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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周粉可把董全贺心疼坏了。

好像第一次看到周粉那天, 她小小的一个人站在董家大宅里,让他心中起了强烈的保护欲。当时他也不过九岁,上前抱住了这个小妹妹,一个劲地想要逗她开心,想让她不要害怕。

此时董全贺紧抱着周粉, 用他男人最宽大的身躯给予了怀里这个人最大的温暖。

好像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一夜噩梦萦绕没有睡好,这会儿周粉回家之后又往床上躺去。

经期第二天,她的小腹开始绞痛,脸色苍白。

周粉一向不是矫情的人,虽然以往也有痛经的经历, 但是像今天这么痛却是史无前例的。她躺在床上卷缩着身子, 红着眼眶, 对董全贺说:“疼……”

疼的好像不仅仅是小腹, 还有心里。

医院里的蔡雅静,像是母亲的身影。

周粉很庆幸蔡雅静没有被侮辱, 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看周粉这样痛苦, 一旁的董全贺也好不到哪里去。

董全贺几乎是第一次记面对这种情况, 以前她几乎不痛经, 所以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照顾的经验。

第一时间给云飞白拨去了一个电话, 董全贺的问题也十分直接:“女人痛经怎么办?”

那头云飞白哈哈大笑,说:“痛经怎么办?我又不是女人, 老大, 你问错人了吧?”

董全贺也懒得跟人废话, 刚准备挂电话,云飞白就说:“去药店买点药啊,还有就是弄点生姜红糖水,揉揉肚子。”

“对对对,买药。”董全贺恍然大悟,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去买药呢。

云飞白忍不住八卦:“怎么?你和周粉待一块儿?”

啧啧。

董全贺嗯了一声,也不给人八卦的机会,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头云飞白对着手机大骂:“我去你的董全贺,你这个有异性没异性的家伙!有本事别给我打电话!”

也只是过了两秒钟,董全贺又呼来电话。

没出息的云飞白下意识就接起了电话,“又干嘛?”

“要买什么药?”董全贺问。

云飞白大吼:“问医生啊!”

说完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好脾气”的董全贺这个时候才没空跟云飞白计较,他吻了吻周粉的额,对她说自己要出去药店买点止疼药,不料周粉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她的柔弱,让他心软。

他总说她的手小,放在他的掌心好像用力捏住都会碎了。而眼下那双纤细的小手拉着他的袖子,他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董全贺的心里柔成一滩水,也管不得其他,他侧躺到床头,连鞋子也来不及脱。他把自己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了贴,确定很暖和才敢往被窝里伸。

“还很痛吗?”董全贺掀开她的衣服,将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一下一下地揉着,“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周粉把脸埋在董全贺的怀里,闭着眼点点头,其实温暖的床和他温热的手就已经是最好的解药。

他掌心的温暖似乎不仅仅温暖了她的小腹,仿佛也渗透进了她的五脏六腑,最后到达心脏。

董全贺还是不放心,拨了一个电话让人直接送一些药过来。

不知道是和谁的通话,董全贺的语气冷冷的,他说:“你让王医生准备一些女孩痛经的药拿过来给我,嗯,尽快吧。”

他和外人通话时的语气总是很冷淡,没什么波澜,声线也都是平平的。在工作上更是,严谨的态度和在周粉面前的他完全不同。

也不过十来分钟就有人来敲门。

是董全贺的助理杨雪,一个年纪莫约三十五的女子,保持地十分匀称的身材,留着齐肩的头发。

在外人面前,杨雪是能干的代名词,她也的确如此。

杨雪在董全贺的父亲董硕桦手下工作了将近十年,几乎是从大学时期就在上古集团。如今她被调来给小太子当助理,也算是变相升职。杨雪的工作性质和云飞白的不同,实质上是她更多地在协助董全贺。这个小区杨雪很熟悉,因为董全贺买这层楼的过户都是杨雪出面□□的,更别说房子装修。

周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能感觉董全贺从床上起来,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睁眼,直到董全贺端着温热的红糖水和止疼药过来让她服用。

“乖,吃点药再睡。”董全贺将杯子放在床头,俯身轻轻摸了摸周粉的脸。

周粉倒也没有虚弱到爬不起来的地步,可人就是很奇怪,有个人关心以后就好像会变得更加软弱。

看着眼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董全贺,周粉难得撒娇,瘪着嘴说:“我不想吃药。”

董全贺叹了口气,低头啄了啄周粉的唇,温柔地问:“肚子不疼了?”

