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刻,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是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趁其分神的时候,迅速将这位寻衅妇女控制住。

我已经随时做好了杀身取义的准备,如果我能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她进而控制她,那么可能会控制一起暴力恐怖袭击事件,我将成为特卫局乃至中国的功臣;反之,我将会是与妇女一起葬身于火药的爆炸之中,粉身碎骨。

即使如此,我其实也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至少,我一个人做出的牺牲,可以拯救这么多人――

也许是我太快了,那位妇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我紧紧抱住,我瞬间控制住了她的双手和四肢,动弹不得。

这位妇女对我进行撕咬,谩骂,企图挣开束缚,她甚至胡乱地施展脚下功夫,踢打我的下盘,我迅速别出一条腿,将妇女紧紧缠绕住。

妇女像一头饥饿发疯的狮子,在我肩膀上一阵乱啃,我感觉到肌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而且背上似乎被粘粘的一层贴住了。

流血了,肯定是流血了……

虽然妇女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但是局面仍然是异常危险,因为只要她一旦挣脱丝毫,就会迅速拉扯导火索,玉石俱焚。这些FL功份子,是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的,当然,他们更不会把共产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他们已经被邪教彻底地毒害成了杀人害已的魔鬼……

她嘶叫着,挣扎着;

我的手脚紧紧地将她抱住,不敢有半点儿松懈。

齐处长和由梦见此情景,赶快凑上前来助阵,公安局的干警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

外面有人陆续地将妇女的手脚控制住,我得以渐渐舒爽了过来。

当公安干警赶到,将妇女彻底地全面控制住的时候,我已经是大汗淋漓。

也许,刚才在控制妇女的那几十秒钟,太过于消耗体力和心力了,我承受着身体和心理的极度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放松。虽然仅仅是短暂的时间里,我却觉得异常的漫长,漫长的如同一个小时。

一场冲突终于被制止,妇女已经被公安人员带走,而我,早已身心疲惫至极了。

最令人气愤的是,当我回到由梦身边的时候,凯瑟夫竟然对我发出了嘲笑,用一种格外的语调讽刺道:“赵龙你真幸运,一个良家妇女被你抱了这么久,感觉如何?”

我真不知道凯瑟夫是怎样想的,这样严肃的场合,这样紧张的局面,他竟然还能对我说出这种话。

怎能令人不气恼?

我冲凯瑟夫骂了一个字:“滚!”

凯瑟夫又冲我回骂道:“滚又怎样,你刚才的镜头我都用手机拍下来了,以后我见了人就给他看看,中南海最厉害的警卫,竟然是这种德行。抱着一个妇女,很像是在……”

他简直是无理取闹,过分极了。

玛瑞诗亚和由梦纷纷面向他开始谴责,但是凯瑟夫似乎就是故意气我似的,仍然肆无忌惮地对我发表讽刺的言论。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他现在视我为异己,不管是在怎样的场合,他都将对我的讽刺当成是一种乐趣,他巴不得将我碎尸万断,巴不得亲手将我KO掉。

多大的深仇大恨,值得这样吗?

我冲凯瑟夫骂道:“凯瑟夫,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凯瑟夫又是一阵谩骂与讽刺,但是我没再予以理会,而是与由梦一起走进了东门。

路上由梦愤愤不平地对凯瑟夫的行为一阵怨责,我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但是心里,其实也对凯瑟夫恨之入骨。

这个Y国人,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在中国,他都敢这样!

我巴不得凯瑟夫早点跟中方提出切磋请求,我要用拳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落井下石的家伙!

从来没有一个外国人,能让我气愤成这样!

当我们走到商务别克车前的时候,齐处长从后面跟了上来,他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冲我道:“赵秘书,不留下坐坐了?”

我摇头,淡然道:“没那个雅兴。”

齐处长道:“你刚才表现果断,机智英勇,我到由局长那里为你领功!”

