谁不顺眼,就追着他劈!”
试问,劈一次是无聊,追着劈就不无聊了?
云起却没有注意这个,他惊奇道:“丹药也可对敌?”在他的印象中,丹药只有治疗、救人、害人这些用法,听这话……难道还能像武器一样直接对敌?
“当然!”林问歌答的确定,“丹药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用作攻击的,就像乐曲一样,平日里陶冶情操,而御敌时则杀人于无形。”
“是吗?那等你炼出那样的丹了,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云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