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肖徽也分不清他是单纯感慨,还是在取笑自己。
“是吗?”
肖徽想了想自己表现在人前的模样, 可能在他眼里, 真的是‘好学生’姿态。
“人总是会变的吧。”肖徽无意识的捏紧笔,又慢慢松开。
她垂下眼睫, 轻声说,“长大了要学会懂事点,不能总给家里人添麻烦。”
因为随着年岁增长, 即使是最亲近的家里人,也不可能无底线的容忍自己的刁蛮任性。
她继续像小时候那样无法无天, 只会招人厌烦。
果然是好学生才会有的想法, 当年单枪匹马叱咤大院的土匪女霸王,竟也有放下屠刀的一天。
卫玖想着,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关于成长话题正直又严肃,闹得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把天聊死的卫玖飞快思索应该怎么抢救,他不自在的揉揉脖子, 刚开口,“确实…”
没等卫玖话说囫囵, 外面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把两人都吓得抖三抖。
胡丽扬声问,“惠惠,作业写完了吗?”
“啊, 没、没呢。”肖徽紧张的结巴, 慌乱的望着卫玖。
她独自在卧室写作业, 结果凭空出现陌生的男同学, 这要怎么跟妈妈解释?
幸好胡丽尊重儿女隐私,没有直接推门‘捉奸’,而是继续在外面问,“妈妈给你送点水果,能进来吗?”
“你别,我…”肖徽急忙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环顾四周,寻思找哪个犄角疙瘩把卫玖藏起来。
“冷静点,我翻出去,你记得关窗户。”干坏事非常经验丰富的卫玖立刻给出主意,他动作利落的翻出矮窗,拯救还在幻想哆啦A梦口袋的肖徽。
“哦哦,好。”肖徽这才意识到,他既然能凭空出现,当然也能凭空消失。
眼睁睁见卫玖翻出去,愣了两秒肖徽才反应过来,小跑到窗边处理残留痕迹。
窗户刚推到一半,跑出去几步的卫玖转过来。
身后的天空洒满霞光,夕阳温柔的给他勾了个暖色的边。
“老大。”卫玖凝视她,伸出左手比了个幼稚园小孩才玩的开枪手势,对着她瞄准狙击,“啪——!”
肖徽扶着窗沿的手顿住,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的中枪躺倒。
没等她思考出结果,卫玖已经收回手,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你说人总是会变的,”卫玖重复她的话,顿了片刻,补充道,“但是我没变哦。”
“啊?”肖徽错愕的发出单音节。
卫玖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朝她挥挥胳膊,“快去开门吧,不然阿姨该打你了。”
“呀!”肖徽记起这茬,连忙擦干净窗台上的脚印,转回去打开房门。
胡丽端着果盘走进来,狐疑的问,“你在房间做什么,隔这么长时间才开门?”
“写作业呢,难题刚有思路…所以耽误了会。”肖徽强装镇定,编了个相当拙劣的理由。
胡丽扫了眼翻开的练习册和草稿本,没有怀疑女儿的话。
她把果盘放过去,顺势沿床边坐下,简明扼要的道清楚来意。
“其实呢,你爸差我来问问你。咱们搬回来也有好几天了,换了新环境,你在学校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升高中同学都是刚认识,又不是转学,没什么不适应。”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刚才还跟你爸说,惠惠打小就乖,什么都不让我们操心。”胡丽明显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凤城离临东挺远,你以前的朋友没办法经常见面,我跟你爸总担心影响你心情不好,自己闷着。”
“没什么影响的,以前的朋友还可以打电话,而且我也会交新朋友的。”肖徽理解很父母的决定,怕他们担忧,多解释了几句。
“那就好、那就好。你继续写作业吧,我不打扰了。”看女儿状态不错,胡丽彻底放下心。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临出门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
“对了,说起交新朋友,咱们大院有几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你要是无聊可以跟他们玩。”
肖徽看自家老母亲担忧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说,“妈,我都上高中了,没那么贪玩。”
“这是正常交际,怎么能算贪玩呢?你别总闷在房子里,把自己学傻了。”胡丽有些无奈。
女儿哪哪都好,只是太安静懂事了,光顾着学习写作业。
小小年纪的,闹出啥自闭症可怎么办?
“大院里那几个,倒也不算新朋友。你现在可能忘了,小时候你跟他们几个小孩天天在一块玩,喊都喊不回来。”提起女儿的交友问题,胡丽话匣子打开,凑到她面前问,“对了,你还记得卫玖吗?我回来时还看到他了,染了黄头发,模样挺精神。”
“卫玖啊。”怎么又提起他呀,肖徽不知道怎么接话。
“小时候跟你一块玩的小九哥哥,不记得了吗?”胡丽提醒道,“小时候总跟你玩过家家那个,你还哭着闹着要他当新娘子的,再想想。”
“什么?有、有这回事吗?”听到自己的黑历史从母亲嘴里冒出来,肖徽羞耻的想捂脸钻进地缝里。
“怎么没有?我骗你做什么?”胡丽没意识到女儿害臊,再接再厉往出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时跟你玩的都是小男孩,本来要搭花轿抬你。你闹腾的惊天动地,扯着人家卫玖…”
“妈,妈!我作业挺多的!”肖徽没办法穿回去阻止年幼的自己放肆,只能拦住胡丽,妄图尘封那段记忆。
“行吧,我不说了。”胡丽有些意犹未尽,还是勉强收住话,苦口婆心的嘱咐,“抽空跟以前的朋友见个面,说不定人家还记得你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肖徽敷衍的应声,把妈妈送出房间。
关上门,她拿脑门磕了两下墙,捂住磕红的脑门,试图将刚才的对话挤出去。
见鬼的新娘子啊?她小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清早,教学楼陆陆续续亮起灯。
高一四班前后门关的严严实实,寥寥几个早到的同学靠在墙边,把沉重的书包摆在窗台上,伸长脖子往校门口张望。
白哲岔开腿蹲在门前,骂骂咧咧抱怨,“搞啥啊?拿钥匙的怎么还没来!”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呢,再等等吧。”
“等什么等?”白暴脾气发作,怨气全都撒在劝他的人身上,“她拿钥匙,就应该比别人到的都早,其它教室都开门了!”
旁边同学看不下去,“肖徽平常到的挺早,而且也不是所有教室都开门了,互相体谅一下啊。”
白哲飞起一脚踹在门板上,“老子凭啥体谅她!”
见他这副样子,周围学生都不敢说话。
隔了半分钟,有人喊,“钥匙来了,肖徽你快点!”
肖徽匆匆快跑几步,跨上台阶,“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晚。”
说话间,她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还没走到门前,手上的钥匙被蛮力一把抢过去。
钥匙扣勾住肖徽的手指,扯红了指尖的皮肤。
她眨了下眼,视线里出现条带着三根裤链迷彩裤,膝盖上还磨出两个带毛边的破洞。
顺着看上去,男生背上印了漫画风的钞票。
他头发两边推得很平,中间略长,走路拖拉步子吊儿郎当。
白哲打开门,顺手把钥匙扔在讲台上,“拿着教室钥匙不知道到早点,那么多人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