我道:“别介,功不功的无所谓,谢谢你的好意!”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实在对齐处长友好不起来,因此言语当中充满了一些异样的元素。

齐处长倒也没再挽留,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由梦一眼,由梦微微冷笑一声,却也没作声。

就这样,我和由梦没有再做停留,驱车回赶。

……

次日,我接到了局里下达的通知,重新回到了C首长处,继续担任警卫秘书一职。

而张秘书,则同时被局里的专车接走,继续回政治部机关工作。

也许,张秘书万万不会想到,我能有翻身的机会。因此,在他回政治部的当天,行为有些低调,言行方面也比之前显得弱势了很多。

张秘书临上车的时候,攥着我的手,感慨良多地向我祝贺:“赵龙,祝贺你,祝贺你,你在首长处好好干,好好干。”

张秘书的表情之中,充满了对世事的无奈与怨愤,以及对自己命运的不满。

我也客套了几句,送张秘书上车归程。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次回来,竟然获得了超高的人气。

就连C首长,也是对我一阵嘘寒问暖,C首长说:“小赵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空空落落的,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我还打电话问过由局长,他说是将你调去执行任务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今天晚上我准备跟工作人员一起,为你接个风。”

我差点儿被感动哭了,能得到中央首长如此的器重与厚爱,我赵龙还有什么遗憾?

C首长与我聊了很久,我将最近发生的电脑失窃事件,以及其它事件掩藏在心里,不敢有半点儿的疏露。毕竟,这些事情如果被首长知道,势必会牵扯到他的精力,也对我们警卫人员的形象有着负面的影响。

当然,这也绝对不是敷衍首长故意隐瞒不报,这是一种善意的隐瞒,为的是让首长宽心工作,不至于牵扯到心力。

况且,按照特卫局的相差规定,特卫局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能主动向首长汇报的,为的就是怕牵扯首长精力。

与C首长聊完,回到卧室没出三分钟,首长处的工作人员,包括警卫、公务员、保健医生、司机等等,就都蜂拥而来,瞬间将我的卧室塞的满满的。

也许,他们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对于特卫局对我的处理,争先恐后地发表说词,谴责特卫局的错误处事方法。

我只是以笑代答。

不过,我确实感到挺欣慰的,回到首长处,竟然还能得到大家的关爱与认可,可见我赵龙的人缘应该还算不错。

一连三个小时,我的卧室里没有断人,首长处的工作人员不断地进进出出,就连几个服务员也凑了过来,对我重新回首长处表示热烈的欢迎。

我的人气和威信,仿佛刹那间又恢复到了以前。

……

上午十点钟,我和由梦在卧室里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提职晋升的事情。

我和由梦也是凡人,都对这次晋升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由梦嚼了一颗泡泡糖,饶有兴趣地道:“赵龙,过几天局里可能会召开警卫干部扩大会议,会议当中有一项,就是进行对你的提前晋衔仪式。正营了,你马上正营了,我马上要成为营长太太了!”

由梦脸上的幸福越来越深,略显羞涩地望着我,颇为可爱,充满了对美好的向往。

我揽着她的肩膀,道:“你又充起诸葛亮来了,晋不晋升谁知道啊,没准儿由局长只是随便说说。”

由梦信心十足地道:“我爸可是从来不打空头支票的,他说要给你晋衔,那肯定就能落实。”由梦说完后扶着我的肩膀,用手在我肩膀上画圈儿,幸福地呢喃道:“嘿嘿。肩膀上马上要挂两道杠了,我们家赵龙就是厉害,才当兵五年,就已经挂少校正营了,你那些战友呀,现在要么是士官,要么也只是军校学员呢!”

我自嘲地笑道:“跟齐处长比,我可是差得远了。更何况,现在连提正营的事儿都很虚幻,真假难辩啊。星星挂在肩膀上,才算是真的!”

由梦在我大腿上猛揪了一下,埋怨道:“别提齐处长!就他那种品性,现在就是升到将军我也不稀罕!”

我道:“人家齐处长也是因为你,才――”

话还没说完,就被由梦揪起了耳朵,兴师问罪起来。

由梦惩罚我道:“你要是再在本姑娘面前提齐处长,我就像今天这样,提你耳朵!”

我一边被由梦揪的随身而定,一边汗颜道:“这也太虐待人了吧!”

逗过之后,继续将话题扯回正事儿,由梦饶有兴趣地道:“赵龙你知道你晋衔,给咱们带来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我敷衍道:“这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多几百块钱的衔级工资呗。”

由梦一边骂我笨一边又过来揪我耳朵,我这次留了一招,迅速伸手将耳朵保护起来。

乱够了,由梦才一本正经地道:“本姑娘告诉你吧,你这次晋升,给咱们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两个字――房子!”

我埋怨她道:“你整天就考虑着房子房子的,能不能考虑点儿正事儿?”