他当然不想她吃药,所谓是药三分毒,可他见不得她这般疼痛。

王医生是董全贺的私人医生,他各方面的医术都是权威。开出来的药也是尽量减低了副作用,对身体的影响微乎其微。

周粉摇摇头又点点头,“疼。”

董全贺又宠溺地笑,说:“要我喂你吗?”

“不要。”最后周粉还是被董全贺从床上扶着坐了起来。

她靠在他的胸前,吃了一粒药丸,紧接着一口气喝完了那碗姜糖水。

最讨厌的姜味,让周粉忍不住紧锁眉头。

董全贺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而吻住了她的双唇。

他知道她不喜欢姜味。

圈着她,在她唇的四周轻轻舔了一圈,然后再撬开她的唇,一点一点将她嘴里的姜味渡到自己口中。本来没有其他的欲念,可这个吻却一发不可收拾。

董全贺本是轻轻吻着的,到最后却将她吃痛,吸着她的小舌,像是怎么都放不开。

“呜呜呜。”周粉捏着拳头捶打着董全贺,他才回过神放开了她。

这个时候她却想着报复,张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牙印。

董全贺也不恼,温柔笑着由她发泄。

她又能怎么发泄,最后又伸着双手圈着董全贺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温情的时刻好像怎么都不嫌多。

“再喊一声叔叔。”董全贺低头诱说。

在医院门口她喊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难以忘却,怎么听怎么喜欢。那种被人依赖和需要的感觉,让他这个男人的心中起了深深的满足感。这种感觉会让他更想保护她,疼爱她,宠溺她。似乎只要她那么一句话,他甘愿赴汤蹈火。

周粉却说什么都不喊了,张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董全贺毫无预兆地倒抽了一口气,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学他昨晚的样子咬。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来,他忍不住又俯身吻她的唇,“肚子不疼了?”

周粉连忙摇头。

董全贺牙痒痒,恼地轻咬一口她的鼻尖,说:“你就惹我,到时候非让你求饶不可。”

周粉眨眨大眼,灵动的双眸看得董全贺的小腹又是一紧。

扶着她再躺下,他将自己的一只手让她枕着,另一只手则隔着被子轻轻拍她的后背,企图让她好好睡一觉。

周粉却有些睡着不了。

不知道是药效太快还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舒服了很多。

一早上的压抑在此刻消散了许多。

吴珂的错不需要周粉来评判,交给警察是最好的结果。

在去医院之前周粉心里有种将吴珂粉碎了的邪恶念头,可在见到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时,她竟心软了起来。

这种妇人之仁其实正是周粉最致命的缺点。

慢慢地将事情的所有经过跟董全贺讲述了一遍,周粉也想听听董全贺对此事的一些意见。从小到大他的逻辑思维都很清晰,对待事物的看法总是很客观。

“所以,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来接你,现在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你?”董全贺反问。

躺在医院里已经是这件事情最好的一个结果,如若没有人前来相救,还会发生什么?

想着,董全贺的脸色一点点发狠了起来。

不得不说董全贺的思维确实有些不太一般,在周粉的言语中拼凑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最后竟能总结出这番言论。

这话却让周粉不知如何回答了。

其实她倒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昨晚那件事是吴珂刻意为之。虽然最后吴珂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事情却是她引起的。

当事人蔡雅静还未对吴珂的行为做表态,眼下她整个人都还有些心神不定,哪里有心思去定吴珂的罪恶。周粉更加没有这个权利。

“算了不说这个了。”周粉抬头对董全贺说,“你有没有认识权威一点的心理医生,帮忙介绍一下给蔡蔡。”

董全贺抿着唇点头,说:“这件事交给我吧。”

他勾着唇轻轻拍着周粉的背。

这世界上的恶人总是需要得到一些惩罚。