由梦道:“这还不算正事儿?在北京连套房子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嫁给你呀!”

由梦羞红了脸,斜着倚在我的怀里。

我幸福地拥着她,久久地沉醉。

由梦轻声呢喃道:“等有了房子啊,咱们就申请结婚。那时候咱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叫苦道:“别介,我觉得结婚以后得更累。”说完之后才觉得这句话说的不是时候,容易让由梦误解。

果然,由梦误会了我的意思,在我胸膛上狠揪了一下,骂道:“赵龙你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能不能想点儿正事儿?”

我道:“我怎么不想正事儿了,是你自己往歪处想。”

由梦冷哼一声:“别低估了本姑娘的智商,你以为我听不明白你的话呀。”

我叫苦道:“我的意思是结婚以后得为生活为家庭奔波,所以才更累。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由梦瞪着我道:“狡辩吧,再狡辩再掩饰不住你坏坏的本质!”

由梦虽然口口声声地指责我讨伐我,但实际上,脸上的幸福感仍然强悍。我能体会她这颗爱我的心,是何等的执着与坚定,只是眼下的情况,不能不让我感到担心。我略有忧虑地道:“不知道你爸妈什么时候能够认可咱们的交往。你出身名门,我却出身贫寒,由局长和局长夫人,根本瞧不起我。他们不希望我做由家的女婿。”

由梦拽着我的手道:“别杞人忧天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放心,有本姑娘在,就是离家出走,本姑娘也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由梦生是赵龙的人,死是赵龙的鬼。下辈子我还做你的新娘。”

我的心里又涌进了一股强悍的幸福感。

这种幸福从心里流出来,特别真实,也特别美好。我情不自禁地拥紧了由梦,久久没有松开。

这时候,一阵小女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卧室门口戛然而止。

我赶快松开由梦,但是晚了一步,门迅速地被推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C首长的女儿娇娇,她看起来有些急促,也有些激动,见到我之后,张开胳膊冲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娇娇便一把扑到了我的怀里。

一种青春幼稚的气息在怀里绽放着,娇娇的可爱与热情让我受宠若惊,这丫头穿了一身时尚的黑色服饰,显得有些不合年龄的成熟,俏美的脸庞,如水般的大眼睛,预示着她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娇娇用带有孩子气的声音激动地道:“赵叔叔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都想死娇娇了!”

我轻拍娇娇的后背,道:“行了,再想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扑面而来吧,把我吓了一跳。”

娇娇急切地道:“赵叔叔你知道吗,我天天念叨着你回来,一天两天三四天,终于把你念回来了。刚才我一听说你回来了,像天外飞仙一样就赶了过来,嘿,一看你真在,高兴死娇娇了,高兴死娇娇了……”

我捏着鼻子不嫌脸红地道:“呵,看来我在你心目中蛮重要的嘛!”

娇娇松开对我的搂抱,呵呵笑道:“那当然啦。我还指着你陪我打羽毛球呢!”

我一阵汗颜,敢情自己只是娇娇找到自信的一个衬托物啊,我这枚绿叶已经陪衬了她好久了。

不过,娇娇的可爱,的确让我甚觉欣慰。

娇娇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由梦,甜甜地一笑,扮着鬼脸说道:“由阿姨你别吃醋哟,我拥抱赵叔叔,只是那种亲情式的拥抱……你别吃醋呢!”

似在开玩笑,又似是在挑逗由梦。

可爱的神情令由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指着我道:“抱吧,赵龙就是大家抱的,谁抱我也不吃醋!”

我心想自己怎么成了大家抱的了?

娇娇笑道:“不能不能。赵叔叔啊,只有由阿姨能抱,其他人抱都不行。当然,除了娇娇以外哟。”

由梦脸上微微一红,却也颇显幸福之意。

逗嘴完毕,娇娇的狐狸尾巴彻底暴露了出来,她拉着我的胳膊,冲由梦央求道:“由阿姨由阿姨,借你的男朋友一用,行不行?”

我心里一阵叫苦,敢情娇娇表现的那么热情,就是为了讨好我,让我陪她打羽毛球?

由梦倒也知道我累了,替我婉言道:“娇娇,赵叔叔累了,他昨天上了一晚上夜班,让他休息休息吧,明天再陪你打,好不好?”

娇娇噘着嘴巴道:“娇娇已经好久没打羽毛球了。跟别人打娇娇找不到成就感,赵叔叔好不容易来了,还不跟娇娇打。哼,娇娇生气了呢!”

娇娇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怒视着我和由梦,这紧皱的脸色中,明明夹杂着可爱与天真,还有一丝童心未泯的善感。

我又有些不忍心了,对娇娇道:“好吧娇娇,你先出去等我,我收拾一下马上出去找你!”

每次都想婉言拒绝,但几乎每次都被娇娇那可怜的眼神融化,再也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娇娇见我同意,咯咯地笑了起来,口里连声喊道:“赵叔叔真好,赵叔叔真好。”然后蹦蹦跳跳地出了卧室。

我轻笑一声,脱掉外套,只穿一件白衬衣。然后换了一双运动鞋。

正在我弯腰换鞋的时候,由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失声喊叫了出来:“赵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血……”

我这才感觉到肩膀处还有些隐隐作痛,记起昨天的时候被那FL功妇女在肩膀上咬了一口。

只不过像这种小伤,其实早已司空见惯,因此我也没怎么在意。以前在警卫队训练的时候,流血事件时有发生,比如说,训练倒功的过程中难免会被石子咯破身体;在练习对打的时候,也难免会受点儿轻伤。因此这些疼痛与小伤根本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常常被我直接忽视。

由梦让我脱掉了衬衣,开始观察我肩膀上的伤。

我发现白色衬衣上,尽是干了的血迹,足有一大片。我有此暗笑自己的马虎,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可能是昨天值夜班,没有脱衣服睡觉,根本没有注意这些。

由梦拿纤纤细手在我肩膀上试量着抚了几下,心疼地问道:“赵龙你肩膀上这么大一个牙印子,血红血红的,你不疼啊?”

我道:“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由梦问:“是不是被昨天那个妇女咬的?”

我点头道:“是啊,当时觉得挺疼,后来就忘了!”

由梦迫不及待地道:“不行不行。我得拿照相机给你拍下来,你这属于公伤,必须得受到表彰!”

我连忙道:“别介。由梦别闹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由梦道:“不丢人呢!你昨天可真有‘董存瑞举炸药包’的风采,那种情况下,不被咬才邪门了!”

我埋怨道:“你就别再寒碜我了行不?”

由梦站直了身子,拉着我的手道:“走,去找保健医生帮你拿点儿药,消消毒。”

我推脱道:“别介。不用。”

但由梦坚持要去,如此相互推脱再三。

我重新找了一件上衣,对由梦道:“你帮我清洗一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伤,你忘了咱们在警卫队的时候,身上哪天没伤啊!”

由梦反驳道:“警卫队是警卫队,首长处是首长处,环境不一样!”

我没再再会由梦的小题大做,自顾自地将新上衣整理了一下,准备往身上套。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后,娇娇返了回来。

见此情况,她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却是表现出一副惊诧万分的样子,望着我和由梦。

我赶快将衣服套在身上,整理利落,对娇娇道:“娇娇我马上去,马上就去!”

娇娇似乎是意会到了什么,噘着嘴巴道:“不用不用了赵叔叔,娇娇去找黄叔叔吧,赵叔叔是个忙人,娇娇不打扰你了!”

说罢便转身出了卧室。

我和由梦相视一愣,意识到又让娇娇误会了。

由梦挽着我的胳膊,噘着嘴巴道:“以后本姑娘得减少来你房间的次数,免得被人误会。”

我诙谐道:“别了,现在谁不知道咱俩的关系?”

由梦嘴唇似启非启,眼睛急剧地眨了几圈儿,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我走出房间,径直到了院子,主动陪娇娇打起羽毛球来。

一切都是往昔的重复,挥杆之下,看着娇娇那可爱的笑脸,我浑身的疲惫便很快烟消云散了。

……

此后两天,相安无事。一切还是往昔的重复:早起锻炼;值班;值班时间以外发展一下爱情。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局里下达了召开干部扩大会议的通知。

对于这次会议,我和由梦还是满怀期待的。期待有二,一是关于我提前晋衔的事情,虽然有点儿迟来,却也足以安慰我这颗一直被挫折笼罩的心;其二,便是对齐处长的处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局里肯定会对齐处长做出相应的处理通报,虽然我并不落井下石,希望给齐处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却也很期待知晓局里对此事的处理结果。毕竟,这是我陈冤得雪的见证!

因此,在驱车赶往局礼堂开会的时候,我和由梦的心情是十分振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